左鶯鶯見倆孩子將鐮刀的尖端擠在門檻裡就尖端這樣做太冒險了,況且也不知道點秋什麼時候纔會來,萬一死不了激怒了她怎麼辦?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不這麼做她也不會放人的,死得快慢而已。
他們能把自己抓到這裡,說明就算凌非來了也會找不到,或許這一次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半夜三更前來,應該是瞞着冷夜他們,她死了冷夜也不會來虐待大家的,所以沒有阻止孩子的小聰明。
“豌豆!”可愛的小宮女把一堆豆子從門下面的縫隙塞了過去。
“謝謝姐姐!”接過後就直接鋪在了地上,四隻小腳很是便捷,這裡很快就會死人。
而凌非這邊一直就在瘋狂的想法救人,將士們聽了傅雲的話後,都對凌非敬佩得更深了,這纔是好首領。
簡陋的營帳裡,某女手持毛筆,不斷畫出一些先進的霧氣,戴在腕部的弩弓,卻又被她給胡亂給塗抹了,這種靠機械力量就能發射出去的弓雖說小巧輕盈,可比起淳牙的翔鳳,不知差了多少倍,翔鳳……淳牙,可否借給我一用?
暗器,錨鉤發射器,一切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才起身走向門口,掀開簾子則看到了一堆人都站在外面:“你們……”
“吃飯!”宗原藤把一碗涼麪送了過去,無盡的擔憂全部寫在了俊顏上,兩天兩夜了,大夥陪着你不吃不喝不睡,凌非,你不能倒下,否則我們該怎麼辦?
“好!”沒有再推拒,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狼吞虎嚥般,即便是難以下嚥也要講身體調養好,我的孩子還等着我去營救,不能自亂陣腳,不能哀哀自憐。
見她吃這麼香,大夥總算鬆了一口氣,就連赭炎都期待她能去吧孩子找回來,那可是大哥的孩子,自己不能出手,因爲如果那兩個孩子該到閻王殿的話,自己卻硬給他們改命格,這樣會讓天下大亂的,不該活的活了,那不該死的就都會死。
不要小看這人間的秩序,會因爲一個人的存活而害了整個天下,到時候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玉帝知道了定會時空倒轉,還是會讓那兩個孩子死去,凌非,我唯一能做到就是精神上鼓勵你。
一碗麪吃完後就拿出圖紙道:“去給我做這樣東西,淳牙,你的翔鳳可否借我暫時用一……”
“拿去!”沒等對方說完,淳牙立刻摸索着將護腕取出。
“謝謝!”接過後才吩咐道:“三天後我要潛伏進亡部落救人……”
“我們也去!”宗原藤屢先開口,緊接着白風白羽,袁鵬,池冥竹全部堅定的點頭,目光精明,一定要同甘共苦。
暗淡的月光打在所有人的臉龐上,凌非看清了他們的義氣,搖搖頭:“你們都不能去,因爲魏月國需要你們,宗原藤,我不一定就會死,這裡就你是現代人,你的頭腦不管如何也比他們的好使,如果我被抓了那麼他們也不會立刻殘殺,你就得帶着大家明年開春打進去!”
某宗不屑的搖頭:“你去我就去!”沒得商量。
凌非再次頭疼,冷漠的望向他:“難道我們都去?然後魏月國的老百姓怎麼辦?將士們怎麼辦?沒了我們,他們能鬥得過冷夜和煜寒他們這些老狐狸?這麼久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們雖然人少,可一用計謀,大夥都會全部喪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你不能一直都這麼意氣用事!”爲什麼你們就不懂我嗎?這樣跟拿兩百萬人頭去交換有什麼區別?
“我一定要去!”宗原藤說完就轉身拿着圖紙去準備了,誰都可以不去,唯獨他不行,凌非,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
“我也去!”淳牙焦急的上前握住凌非的手,眸子慌亂的移動着,你不能丟下我的。
見大夥一點也不聽話就煩悶的蹙眉:“這樣!你們都不能去,除非我死了,你們聽好,如果我十天沒回來,你們就趕緊操練兵馬,以前是什麼計劃就還是什麼計劃,千萬不能立刻去攻打,這樣會得不償失,要是明年我還回來,你們也要帶兵打入!我會想辦法活下去的!”
你們願意跟着我去冒險我很感動,可是我們不能只想着自己。
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勸動大家,謝謝你們,這輩子有這麼多朋友我死而無憾了。
“參見姑娘!”可愛小宮女見點秋前來,趕緊行禮。
屋子裡的四個人全部屏住了呼吸,淺兒早已醒來,和弟弟妹妹們擠在一起,衣服早已沾滿了污漬,三雙圓溜溜的眸子都目不轉睛的望着門口,踩……踩……心裡唸叨的一直是這麼一個字。
左鶯鶯吞嚥着口水,一切就在這一次了,點秋是偷偷來虐待大家,煜寒要的是活人,她這是公報私仇,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安全了,因爲點秋說得沒錯,她一定會在別人能放走大家時下手的。
'吱呀!'
木門再次打開,月光傾灑而入,後面四個持燈少女都不敢走在主子的前面,所以第一個入門的是點秋。
擡起腳了……楠楠挨着妹妹不斷的祈禱,老天爺幫幫忙。
華貴的紫色鳳袍代表的不再是鳳凰,卻依舊高不可攀,漂亮的髮簪下同樣有着一張陰笑的臉,右腳踩入,左腳剛擡起來變立刻眼神一凌:“啊!”
“耶!”某楠楠學着母親興奮時時的樣子大呼了起來,太棒了。
“姑娘!”宮女們都爭先恐後的大叫了起來,卻沒一個人要上千攙扶的。
點秋感覺到雙腳不受控制的向前劃去,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所以直到摔倒,後腦重重的嗑在門檻上時才反應過來,腦袋開始昏沉,該死的。
這一次楠楠他們不再笑了,而是有着驚恐,那鐮刀尖端就這麼和她的脖子擦肩而過,爲何她的後腦不是嗑在鋒刃上?
左鶯鶯狠狠閉目,失敗了,這個女人的命真的很大很大,真不曉得她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屢次都能逃脫。
“好痛……啊……!”
見主子爬不起來,又沒死,小宮女們趕緊放下宮燈上前攙扶,深怕遭殃。
一盞茶的功夫後點秋才慢慢好轉,邊揉着滴血的後腦邊低頭看着那一堆豌豆,面部扭曲的轉頭看向守門的宮女,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楠楠就大吼道:“臭女人!”
門口的小女孩早已嚇得渾身冒汗,完了完了,自己死定了。
“這些豆子是誰給你們的?”終於,點秋將視線殘忍的轉向了三個孩子,眸子也在不斷的脹大,直到瞳孔都好似要掉落時才制止,可見她有多麼生氣了,差一點就被這三個孩子給害死,真是有什麼狠毒的娘就有什麼狠毒的孽種。
想殺我?你們還沒這個能耐,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呢,夜!我不會要我們的孩子枉死,所以不要怪我利用了你,他們不死,秋兒就永遠也無法和你幸福快樂的生活。
楠楠瞟了那個站都快站不穩的宮女一眼,最後壯着膽子道:“是娘給我們防身的,臭女人,你最好放了我們,否則……否則……”漸漸的,他開始害怕了,因爲那個瘋子正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越來越近了,娘……救我……
“呵呵!臭女人?使勁罵!”點秋彎起了脣角,帶着嗜血的笑容,那裂開的嘴裡有着發亮的銀牙,好似要咬死敵人一眼。
知道要上演一出殘忍的酷刑,那個站在門口的小宮女很感激的望了楠楠一眼,好懂事的孩子,在四個持燈少女進屋後就趕緊偷偷貼服着牆壁跑向了遠方。
“點秋……你要做什麼?你有什麼火來衝我發!”左鶯鶯覺得不對勁了,爲何要關門?難道今天晚上她就要殺了大夥嗎?她瘋了嗎?一旦凌非知道了孩子的死訊,就會立刻打入,她不知道嗎?
然而此刻的點秋腦子裡想的全是自己離去的親人,還有不能生育這個事實,其他的全部被拋擲到了九霄雲外,看着楠楠和妮妮的嘴臉就如同正看着凌非,後腦流出的涓涓血流染紅了她的衣領,慢慢伸手從頭上取下發簪,握住珠花一頭道:“再罵啊?”
楠楠吞吞口水,就那麼仰頭戒備的望着她,小小身軀逐漸哆嗦了起來,可愛的鳳眼裡有了膽怯。
左鶯鶯再次劇烈的開始掙扎,張嘴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
“嗯?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是!”女孩們上前扯爛一塊布狠狠的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唔……唔唔!”不能呼救,只能盯着那瘋子手裡的尖銳髮簪,她到底想做什麼?
點秋伸出小手,強行拉過了楠楠的小腿:“呵呵呵呵!”陰鬱的傻笑了起來,最後狠狠的刺入。
“哇哇哇……娘……!”鑽心的刺痛令孩子張嘴哀嚎了起來,一雙腿就那麼在地上瘋狂的抖動。
妮妮和淺兒都嚇得滿臉蒼白,就那麼眼睜睜瞅着楠楠的腿裡開始冒出鮮血,怎麼辦?
“嗚嗚嗚嗚……唔唔……!”左鶯鶯完全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對孩子這麼狠,很想衝上前將其亂刀砍死,卻無能爲力。
“想殺我是嗎?啊?就貧你這個小孽種還殺我?”說完髮簪又狠狠的落下,拔出時血液就會立刻噴灑而出,殘忍至極。
楠楠邊大哭邊狠狠的瞪着她,等簪子拔出的瞬間,立刻擡起另外一條腿踹向了她的臉。
'砰!'
還別說,力氣相當大,點秋直接向後倒去,那後腦的血液流得更多了。
“吸……!”
“姑娘?”
四個宮女沒有力氣去攙扶,因爲她們快要昏厥了,只能驚呼,這樣做只會更加激怒她啊……
果然,點秋捏住髮簪的手也跟着抖了起來,咬牙爬起身就狠狠的將髮簪刺向了那孩子的腦袋。
淺兒見狀,想也不想的翻身過去抱住了未來小丈夫的頭顱,將其護在了胸口,剎那間,空氣放佛都跟着在凝結成冰,'撲'的一聲,利器就那麼生生的鑽進了她的天靈蓋,還在哭泣的淺兒突然收聲,就那麼睜大眼看着前方牆壁。
本來還在掙扎的左鶯鶯也停止了一切動作,就那麼瞪着眼望着這一切,直到孩子翻身倒地後,才無聲落淚,女兒的耳朵,眼睛,鼻子,小嘴都在淌血,這不是真的吧?不是的:“唔唔唔……!”伸長脖子的大喊,試圖喚醒孩子,不會的,我的淺兒,不會的。
點秋抽出髮簪放在鼻翼下嗅嗅,最後挑起秀眉笑道:“味道不錯嘛!”纖纖素手很是漂亮,堪稱天下第二的容顏不管何時都是那麼的令人遐想。
妮妮張嘴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楠楠邊抽泣邊流着淚珠凝視住點秋。
“怎麼?害怕了?不罵了?”好笑的伸手摸向了小男孩的臉頰,見他不說話,就狠狠的用力擰住那白嫩的小臉,臉色轉變,低聲咆哮:“罵啊?你們不是很厲害嗎?你娘她很有本事你知道嗎?可是有本事有什麼用?還不是連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
幾個小宮女也在落淚,都瞅着那在地上抽搐,七孔流血的女娃,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我的淺兒,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好不容易能走路了,爲什麼就不能讓她平平安安?見那個瘋子要殺楠楠時,只能用出所有的力量把布團嘔出,大吼道:“點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冷夜他不會喜歡你這種蛇蠍心腸的,有種你來對我啊?怎麼?你害怕嗎?”
正準備用簪子刺瞎孩子瞳孔的點球憤恨的轉頭,起身'啪'的一聲扔掉髮簪,她已經完全沒了理智,現在她只想報仇,這些曾經害過她的人,彎腰拿起一個凳子緩慢的走了過去。
月亮漸漸升高,它身着白色的紗衣,嫺靜而安詳,溫柔而大方。她那銀盤似的臉,透過柳梢,留下溫和的笑容,亡部落的軍營重地許多暗處都有着閃閃發亮的螢火中,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在夜色中流動着。(此處因無圖案沒有文字)
秋兒,爲何你會變成這樣?以前的你溫柔善良,怎麼現在越來越可怕了?還好自己早來一步,否則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點球快速爬起來追了出去,跟着冷夜身後胡亂的爲自己開脫:“夜,相信我,剛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嗚嗚嗚,我只是太傷心了,夜……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嗚嗚嗚!”
冷夜第一次對她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好似真的不想和她再有所糾纏一樣,直接飛身走向了遠方。
望着空空如也的院落,點秋最終還是癱倒在地,夜……他不理自己了嗎?他不要自己了嗎?不會的,夜他離不開自己的……離不開的……哼!你沒有朋友,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我,冷夜,你是愛我的,呵呵,你是愛我的。
三日後
宗原藤負手走進凌非的營帳,見她正在將翔鳳綁置手腕上就很是難受:“爲什麼不讓我去?”
“你去只會多此一舉,人越少越好!”我自己會更方便一點,再說了,這裡不能沒有你。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要不立刻去找絃音大師來幫忙?”他一定會來的。
凌非愣了一下,最後搖頭:“時間來不及了,再不去我的心都要碎了,而且他不殺生,找他來也是送死!”依舊忘不了那日的戰爭,他是一個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讓別人下地獄的人,那麼何必多添一條人命?絃音,我們的想法差別太大了,難道我們真的不合適嗎?
宗原藤微微眯眼,既然如此,他有什麼資格守護在你的身邊?連妻兒都無法保護的男人……不行,他不能讓她和絃音在一起。
“對了!千萬不要衝動,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多想想後果,不能拿國家開玩笑,一定要等到明年再發兵,那時候他們穿着的棉衣會很笨拙,我們這邊的將士會比他們強勢,那時候才能獲勝!”整理好後就大步走到了門口。
“凌非!這就要走了嗎?”
收住腳步,低頭忍住滿眶的眼淚,如果我死了,請你好好的生活,如果要回去的話,那麼我也會祝福你的,慢慢轉身望向那剛毅的臉龐:“不要太難過!”
大手快速將對方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擁住,臉頰磨蹭着那小巧的側腦:“如果你死了,我會等到明年取勝後去陪你!不要問爲什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只知道你死了我就無法存活,失去了生活的重點,沒了希望,凌非,我愛你!”埋藏在心中的感情終於吐納出。
“我也愛你們!”完全理解錯誤,掙脫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愛你,就像你愛絃音那麼的義無反顧,飛蛾撲火,凌非,不要死,我不想要什麼來生,我只要今世,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共患難,共享福,沒有你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不要怪我的懦弱,如果當你愛一個人愛到了真的不能沒有她時,你也會想着和她同生共死的。
操場的將士們並不知曉她今晚要走,否則肯定全都有跟去,依舊在練兵,西太后和淳牙等人都早已等候多時,能做的就是祝福。
“來了!”嶺藍卿看向遠處的凌非,心裡有太多的不捨得,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發現楠楠和妮妮不是他的孩子,可西太后一眼就看出那些孩子不是她的孫兒,卻依舊願意陪兒子演戲,只要兒子開心,叫她做什麼都願意。
凌非擦擦眼淚抿脣笑道:“都在啊?正好不用去一一道別了,不用送,否則會打草驚蛇的!”
淳牙捏緊拳頭,恐懼和疼痛壓得他快要窒息,如果對方真的一去不復返怎麼辦?將眼淚全部都逼了回去:“好!我們都在這裡等着你!”
“你一定要回來,否則大夥都會傷心而死的!”傅雲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白玉邪一直就沒說話,因爲他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爲什麼會這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好多天了,一直都吃不下,睡不着。
聊了許久才飛身奔向了黑夜裡,留下一堆人久久不能回神,終於,淳牙低頭開始擦拭眼角,如果我有眼睛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是不是?爲什麼要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月牙兒的光束根本就無法照亮大地,所以凌非的行動很是困難,勉勉強強來到城樓下,躡手躡腳翻身進入最爲稀少之地,躍上一顆百年老樹,取出錨鉤,'嗽'的一聲發射出,再直接運用輕功快速的往上爬,到了頂部見下面到處都是人後就只能悄悄沿着牆壁往黑暗的地方移動。
“唔!”
落地時太過緊張,差點就扭傷足踝,偌大的亡部落如今住進來的全是軍隊,營帳遍地都是,孩子們都被關進了何方?一下子就進入了大海撈針的地步。
只能到處摸索,胡亂找尋,耳目太多,行動很是不便,處境相當的危險,可爲了孩子,死也值得。
直到三個小時後也毫無收穫,眸子望向不遠處一個宮女,暗想了許久才上前快速從背後捂住她的嘴,將其扯進黑暗之地,右手狠辣的掐住她的脖頸,眯眼道:“人質在什麼地方?”
“啊……!”宮女嚇得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對方又加深了力度才伸手道:“禁地,前面左轉,然後一直走,看到一顆大柳樹後再右轉,最裡面的一棟別院就是禁地!”
“謝了!”說完就拿出迷魂散送到了她的鼻孔下,確定要天亮後纔會醒來後才收手,興奮的穿梭在軍營的各個角落,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卻還是被她躲過了,有翔鳳在手,幾乎在對方還沒開口時就被弄得昏倒了,天微亮時才走到柳樹前,右轉?右轉的話都是陳舊的老屋,好似沒人住吧?
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一直走了下去,越裡面越安靜,等進入那個所謂的禁地後,果然看到了有一間屋子正亮着燈光,鶯鶯,你們在裡面嗎?
那個幫過楠楠的小宮女怯生生躲在柱子後面,雖然這裡不需要看守了,可是她始終不敢離開,害怕遭到點秋的毒手,她那麼聰明,定可以猜出是自己去找的冷夜,想逃走也不知道要怎麼逃。
“是誰?”院子裡沒人,那麼就是有人故意躲避了,卻也沒感覺到絲毫的內力。
“你……你是誰?”小宮女悄悄露出一個頭顱小聲問道,裡面有兩個死人,她很膽小的。
凌非抿脣,一步一步的靠近房門口,然後突然轉頭,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後才嚇唬道:“你要不想死最好給我閉嘴!”這才推開木門,入目的是兩堆鮮紅,可她還是第一眼認出了左鶯鶯,'啪',錨鉤落地,木訥的靠近。
小宮女見她是死者的朋友就不再害怕了,跟着進屋解說:“是點秋姑娘做的,三天了,也沒人收屍,我本來說連夜埋了的!”
“點秋……!”又是點秋,小手顫顫巍巍的摸上那冷卻的容顏,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抓着,不斷的擠壓般,痛得幾乎禁臠,沒有哭出聲,厲聲道:“鶯鶯……我來晚了!”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如果我以前不顧慮那麼多,早點殺了她該有多好?
小宮女抱起淺兒走過去道:“也死了,要不要埋掉?”這裡已經很多天沒人來了,再不處理的話,會長蛆和發臭的。
“還有兩個孩子呢?”濃厚的鼻音令人心疼,接過淺兒,氣孔流血……點秋,你這個瘋子。
小宮女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這才一起解開左鶯鶯的束縛,一起努力弄到院落裡挖坑埋了下去,同樣也進入了清晨,叩頭後才起身看向那個救命恩人道:“我現在無法救你,如果有我出頭的一天,那麼定不會虧待你!”
“沒事沒事!我可以活命的!”小丫頭焦急的擺手。
“那好!你叫什麼名字?點秋住哪裡?”射手取出紫電,撤掉頭巾,點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即便是人神共憤我也要取下你的人頭,來到古代你是第一個讓我想使勁一切手段向折磨的人,如果可以,我想一刀一刀劃開你的肉,然後再活生生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
“她住在一個紫色的營帳裡,就一個紫色的,奴婢叫小林!”
“小林,不管如何謝謝你!”說完就轉身飛向了遠方,開始大力搜索紫色的營帳。
小林揉揉手臂,小嘴張得很大很大,好厲害的武功,希望你能平安無事,你是好人,這麼重情重義的人都是好人。
“點秋姑娘,這些都是御廚精心準備的早膳!”
十來個宮女深怕對方不滿意,這個女人的狠勁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誰也不願意在她的身邊當差,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可怕的女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點秋穿戴整齊後便冷冷的看着那一桌子的飯菜,鮑胂翅肚,這煜寒對冷夜還真是無微不至,也是,他現在不能殺了自己和夜,因爲他還有需要到他們的時候,好歹夜也是一代君王,比他的臣子要聰明許多。
煜寒,你真以爲我們怕你嗎?夜十層的內力,等你拿下江山他就會殺了你,呵呵!
“很好!”優雅的入座,拿起筷子開始品嚐,然而還沒等他夾起一塊名貴的糕點時……
所有人都震撼了,一道強大的光速正飛馳而來,'砰啪'一聲,桌子瞬間斷裂,而人們也跟着飛了起來,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
“啊!”點秋飛出了三米,然後撞擊在了營帳上,又被彈落在地,驚慌的擡頭。
凌非提着紫電威風凜凜的站在了門口,已經驚動了周圍的將士,可她也瘋了,她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嘔!”嘔出一個鮮血就滿臉的驚慌,不斷的後退:“你想幹什麼?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來人啊,給我拿下她!”
“呵呵!”凌非邪笑一下,眸子裡的殺氣很是濃郁,一步一步的靠近:“害怕了啊?點秋,今天老子就是死他媽的也會先弄死你個禍害!”說完再次提起兵器狠狠的打了過去。
氣流直逼點秋較弱的身軀,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漫天花雨!”
遠處冷夜飛奔而來,在氣流還沒打入點秋的身軀時,便給阻擋了過去,凌非向後一個倉促,陰桀包圍了她的全身,殘忍的轉頭直接將紫電打向了冷夜。
冷夜很簡單就躲了過去,緊接着,花錯雨,煜寒,嶺修閻紛紛進入,屋子裡早已一片狼籍,顯然是早已埋伏在此了,漸漸的,周圍的人羣越來越多,凌非收回武器指着冷夜道:“你簡直就是個狼!”
“凌非,你跑不了了!”冷夜握住逐月,高傲的說道,狼?想成就大業就是狼嗎?
“哈哈,跑?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能跑,不就是死嗎?冷夜,你覺得我還怕死嗎?曾經,我那麼的相信你本性還是善良的,因爲童年的陰影令你不再相信任何人,讓你恨透了人類,覺得很讓人心疼,所以幾次我都放過你,我無法想象你爲何殘忍道這種地步,你覺得你活得真的開心嗎?”就算得到天下了又如何?你丟了心就等於丟了全世界。
聞言冷夜心虛的低頭,我有爭取過,如果你那時候不離開我的話,或許我會被你感化,可是你沒有,至於我想要什麼……或許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你,我一定會要,不管你怎麼的憎恨,怎麼的厭惡,這一次,你逃不出去了,你只能永遠的在我身邊。
花錯雨給了她一顆定心丸:“你的孩子現在很好,凌非,我們要到無非就是這個天下,所以在成功之前,你哪裡也不能去!”
“來人啊,抓起來!”煜寒一聲令下,無數侍衛上前將凌非給押着走了出去。
點秋衝冷夜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奈何他居然轉身也跟着走了,夜,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的。
等到了一個石室裡後,人們才把凌非推下了臺階。
“娘……娘!”
“娘!”
倆個孩子的雙手已經被解開,周圍有很多好吃的食物,但是他們都不敢吃,沒有心情吃,淺兒死了,姨娘死了,他們什麼也吃不下,這一見到凌非就都爬起來瘋狂的衝了過去,哭得無比的悽慘。
凌非彎腰任由孩子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一定嚇壞了吧?我的寶貝們,娘沒保護好你們,都是孃的錯。
“哇哇哇哇哇!”
孩子的哭泣那麼的惹人心疼,而冷夜他們都站在門口,望着這一切,在你的心裡,果然是孩子最大。
“凌非!我們不會虐待你,該吃你就吃,該喝你就喝,但是……以後你不能走出這裡!”嶺修閻仰頭無奈的說道。
“我們走!”
待人都離去後,石門緊緊的合併,只有幾個小小的透風口,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這些石頭都是專門用來困住十層高手的,而自己永遠也打不破,摟着孩子輕輕拍打,很快就發現他們居然陷入了夢鄉,一定是累壞了,不管睡是不是?
確實,寶寶們一夜未眠,不敢睡,害怕壞人會來打他們,如今到了安全的懷抱裡,第一件事就好好睡覺。
放下孩子開始檢查他們的身子,早就猜到楠楠的腿受傷了,撕爛衣襬開始包紮,至於要怎麼離去得慢慢來。
等了十天,也沒見凌非歸來,這讓宗原藤和淳牙都有些無法承受這個打擊,派去打聽的探子也無一生還,就這樣毫無消息的乾等,沒有任何的辦法,多想立刻就攻打進去,可凌非說一定要等到明年開春。
“凌非會不會……”
圓桌前,淳牙緊張的問道。
“不會!”宗原藤打斷了他的話,凌非不會死,絕對不會,冷漠的望着大家:“最多就是被囚禁,凌非很聰明,她會有辦法活命的,將消息封鎖,就說凌非還在軍中,莫要讓將士們分心,否則會亂作一團!”
“是!”白風和白羽也穿山了軍裝,贏了大家就可以共享繁華,死了就一起共苦。
某宗自己心裡則在不斷的打鼓,凌非不會死,不會死,她說叫我們等她的,不會食言。
穹天三十二年·六月·秋。
轉瞬間,將近三個月過去了,落葉紛飛,果實即將豐收,卻也沒等到那個人回去,許多人越來越消瘦,可都堅定那個女人還活着,就等一月份打進去救人了。
而亡部落裡此時卻夜夜笙歌,歡天喜地,凌非被抓,那麼他們就不怕魏軍有多大的本事,煜寒更是信心十足,只要找到機會讓袁家寨的人消失,那麼還有什麼可擔憂的?三個君王還打不過一個白玉邪嗎?
“你們說白玉邪也真有意思,養那麼多鴨子又準備全部宰殺,他們都在想什麼呢?”
奢侈得無法比喻的廂房裡,四個男人都是無後代的主,煜寒懷抱一位妖嬈美人,被稱爲北寒第一嬌,穿着華麗,很快便會成爲北寒的皇后,取代那個已經不知何時失蹤了的上官挽素。
花錯雨心有所屬,無心成家,而嶺修閻雖說有蓮花公主,可到了這裡後,他也沒怎麼和那公主在一起,成爲孤家寡人,冷夜也開始疏離自己的女人,或許女人對他們來講已經開始厭惡了吧?唯一能激發他們鬥志的則是江山……
“好像在拖延時間?也有可能在弄什麼驚天秘密,反正沒人可以潛入,連只鳥兒都飛不進去!”冷夜不明的搖頭。
煜寒長嘆一聲,劍眉開始收緊,惹來懷中美人的不滿,享受着被你柔若無骨的小手爲他佛開:“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有三個國家送去糧草,可以在那裡守着一輩子,而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或在驚恐萬分的狀態下,要解決就得提前,否則等哪天都精神不振後,他們再來個突襲……”
均是就得拖得越久越危險,花錯雨玩弄着酒杯道:“那要如何令他們立刻動兵?”
“殺了凌非!”煜寒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整個魏月國陷入絕境,軍心動搖,就算他們不來主動攻打那也可以將那兩百萬先剿滅再退回來,這樣一點一點消滅他們的士氣,不相信拿不下個魏月國。
冷夜第一個反對:“不行!”
“怎麼?莫非冷兄真的和凌非有什麼曖昧?”
“咳!當然不是!”這煜寒說話陰陽怪氣的,開始擺架子了?以前不是都很聽自己的話嗎?還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前只要自己說不行他就不會再說別的。
花錯雨心臟狂跳,如果只有這樣才能打下江山的話,他寧願不要,總之人一定不能殺,他不會讓她死的。
煜寒見個個都不贊同,看來他們都深陷其中啊,抿脣道:“朕的意思只是讓魏軍知道凌非已經亡故,找一個婦女和兩個孩童弄來斬去頭顱,毀去容貌,送給白玉邪去,相信我,他們會立刻打過來!因爲凌非對它們的意義太過重大了!”
一聽這話,所有人才鬆了口氣,剩下的就是贊同。
“不要嗚嗚嗚……不要殺我……!”
“爹嗚嗚嗚……娘……!”
翌日的行房裡,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婦人和兩個搶來的孩童都被殘忍的摧毀,儈子手對殺人已經習慣,對孩子和大人的吶喊沒有一丁點的惻隱之心,刮皮刀持續的在那只有七歲的臉上動作。
世界上最殘忍的種類莫過於人,如果沒有這麼多的戰爭,那麼這三個無辜的老百姓就不會遭受這些痛苦,況且他們還是北寒國的子民……
“報!北寒國送來了密件!”
議事廳裡,大夥都正在盤算着羽絨服的件數,和保暖程度,宗原藤正拿着一個護膝,剛要講解時卻聽到了將士的稟報,淳牙起身疑惑的問道:“密件?煜寒在玩什麼把戲?”
白玉邪下地上前接過那沉重的包袱,放下桌上打開:“吸……!”看到三個人頭時,倒退了一步。
宗原藤捏緊椅子扶手,護膝落地,就那麼傻傻的看着,伸手扶住頭顱,最終還是暈倒了過去。
“是什麼?”淳牙焦急的邊問邊向前走,大手摸上去,同樣顫抖了起來,完全沒心思細細的撫摸便向後一個倉促:“凌非……這怎麼可能?”
“煜寒!”白玉邪自牙縫中擠出了對方的名字,最後決絕的說道:“我等不了!”說完就要衝出去。
袁鵬大驚,擋在了門口咆哮:“這是不是凌姑娘我們還不知道,先不要衝動,江山社稷爲重啊!”可不能這個時候去打,如果不是凌非,那不是中了對方的圈套嗎?
“絃音……絃音……白羽,走!”淳牙想也不想就過去拉住白羽往外走去,煜寒,你們等着,要死也是要你們先下了黃泉才行。
“喂!”白風想喚住他,結果被池冥竹製止了。
“讓他去吧!”如果要打,絃音來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