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生了個女兒,這讓王家的父母大失所望,他們想要一個兒子,沒想到盼到最後卻是個女孩兒,不過再怎麼說這都是添丁進口的喜事,他們沒有把他們的失望放在臉上。
我去看過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皺巴巴的縮成小小的一團,上嘴脣左邊那裡微微的有一點缺陷,不是兔脣,只是有點缺陷而已,我只遠遠地看過,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長得像王頌之,我從不湊近了看她,就跟我每次遇到林蝶都要繞開一樣,我害怕她們出了問題都會賴在我的頭上,所以我對她們的態度一概是避而遠之。
按照設想,林蝶的孩子一出生,給她一筆錢之後,她便與王家再無瓜葛,可是不知道她用什麼方法說服了王頌之,或者說王頌之本來就站在她那一邊,總之,王頌之真的爲她能留下來下了不少功夫,甚至在他父母面前在我父母面前都跪下了,這些事我沒有親眼見到,都是聽笑笑告訴我的。
笑笑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時做事風風火火的,一到關鍵時刻就倒戈了,在雙方父母中她是第一個妥協的,她有些愧對於我,所以主動找我說了這件事,她拉着我的手說:“都是當媽的人,我看到頌之的那個孩子小小的,真不忍心她一出生就沒了媽,我知道那個林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們便答應了頌之,把林蝶留到孩子滿月。”
我笑了笑,沒有一點要責怪笑笑的意思,我也沒有立場跟理由去責怪笑笑,我自己的老公自己都看不住,被人欺負上門了還要我的父母出面幫我收拾爛攤子,我能怨得了誰呢?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這一個月能安安穩穩地過去,我也希望林蝶一個月之後能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可是我低估了林蝶,低估了這一個反反覆覆出現在我生命裡的女人,她就像幽魂一樣,每次你覺得你過得安定祥和的時候,她都會冒出來攪和一下。
我一直躲在奶奶留給我的屋子裡謝絕見客,我從王頌之那裡拿回了放在他那裡的鑰匙,我不想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王家的人,我現在活得窩囊極了,我覺得如果我奶奶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被氣得從墳墓裡爬起來,從小的時候她就教育過我,女孩子要大度,女孩子要優雅,女孩子要沉得住氣,女孩子要……
可是她辛辛苦苦教地那些東西我一樣都做不到,我把手機關了機,把電腦網線拔了,過着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我曾經是真的打算原諒王頌之的,直到現在我都可以肯定地說他是愛我的,可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
我在那間小屋子裡整整躲了一個月,在王頌之的孩子滿月的那一天,我收拾了心情,換上了大紅色繡金線牡丹的旗袍,請人幫我化了漂亮又精緻的妝,我沒有忘記,到目前爲止我都是王家的兒媳婦,這個位置只要我不想讓出去,誰能搶得走?
臨出門前,我拿出了奶奶留給我的那一匣子首飾,挑了一隻價格可以標到七位數的翡翠手鐲帶上了,又將王頌之送給我的結婚戒指帶上了,其它的一概不帶,素着耳朵脖子,我想,論身份,論尊貴,只要這兩樣首飾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