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王頌之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紳士,對於我的拒絕他無可奈何,他永遠都不會逼迫我,不管我做出什麼決定,他只會順從。
他纏着我纏了一陣,見我始終冷冰着臉不爲所動,只能放棄了,他有些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說道:“那你先睡吧,我去醫院。”
我有點恨自己的沒出息,我做不到跟他離婚,可是我也委屈不了自己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實在無法想像承歡在王頌之的身下是何種光景,我倒有點羨慕林蝶了,我若有她的演技,我若肯學她捨得下臉面,想必日子沒有這麼難捱。
總之,我又回到了王家,接着做我的王家少夫人,我以所有人都希望我活着的那種姿態活着,我儘量在人前做出一副雍容大度的樣子來,我以我的奶奶作爲我的行事標準,我想,不管我心裡怎麼想,我的面上還是解家的大小姐和王頌之的太太,總不能丟了臉面,讓別人笑話。
我也開始像我的婆婆一樣,開始跟與王家相熟的一些富家太太來往走動,都是生意上需要往來的夥伴,這些應酬總是避免不了的。
富家太太作爲自己丈夫的賢內助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丈夫事業上的左膀右臂,另一種就是像我這樣清閒的,不停地在各家之間走動,拉攏各家的關係,去應酬那些沒完沒了的應酬。
我的生活基本上就變成了今天陪李三的老婆逛逛街,明天和張四的老婆出去做指甲,要不就是幾個玩得相近的湊一塊兒搓麻將。
我在她們之中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打麻將的水平很臭,而且我也不熱衷於打麻將,所以總是輸,我輸得越多,她們就越愛找我一起打麻將,我真是苦不堪言,最關鍵的是,每次在牌桌上把麻將拍得砰砰響的時候,那些富商老婆手上帶的首飾都亮瞎了我的眼,只有我一個人手上素淨,只帶了一隻結婚時的鑽戒,在她們一羣人中就顯得特別的不倫不類,後來我索性一狠心,也在手指上帶滿了戒指手鐲,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很好地融入到她們的圈子裡去。
這一天就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樣,中午飯一過,
李建材商的老婆就打電話過來約我出去喝茶打麻將了。
雖然我一直不知道王家做醫療生意的跟做建材商生意的是怎麼搭上邊的,但是既然已經搭上了,我就得老老實實的應酬下去,我去我的首飾盒裡挑了幾件又大件又閃亮的首飾戴上,喊了司機送我去莫太太開的女子養生會所去,莫太太具體叫什麼名字我還真記不清楚,反正她老公姓莫,姑且叫她莫太太。
我們基本上每次聚會都是在莫太太的會所裡,反正什麼都有,喝茶喝咖啡打麻將,一應俱全,而且我們都懶,據我猜測她們當中的很多人應該跟我一樣,都是爲了應酬才應酬,沒誰是真心實意地找人出來玩的,所以也沒什麼人願意真心實意地去找些好地方。
反正我從來不在她們面前提我奶奶留給我的那幾家會所,我怕一不小心把她們招過去了,以後難得清靜。
司機熟門熟路地把我送進了莫氏的會所,李太太、莫太太、張太太她們都到了,我們照例喝了茶,然後她們湊了四個上了麻將桌,女服務員送了水果點心上來,我跟另外一個沒有去打麻將的年輕一點的女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吃着點心閒聊。
在我們這一羣人中,除了我之外也就這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女人,年紀估計跟我差不多,老公姓刑,暫且叫她刑太太,因爲我記名字實在不怎麼在行,她正跟我說着話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臉色變了變,便跟我們道了辭,說她有急事先走,因爲其他幾個女人都在打着麻將,所以出於禮貌,我親自將刑太太送了出去。
送完刑太太回來的時候,莫太太神神秘秘地探頭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那個小瑩走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到莫太太口中的小瑩就是刑太太,我點了點頭說:“嗯,剛走。”
莫太太一邊打着麻將一邊努了努嘴,對我說道:“小解啊,以後離那個小瑩遠一點,被人看到了,還以爲你跟她一路貨色。”
“哦,知道了。”
我嘴裡這麼說,心裡卻茫然了,這個小瑩不是她們自己叫過來的麼?做人能虛僞到這種地步,我也
實在無話可說,天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她們有沒有說過我的壞話,反正我待她們也不是真心的,若她們真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想我也不會太傷心。
莫太太喊了一聲:“卡四萬,糊了!”
出“四萬”這張牌的李太太笑嘻嘻地從抽屜裡往外掏錢,反正贏點輸點都無所謂,她開玩笑着說:“早知道就不帶你玩了,帶小解玩,她還能讓我們贏點,在你手上,我們就從沒沾過光,你的手指縫也太緊了!”
我撫額,雖然輸點錢無所謂,但是天天輸我也很鬱悶的好麼?我心裡把李太太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笑着說:“那我更不能跟你們一起玩了,你們盡知道欺負我!”
“唉,還不是你老實麼,要不怎麼都欺負你了!”莫太太說到這裡又壓低了聲音說:“我說你也太老實了,以後別跟小瑩走那麼近,我們出來帶着她還不是看她老公面子,就你一個傻乎乎的跟她貼那麼近。”
李太太接話說:“就是,她的做派我們一向看不大慣的,仗着自己有幾分年輕貌美就都不把我們看在眼裡。”
莫太太又說:“還好她挖的不是我們家老莫,要不然我非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們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我大概聽出了一點名堂,原來那個小瑩是小三上位,所以這些正兒八經做人老婆的女人都看她非常不爽,尤其這些太太已經年過中年,開始往年老色衰的方向發展,看這些年輕貌美的狐狸精尤其不順眼。
一直沒吭聲的張太太說:“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光賴小瑩,主要是老刑腦子不清楚,爲了個狐狸精就把自己髮妻給拋棄了!”
莫太太停了手邊的麻將,特八卦地說:“就是,你說說,像我們老公這些人,有錢有勢的,平時應酬不斷,我們又到了這個歲數,他們在外面哪個屁股是乾淨的,可是誰會像老邢那麼不懂事,真把狐狸精給扶上位了,白白丟了身份不說,還被人揹后里恥笑。”
好吧,我再一次被雷到了,難道丈夫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她們一點點都不介意麼?還是我跟她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