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當面質疑

劉英勳看我被嗆到,頗爲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小謹,這麼些年了,你還是經不起開玩笑。”

我拍着胸脯緩過勁來,斜眼看他:“師兄,我覺得你作爲一個人民警察,一臉正氣地開這種玩笑,實在是不大合適。”

“怎麼?難不成你心裡真這麼想過?”劉英勳還不肯放過我,接着調侃。

真的,劉英勳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神經太大,愛亂開玩笑。我知道他是無心的,但問題我當年動過心呀,要是他這句話要早幾年說出了,說不定我就當真了。

我白了他一眼:“少來,我嫁誰都不嫁警察,又危險又沒錢,還成天不着家。”

“看你嘚瑟的,我跟你說小謹,就你們這行的,成天扣着別人講話字眼算真算假的,哪個男的敢娶,要藏個私房錢還不得分分鐘被你挖出來。”劉英勳也開始揶揄我。

“看你說的,好像世上的男人都愛撒謊似的。”

“你還真別說,這世上就沒不撒謊的人。”

“那你呢?”

劉英勳一愣,又笑道:“至少我沒騙過你吧。”

“真的?”我擡眼看向他“噢——!眼神遊移了!”

他立馬擡手擋住了我看向他的視線:“停!算我怕你了,我承認我騙過你行了吧。”

他這一說我反倒好奇了,我們實際交集也不算多,十句話有八句在談工作,他會有什麼事需要騙我?

但不及我追問,就聽得劉教授在會議室門口喊道:“小謹,你過來一下。”

我忙把咖啡杯往劉英勳手裡一塞,小跑了過去。

“這個案子你怎麼看?”劉教授直接開門見山。

我不由得站直了背脊,壓抑着心底的緊張,才緩緩吐出我的答案:“模仿犯”

劉教授揹着手,略一點頭,轉身進會議室:“把人都叫過來吧。”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每次被劉教授問到,我都還是改不了會緊張的毛病,總覺得這就是一場考試,要是哪天考不過,我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劉英勳也跟了過來:“怎麼樣?”

“有結果了,開會吧。”

會議室又重新坐滿了人,劉教授宣佈完推論結果,下面一片譁然,畢竟這一次持相反意見的人佔大多數。

已經有警官迫不及待了:“劉教授,說一下您分析的原由吧。”

劉教授衝我一擡手,自己坐到了旁邊。

案板上已經是劉教授重新排布過的線索和照片,我深吸口氣站到了會議室中間,開始講解:“一般來說,像‘項鍊劫犯’這種目標明確,行事又帶有儀式感的罪犯是不會輕易改變作案手法的,哪怕只是多拿一件東西…………”

…………

“所以我們認爲這是一起獨立案件。”

講解完畢,下面一片譁然。

一位坐在後排的小警員突然高舉了手。

我向他點了下頭:“您不用舉手,有問題可以直接說。”

小警員這纔開口:“葉老師,我去大學裡聽過你和劉教授的課,也多少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關於這次案件的分析,你不覺得你說的太荒謬了嗎?”

我一愣,沒想到會遭到如此直白的質疑。

“我想你大概忽略了法醫的驗證結論,死者身上的傷害是由一根直徑約六釐米的金屬棍棒所造成,這與之前‘項鍊劫犯’所用的兇器是一致的,棍子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超市隨便可以買到的量產貨,既然你認爲並非同一人作案,那你要怎麼解釋兇器一致這個點?”

他問到了關鍵的地方。

我看了劉教授一眼,發現劉教授正低頭看資料,似乎並沒有在聽我的分析。

我不禁緊張了起來,莫非我真的說錯了?

“這是目前的一個疑點。”我不安地回答着。

“到底是疑點還是你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小警察咄咄逼人。

面對接二連三的質疑,我一時沒壓住內心的衝動,脫口而出:“當然考慮過了,這證明此案的犯人與之前的‘項鍊劫犯’之間肯定有必然的關聯。”

“聽你的意思,你已經確定了本案的犯人是誰?”

“這不很明顯嗎,嫌疑最大的當然是……”

“葉老師!”劉教授出聲打斷了我,然後就見他緩緩站起身上臺“接下來由我來說明一下大體情況吧。”

我有點懵,不明白劉教授的用意,但還是閉了嘴站到一旁。

“關於嫌疑犯的問題,我們傾向於熟人作案……”劉教授果然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

或許是劉教授更權威更能服人吧,那個小警察沒有再對向劉教授提出質疑,不知怎麼的,我心裡不由生出一分挫敗感,劉教授接下來說了什麼也沒聽進去,腦子全放空了。

等會議散去,已經快十二點,這一天到這兒纔算是忙完了,我幫劉教授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

“小謹啊。”看我一直沒說話劉教授主動開了口“你剛剛有些衝動啊。”

我憋了半天的話終於問出口:“老師,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劉教授搖頭:“沒有,你分析得很好。”

“所以您也認爲此案中嫌疑最大的是死者的丈夫?”

“沒錯。”

“那爲什麼您不出說來?”

劉教授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我:“你又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我們只做推論而不做定論。”

“但你也說過,我們的職責就是幫助警方更好的破案……”我還想分辨。

“是幫助不是誤導!”劉教授打斷了我“你說死者的丈夫是嫌疑犯有實證嗎?”

我搖頭。

劉教授放緩了些語氣:“你可以說死者丈夫在證詞方面有撒謊的跡象,但你不能夠就此說他是犯人,哪怕他嫌疑再大。就像法醫一樣,法醫說兇器一致,但法醫不會說行兇者就是同一個,你明白了嗎?我們只提供給線索,查案斷案是警方的事,所以每句話都必須謹慎。”

想起方纔我還和劉英勳說我們要謹慎不能亂說,沒想自己上了臺卻還是衝動了。

我低頭向劉教授認錯“對不起老師,是我想得不夠周全。”

劉教授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行了,你也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人都難免遇到困難,但無論多大的困難都要沉得住氣,別被人激一下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我記住了。”

“說起來那個質疑你的小警察好像是個生面孔啊。”劉教授眯着眼想了想“應該是新來的吧。”

接着他又轉對我道:“大部分人對我們這一行還不夠了解,有疑問也難免,有些話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嗯。”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家吧,你男朋友不是來接你了嗎?”

“啊?”

劉教授就站在窗邊,他擡手往樓下一指,我探頭看去,只見院子心裡有個熟悉的身影,是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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