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震石的鈴
衆多的銅疙瘩不知道來自哪裡,而我順着那凹凸不平的銅疙瘩堆看去,就看到了在坑的中央,有一個像柱子一樣大的青綠色東西。
我們四個人互相地看了看,疤眼這時還問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過去看看是必須的,不過眼下我們面前都是刻了姜字的銅疙瘩,這讓我有些好奇。
我想其他人也都是在思考這銅疙瘩出現在這裡的意義,要知道這直接決定了那邊插在坑中央的青綠色柱子的作用。
小青龍說他從未見過像這樣的佈局,這裡已經完全不算是墓了,用他的話說,這裡更像是個法老施展魔法的陣地,那中央的東西就是陣眼。
我實在是不知道小青龍這形容是從哪裡學到的,但話粗理不粗,這樣的一個坑裡面有這樣的佈局的確是有問題。
但我們老是這樣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可就在這時候,疤眼竟然沒有跟我們打聲招呼就跳上了前面的銅疙瘩堆上,朝那邊的青色柱子跑去了。
“喂,別那麼衝動!”
小青龍率先反應過來,但他喊得還是晚了一步,因爲疤眼已經來到了那青色柱子旁邊了。
我們其他人都愣住了,就看着疤眼將手搭在了上面,接着疤眼回過頭衝我們喊了一句:“沒事,這就是個普通的銅柱子!”
聽疤眼這麼一說,我鬆了口氣,心說他剛纔實在是太冒險了,不過好在沒有出什麼事,不然我們所有人都跑不了。
接下來,我也走上了銅疙瘩堆上面。銅疙瘩凹凸不平,在那上面走,總有種快要滑倒的感覺,自己必須要控制好身體上的平衡才行。
等走到了疤眼那邊,我這才注意到,那青色柱子上面有很多的紅色的線條,然而那些線條彙集起來竟然是一個別字。
小青龍這時看過青色柱子後,就說這柱子看上去和普通的柱子沒什麼區別,但是這柱子上面有很重的血味,還有那些紅色的線條應該是血染成的。
我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就想到了在竹簡裡看到的話,姜環的兒子就有說他將他父親的血滴在了那東西上面。
就目前來看,我們眼前的青色柱子應該就是姜環兒子口中的那東西,同時也知道了,那留在了柱子表面上的血就是姜環的。
“把自己父親的血滴在這上面,這孩子,真是親生的!”白空突然感嘆了一句話。
我也不想在表示什麼,就繞着柱子走了走,發現在那“別”字的對面還有一個字,是一個“動”字。
當我看完“別動”這二字後,自己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噩夢中的話——。
想到這兒,我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自己忽然有了個想法,就是這柱子下面還會有刻字,連起來就是“”這五個字。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就有些想把整根柱子挖出來了。可看這柱子被插在地上死死的,旁邊還有很多的銅疙瘩,給人感覺就是這柱子不好挖出來,更何況我們身上沒有鏟子。
但正當我看着柱子發呆的時候,旁邊的白空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說,這根柱子是空心兒的?還是實心的?”
“實心的吧?應該是實心兒的,要是空心的話,那勝爺我高低把他扛走,拿出去賣肯定能買到一個好價錢!”疤眼說着就又打了他的如意算盤。
我看這根青色柱子雖然沒有我的一般高,也沒有十多個人那麼粗,但應該是實心的,畢竟空心的柱子太少有了,就算是空心的立在這裡也是沒有意義。
“要想知道是不是空心兒的,我有個辦法!”小青龍這時像是想到了什麼,就看着哪根柱子說了這麼一句。
而小青龍這一句話,引起了我們三個人的好奇,就都問他是什麼辦法。
“那還不簡單,敲敲看聽聲音不就OK了!”小青龍聳聳肩膀,說完後就看他湊到了柱子上,用右手手指敲敲了那柱子。
等小青龍把耳朵貼上去聽過那柱子上傳來的敲擊聲後,我發現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這——這柱子,這柱子是空心的!”
“啊?你說什麼?真的假的,我可要親自聽聽!”疤眼先是大吃一驚後,也貼到了柱子上面聽聲音去了。
我站在旁邊在等着看疤眼的反應,自己的雙手同時在互相摩擦着,內心也是很抓急。
沒過多久,疤眼就直起了腰,退了幾步說:“這裡面真是空心的,而且我好像還聽出這裡面像是有個活人在,因爲聽到了心跳聲音!”
我擠了下自己的右眼,表示對疤眼的話更是質疑,心說這裡面怎麼可能有活人。
老是聽人說也不是很好,爲了驗證疤眼和小青龍說的是真是假,我和白空這時就讓他們倆讓開,自己把耳朵貼在了柱子上面,然後用手指敲了敲柱子的表面。
柱子的表面很涼,應該是很久沒有人碰過了,我把耳朵貼上去之後,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柱子表面的溫度給凍住了。
在沒有挺清楚之前,我還是不想因爲這些小問題而退縮,就咬緊了牙根去聽那陣陣敲擊聲。
那聲音雖說不上很清脆,卻也陣陣入耳讓我的耳朵產生嗡鳴了。 這樣便足夠證明那裡面空心的了,因爲實心的東西是聽不到那樣的聲音的,也造不成耳朵裡出現那種效果。
但我只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除此之外,自己就沒有聽出疤眼說的心跳聲,就回過身跟疤眼說呢他聽錯了。
但疤眼並沒有說自己聽錯了,他說他十分的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是他的眼睛瞎了,他的耳朵也絕不會聽錯。
我以爲是因爲疤眼的性子太倔了,就沒有再跟他爭辯什麼,而是去和小青龍還有白空談論那柱子爲什麼是空的。
可就在我麼討論的時候,那邊摻和不進來的疤眼好像有些氣憤了,竟然用腳狠狠地踹了一塊銅疙瘩,然而那塊銅疙瘩被疤眼踹飛後,直接撞到了那邊的柱子上。
如果先後順序沒有錯的話,應該是在那銅疙瘩還沒有被彈回來的時候,那柱子裡面就響起了沉悶的鈴聲,聲音和我們手裡的骨鈴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停留在了那柱子上,就聽着那柱子裡面傳來的鈴聲,我們的呼吸都慢了下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而就在那鈴聲響起後的幾分鐘,我竟然聽到了從腳下傳來的聲音,低頭一看,是腳底的銅疙瘩正在裂開的聲響。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但還沒等自己想好,就覺得腳下一空,所有人的銅疙瘩都開始往下陷了。
這突來的塌陷,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做夢也不會夢到一幕。
整個巨坑都塌陷了,我的旁邊盡是往下墜去的銅疙瘩和猴罐子,而自己背後是黑漆的巨大深淵。深淵就像是個黑洞,把我們都吸了進去,自己的腦子可以說處於一片空白的場景。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看到了上方有一根青色的柱子在往下墜,自己的眼睛倒還是清晰了不少,看到了在哪根柱子上面的刻字,連起來並不是“”,而是“別動這鈴柱”。
看到那幾個字後,我又聽到了耳邊傳來了疤眼他們的聲音,他們在大叫,而自己卻想叫也叫不出來,因爲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靈魂了。
這麼說並不誇張,當一個人在墜入深淵時看到了能讓人心頭一顫的東西,那這個人是有話也說出口的。
我的眼皮承受不住了那深淵傳來的風,自己閉上了眼睛,腦海裡竟然還是空的,只有靜靜地等待落入深淵淵底的那一刻。
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這時頂住了我的後背,在自己砰的一聲倒地之後,自己並沒有死,而是聽到了白空的聲音:“這樣——太好了——”
我睜開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滾到一邊的地上,卻在這時,我的頭頂出現了一束刺眼的白光,自己藉着白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空。
而此刻的白空正嘴裡不斷地吐出鮮血,他那眼睛上帶着的白色眼罩,也都被他的血給染紅了。
我長大了嘴巴,自己好希望看到的白空是自己虛幻出來的。但偏偏在這時候,白空轉過頭來看向了我,他的臉上竟然還保持着笑容,接着就聽他對我說了句:“答應我,好好對待大小姐,這次替你死了,下次就不——”
白空的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我的眼睛裡突然涌出了些別的東西,自己大喊一聲就爬着來到了白空身旁。
我完全不顧旁邊有什麼東西,用手搖晃了幾下還沒有閉眼的白空,讓他說話。
但白空的獨眼已經早就沒了神,我知道他是乘着頭頂那術白光走了,自己整個人都無力的倒在了他屍體旁邊。
淚水從我眼眶中流出,但我眼中流出來了不是淚水,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自責。
但就在這時候,疤眼和小青龍也從上面掉了下來,而他們無疑是幸運的,因爲他們有被打碎的猴罐子裡的屍體做鋪墊,那嬰孩般大小的屍體雖然小,卻有足夠的數量。
疤眼他們痛叫了幾聲,尤其是疤眼,發現自己是在屍堆上面就罵了一句。
而我聽到了疤眼罵了幾句之後,就聽到了他問了我一句:“小二爺,你怎麼?還有,白空他爲什麼身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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