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血池裡的手
皮騰海說的話刺激到了我,自己對他說我們吳家的人都不是人而火大,便回了他句:“你說什麼?吳家的人怎麼就不是人了?告訴你,我不允許有人污衊我們吳家!”
“污衊?爲什麼?呵呵呵……”皮騰海這時站住不動了,他仰着頭大笑不止,可他的笑聲是那麼虛僞,他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的。
我並沒有去問皮騰海在笑什麼,而是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帶血的砍刀,提着刀向皮騰海大步跑去了。
皮騰海看到我衝他而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說了句:“沒想到平日裡脾氣好的吳小二,也會生氣。”
我的確是很氣憤,自己看不慣皮騰海說吳家的人,更聽不慣他那笑聲。等來到皮騰海身前時,我便跳起來用盡全力揮出了手裡的砍刀,直衝皮騰海的頭砍去。
皮騰海雖然被疤眼他們傷了,但反應還是很快,他擡起了右手的開山刀,擋住了我。接着就是趁我不注意,衝我的腹部上狠狠地踢了一腳,把我踢到了一邊。
“一個根本沒有路數的毛頭小子,就憑你,也想殺了我?哼,可笑!”皮騰海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意味。
忍着腹部上傳來的劇痛感,我坐了起來,就想着再次握起砍刀,自己要拼的其實就是一口氣。
如今疤眼和白空都受了重傷倒地不起,皮騰海隨時都有可能是傷害他們,要是我不站起來,那麼一起都要結束了。
想到這兒,我咬着牙根站了起來,旁邊的假葛賽這是就來到我身邊,跟我說:“你還是不要硬撐了,看我的!”
我歪了眼假葛賽,他現在也好不到那裡去,自己就沒想着同意讓他一個人去送死。但皮騰海那一腳踢得太過猛了,我沒站多久便向後倒在了地上。
假葛賽看我倒地後,就從我手中拿走了砍刀,他衝皮騰海喊了一聲,聲音是那麼充滿女人味,而自己竟然出現了幻覺,把假葛賽想象成了阿莉。
“站起來,吳小二!你不能倒下,難道你就是這樣軟弱無能嗎?”我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陌生的聲音。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聲音的來源,是出自於哪裡,便在心裡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每到這時候,我就能聽到你的聲音?”
“我是吳小二!之所以你能聽見我的聲音,那是因爲你沒走過的地方,都有我的腳印,而你馬上就要追上我了,你會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因爲,小二的含義就是,小起於墓,二立於世……”
聽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自己瞪大了眼睛坐了起來,腦袋裡有一個意識告訴自己:“和我對話的人叫吳小二,是另外一個人。”
而就在這時候,假葛賽從那邊退了回來,跟我說快跑,他會拖延時間的。
我的腹部好像沒有那麼疼了,就咬着牙根站了起來,看向了對面眉頭緊皺的皮騰海。
皮騰海看到我站起來,還很意外,就說:“呦?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嘛?受了我那麼用力的一腳,竟然還能站起來,你們吳家人果然都不是人!”
“我知道你恨我們吳家,我也知道我根本打不過你,但是——你想殺的是我們吳家的人,和他們幾個人沒有關係,要衝就衝我來!”我是抱着最壞的打算說出的這話。
“這他媽還算是個人說的話,好,我成全你!不過在我復仇計劃施行那之前,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我本以爲以皮騰海的辦事首發,肯定會不會放過疤眼他們,卻不想他答應了,便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皮騰海走到了我面前,把刀夾在了我的脖子上,跟我說去了就知道了。
“等等,你不能跟他走,他會要你命的!”假葛賽這時就叫住了我,但我根本沒有給他回覆。
其實我已經表明了立場,那就是爲了不讓皮騰海傷害到疤眼他們,甘願跟皮騰海走。
但假葛賽不會這樣看着我走,他衝過來擋住了皮騰海,卻被皮騰海用刀面給打昏了。
皮騰海此時又舉起了手中的開山刀,要對假葛賽暈倒不利,我看到便喊住他讓他住手。
皮騰海停手了,他冷笑一聲,便沒說什麼了。
接下來我跟着皮騰海來到了那堵石牆下面,皮騰海擡起手指着上面,告訴我那上面有個洞,他要我跟他進那個洞。
我順着皮騰海手指的方向,還真的看到了一個洞,便問他那個洞裡面有什麼。
皮騰海沒有告訴我,而是拿來了一根鉤爪繩,在手裡晃了兩圈,便向上投了過去。
皮騰海投的技術很好,繩子正好勾住了上方的洞口,他又用力扯了兩下,就跟我說:“你,先上去!不許耍花招,不然的話,我讓那些跟你來的那些人都活不了!”
面對皮騰海的威脅,我就像沒看見似的,根本沒有理會他,走過去抓住了繩子,開始往上爬了。
雖然石牆很高,但那洞口就在石牆的中央,我爬了沒多久,也就來到了洞口裡面。
洞口裡面很窄,我必須匍匐着在裡面。皮騰海也很快上來了,他這時就讓我往前爬。
前方的洞口很黑,我不知道從洞口出去後會看到什麼,很有可能就是白空夢裡的血池。
卻不想時常會猜錯事情結果的我,這一次竟然猜對了我,自己剛來都出口,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而當我出來後,看到的卻是一條幹涸的河牀,河牀上面凝着一層赤紅色的泥土,泥土裡伸出了好多已經腐爛完全的人手。
皮騰海顯得很淡定,他走近了河道上,蹲下來伸着手挽了些泥土,拿起來湊到鼻口邊兒,用鼻子嗅了嗅,就說:“這些紅色的東西,應該是已經幹了的血和河底泥土的混合物,看樣子大門我們離那扇大門沒有多遠了!”
關於皮騰海口中的大門,我完全聽不懂他是在說什麼,但聽到那些赤紅色泥土是血的時候,自己就有些愣神了,原來這裡並不是什麼血池,而是一條河,一條已經乾涸的血河。
看着那些數不清埋在土裡的人手,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這裡曾經會什麼樣。
“喂,不要發愣了,一堆死人而已,我們繼續往前走!”皮騰海叫醒了我。
我反應過來,便走進了河道里面。河道里的泥土早就乾的猶如硬石一般,在上面走和平時在走山路的感覺差不多,但一想到自己的鞋底會沾到血染成的泥,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但好在河道並不是很寬,我在裡面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岸上。
皮騰海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跟在他的後面,雖然自己是往前走,但自己眼睛是一直在盯着後方的。
想起白空的夢,在夢裡有人推了他,把他推進了血池裡面。但夢終究是夢,與現實的差距就是我纔是從血河裡走過的人。
我此時的心情很糟,心頭的思緒也很亂,自己想了很多。但想來想去,我苦笑了兩聲。
走在我前面的皮騰海聽到我笑後,就問我爲什麼要笑,我告訴他自己想到了現在的自己覺得很可笑。
“呃?可笑嗎?應該是可悲吧?你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會落到我的手裡吧?”皮騰海是這麼以爲的。
我沒去否定皮騰海的話,因爲自己複雜的心理中,確實有過被皮騰海算計的不甘。
皮騰海見我沒有說話,他邊走邊笑着跟我說:“哈哈……小子,你還是太嫩了,要是你爺爺的話,估計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我還是沒有說話,自己這個個時候只需要低着頭走路就是了,也許這就是最適合自己躲避現實的方式了。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自己就注意到我們是在往上走坡,而當我走過這個坡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塊刻着字的石頭。
看到那塊石頭後,皮騰海就停住了,我也停下了看了眼石透上面的字。
那上面刻的是字和我之前從石屋門前看的不一樣,字是繁體的,卻只有短短的幾句話:躍血池,見此石,感慨萬千,爲此留下肺腑之言。後人看到,且留步。
這段話的內容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在那話的左下角,我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叫吳小二。
我和皮騰海都有看過吳小二留下的書,所以看到吳小二名字後,我們倆人並不是很吃驚,而是好奇吳小二留下這些話的目的。
我又看了眼吳小二的那段話,看過後就感覺那上面缺了些什麼,便繞着那塊石頭,來到了石頭的另外一面。
在石頭的另一面上,我又看到了幾句話,不過都是些提醒後人的話,告訴後人不要再往前走,看樣子吳小二的目的就是這個了。
不要我們往前走?那前面有什麼?想到這兒,我便擡高了頭,自己沒有看到什麼奇特的建築,或者是別的什麼。
皮騰海這時也看過了吳小二留下的提醒,他沒怎麼想,就跟我說:“咱們繼續往前走,我倒要看看前面是有什麼東西,竟然不讓人過去看!”
我對吳小二留下的話也很好奇,看到皮疼說完就往前走了,自己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但我們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都走到了一處石壁旁邊了,都沒有看到什麼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