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凍死皮
那兩個女屍的臉生得很美,但我所在意的不是她們的面容,而是她們的眼眶,裡面竟然是空的。
我吸了口涼氣,自己聽說過挖眼這種酷刑,卻沒有想到會發生在兩個女人身上。
疤眼這個時候就跟我說,在古代能受到挖眼這種刑罰的,一般都是犯了很重的罪。
“我看,她們受的罪還遠遠不及挖眼吧?”白空接着疤眼的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想應該是白空又發現了什麼不對地方,便問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白空沒有回答我,而是來到石櫃的前面,伸出手搭在了他左手邊的“水晶”上面,就看他用力把那塊“水晶”扒拉在了地上。
“水晶”的硬度不是很好,被白空這麼一弄,掉在地上就碎了一地。
而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音,那裡面的女屍脫出了“水晶”的束縛,卻是以一張皮的形式展現在我們面前。
看到這一幕,我和疤眼都驚呆了。白空則是很淡定地蹲下來,摸起那張人皮。
“嗯,這的確是人的皮!和咱們在那艘船上看到的一樣,不過這張更接近完美!”白空邊摸邊這麼說。
我緊了緊喉嚨,也蹲下了看了眼那張人皮。人皮上還穿着紅色的布裙,臉上也都畫着淡妝,頭髮也都是梳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要不是白空這麼一弄,我還一直以爲她只是個沒有腐朽的乾屍,自己便回過頭問白空是怎麼看出來的。
白空說這還要感謝那次去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事,要不是我們從那艘木船上發現了幾張完整的人皮,他也看不出來這兩具女屍就剩皮了。
聽白空繼續說,他就告訴我了怎麼去判斷死屍和死人皮,就是通過眼睛。
死屍的眼球肯定都還在,就算時間久了,屍體的眼球開始往回凹,那也能依稀看到眼骨的存在。
但死人皮就不一樣了,要是仔細觀察,當你透過一具完整的死人皮的眼眶去看的話,你根本看不到眼骨的存在,因爲死人皮根本沒有骨架來支撐。
我不得不去誇白空的心細,自己都沒有留意過這些,他卻能留意到。
“嘖嘖,那還真是可惜了,這麼美的一具人皮竟然不是活人的!”疤眼這個時候聽完白空的講解後,就嘖着嘴嘆息了幾句。
我白了眼疤眼,自己沒有去說什麼,而是舉着手電去看下這間石屋裡還有什麼東西。
就在我往屋裡走了沒幾步,我就看到一口棺槨,就停在了離石櫃不遠的地方。
棺槨的顏色很特別,是青色的,上面還雕刻不少花紋來修飾,憑這就可以看出來這裡面躺着的“人”不一般。
我沒有叫那邊還在看死人皮的疤眼他們,而是用手電晃了幾下,發現這間石屋除了自己眼下的青色棺槨,還有疤眼那邊的石櫃外,就沒有什麼物件擺在這裡了。
既然沒有別的什麼,我便低下了頭,用手摸了摸了那口青色棺槨。
棺槨是木質的,這讓我很好奇是所取的木材是什麼,因爲自己沒有見過青色的樹。
我是繞着棺槨邊走邊看的,就在自己繞着棺槨不到半圈的時候,發現在棺槨的一個角上面,有一個一指寬的小洞。
之前看過那兩具死人皮上的服飾,我就能想到這裡應該有不少年頭。而在古代,死亡對人來說是件最重要的事了,尤其是放死人的棺材。
老輩人應該都清楚,棺材對死者來說就是家,所以沒有人敢在棺材上偷工減料。
再加上古代地位等級分明,達官貴人的死就比平民加了一個級別,也就是在棺材之外再套上外棺,才形成了棺槨。
可我眼前的這口青色棺槨竟然有個破口,這讓我皺緊了眉頭,自己便把疤眼他們喊來了。
疤眼先跑了過來,他看我眉頭緊皺的樣子,就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就讓他看了眼棺槨上的缺口。
疤眼看過後,就跟說我這樣的棺槨的確很不對勁,但他讓我放心,說有了缺口,就難免有外界的空氣和微生物介入,裡面的屍體屍變的可能性極低。
極低並不代表沒有,我就問疤眼萬一裡面的屍體真的屍變了可怎麼辦。
“呵呵……”疤眼笑了,接着他就說:“小二爺,我說你是不是被糉子給嚇怕了?要不這樣好了,咱們這就開棺,我讓你看看什麼叫極低!”
雖說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個盜墓賊,但自己從來不想做開棺翻屍的事。不過我還想看看這個青色棺槨裡面到底有什麼,就點了下頭同意疤眼開棺了。
接下來,疤眼就和白空合作,他們從包裡找出來兩把沒有開刃的開山刀,同時發力把刀插進了棺槨裡面,看來他們是想憑蠻力打開棺槨。
“啊——”
只聽疤眼大喊一聲,他和白空使足了力氣,竟把木質的青色棺槨給撬裂了。
看到白空和疤眼臉上都流出了不少汗,我就知道這是件考驗力量的事,沒有過大的力氣根本做不到。
我的力氣沒有他們兩人那麼大,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青色棺槨裂開後,裡面露出一口石棺。
石棺看上去很普通,我走近了石棺後,就覺得從石棺裡面吹出了一股涼風。
石棺的棺蓋沒有被封死,所以我沒有再勞煩疤眼他們,而是自己試着推了推石棺棺蓋。
卻不想推開後,裡面躺着的是一張死人皮,和外面石櫃裡面的死人皮一樣,不過看這張人皮的穿着是男人的,而他的旁邊還擺了不少的冥器。
看到這兒,我的腦海裡突然多出了個想法,心想會不是那個地方的舊民俗,死者都要以人皮的形式下葬。
“哇,咱們發了!”
疤眼不知道什麼來到我的後面,他這一喊把正在專注想事的我嚇到了。
我沒有埋怨疤眼,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便跟他說要拿冥器的話,就挑值錢的拿。
疤眼聽我這麼說還很意外,兩手互相擦了擦,跟我說了聲謝謝後,便跳進了石棺裡面。
疤眼跟我出生入死的也不容易,我只是嘆了口氣,便走回去來到了白空身邊,去問白空願不願意拿些冥器。
白空還不知道冥器的事,很是驚訝地問我石棺裡面都有什麼,我就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訴了他。
聽我提到了冥器,白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完全沒了之前疲憊的樣子,跑過去跟疤眼說給他留些好的。
我坐到了地上,看着疤眼和白空在裡面瘋搶那些冥器。而就在他們在搶一塊玉鐲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他們掉了下去,不見了人影。
由於我還在棺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我過去一看,便看到石棺底部不見了,底下出現了一個黑漆的洞,疤眼他們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
我喊了幾聲疤眼的和白空的名字,就聽到從洞裡傳來了自己的回聲,根本沒有聽到疤眼他們的迴應。
我擔心疤眼他們會出事,便從包裡找來了一根較粗的麻繩,綁在了旁邊的石棺蓋上,獨自一人帶上裝備,順着繩子下去了。
再下去的時候,我是用歪着脖子藉助肩膀卡住的手電,自己順着繩子下去的時候,還在喊疤眼他們的名字。
我還是沒有聽到疤眼他們的迴應,洞口越往下就越黑,這使我更擔心疤眼他們的安全了。
但我沒有預料到,這個洞竟然深得連幾十米長的繩子都順不到底,自己都來到了繩子的端頭了,還是沒有落地。
在沒有確定洞究竟有多深前,我還不敢跳下去。而就在我猶豫該不該上去時,我聽到了疤眼的聲音。
“小二爺,你快下來吧!這地下有河,沒事的你跳下死不了!”
我沒有聽錯,這就是疤眼的聲音,自己就聽了他的話,鬆開手跳了下去。
可能是我身上的東西太多了,導致了下降的速度很快,自己還沒覺得怎麼樣,就落到了一條河裡。
我的眼前一黑,自己這時候就感覺到有個人在往上拽我,還有個人在拖着我身後的裝備。
這樣的從上方墜到湖底刺激得很,等我來到了岸上,身體都溼透了,便把裝備什麼的一甩,躺在了岸邊。
疤眼他們湊到了我身邊,問我感覺怎麼樣,他說他們從上面下來的時候,感覺比玩蹦極還刺激。
我順着繩子滑了會兒纔來的,所以沒有疤眼他們直接掉下來的更刺激,不過那種感覺真的不怎麼樣。
疤眼告訴我他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腳底下突然一空就掉了下來,那些冥器什麼的他們一件沒有拿到,都落入河裡了。
我的心跳還很快,就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等心跳慢了下來後,看了眼周圍。
我們此刻所在的位置就在一條小河的岸邊,河水倒不是很湍急。
但就在我們離我們這裡不遠的地方,我看到會發光的“水晶”,數量很多。
疤眼他們說要脫下衣服晾乾,在我們等衣服乾的時候,我就自己一個人拿着手電朝那些“水晶”走去了。
但我剛來到一顆“水晶”前面,就看到了旁邊的石壁上,鑲了一面不大的“水晶”鏡子。
而在那面“水晶”鏡子裡,我看到好幾具死人皮,然而像這樣的鏡子不止一面。向前望去,石壁上還有好多這樣的“水晶”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