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亂葬崗
那是張乾癟得不能再憋的臉了,看上去就像是皮包着頭骨,而且那些皮都是青藍色的,和我之前遇到的黑屍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糉子。
那青臉糉子回過頭看到我們後,就張開了它滿嘴的尖牙,吐出了一口冷氣,便朝我們這邊跑來了。
疤眼和白空見到,就急忙衝到了我的前面,跟我說要小心靠後。
我早就想到過會這麼快就交戰,但面對突來的糉子,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聽到疤眼衝那青臉糉子喊了幾句:“來啊,到爺爺這裡來,你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兒!吃了自己的親人很爽是吧?今天爺爺就讓你知道下什麼叫做更爽!”
疤眼說着,便主動迎上去和青臉糉子交手了。因爲有白空在我前面擋着,所以我根本看不到疤眼是怎麼對付那糉子的,只能聽聲。
“哎呀,還想跑!你給我我站住——”疤眼這時候就喊了句,然後就聽到了他遠去的腳步聲。
白空告訴我說,是疤眼打跑了那青臉糉子,然後追那個糉子去了。
我不能讓疤眼一個人去追,就跟白空說跟上疤眼,便順着疤眼奔去的方向跑去了。
疤眼在前面跑的還挺快,我和白空都很用力地去跑,也是勉強能看到他的背影。
這樣跑了沒多久,疤眼就在前面停下了。等我跑到他身後的時候,我就低下頭喘氣,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了。
疤眼應該是愣住了,他沒有回答我什麼,這讓我很好奇,就不顧着自己需要大喘氣,擡起頭看了眼前面。
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片空地,而那片地面上,盡是沒有名字的石碑,東斜西歪的插在一個又一個的墳土包子上,看上去很像是處亂葬崗。
至於疤眼一直再追的那具青臉糉子,就站在亂葬崗的中心地帶,只看他揚起了脖子,朝着月亮的方向吼了一聲。
吼聲過後沒多久,我就聽到那些墳包裡面也傳了了吼聲,接着就是一雙雙乾瘦而又扭曲的青手從裡面伸了出來,數量絕對快上百了。
我也愣住了,自己以前只是看到過黑屍從棺材裡做出來,但這次要看到的是更多的青糉子從墳裡爬出來。
“小二爺,當遇到這種情況,你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教我的嗎?”疤眼陰着臉說出了這句話。
我又不是疤眼的師父,怎麼能知道他師父是怎麼教他,只能問他是怎麼教的。
疤眼舉起了他手裡的刀,他有意放慢了手臂的動作,揮下了握刀的右手手臂,是他的手臂與他的肩膀成了一個完美的水平度。
看到疤眼這幅樣子,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結果就聽他說了句:“辦法就是……跑!”
還沒等我和白空反應過來,疤眼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這讓我瞬間定在原地了,要不是白空拉着我跟上去跑,自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現在很想好好地罵疤眼幾句,本以爲他是有什麼比較厲害的招式要使出來,自己也是被他的那一個“跑”字給震住了。
而我纔跟着白空跑了沒多久,就在這時候,自己的腿像是絆到了什麼,直接趴到在了地上。
等我回過頭一看,就看到近百隻青臉糉子在向我們這邊跑來,那絆倒我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一雙糉子的手。
看到這一幕,我的雙腿有些麻木了,自己坐在地上看着那雙手掰開了那小片兒地皮,從裡面探出了一張青色的臉,那臉上還帶着土。
白空反應的倒是很快,他回過頭來試着拉着我,但我根本使不上力氣,等我站起來都已經很晚了。
但就在這時候,我的頭地上方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疤眼,他看到我這邊出現了困難,就跑回來了。
爲了我的安全,疤眼直接衝上去用,他手裡的砍刀砍斷了一具離我比較近的糉子的頭,緊接着就是第二具。
疤眼這兩下濺出了不少綠色的血液,大部分都濺到了他的身上,但有小部分濺到了我的鼻樑上。
青臉糉子的血很難聞,聞上去更像是發臭的臭雞蛋味兒。在我用手抹掉自己臉上的血時,自己就注意到那些青臉糉子的行爲很不對勁。
那些青臉糉子沒有去回擊疤眼,而是向後連連退了數十步,它們排列出了有序的隊形,感覺就像是專業的方塊隊。
疤眼這時候就推到後面跟我和白空說:“我還是頭次看到糉子羣還玩排隊的,你們要小心了,一定要跟緊我!看來咱們這次跑是不可能的了,也只有跟它們拼了!”
我也拿出了疤眼之前給自己的匕首,這次自己是真的不會失聲,或者是反應慢了,畢竟再玩一次這就真的玩完了。
正當我想說等看看那些糉子動向的時候,白空就跳到了前面,孤身一人衝進了糉子隊裡了。
而疤眼看到白空衝了進去,便跟我說自己注意點,然後就跟着白空去了。
我被拋棄在了原地,自己沒有疤眼和白空他們倆人那樣驍勇,只能看着他們在糉子羣裡斬殺那些糉子。
疤眼和白空倆人配合的好,他們兩人遊走在那些青臉糉子當中很通暢,那些糉子簡直就像是站在原定等待生命結束似的,就那樣任由疤眼他們。
一時間亂葬崗的地上都是青臉糉子的頭顱和身子,看着一個又一個糉子倒在血泊裡,我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過了一段時間,當近百的糉子只剩下一個的時候,那剩下來的青臉糉子就動手了。
在疤眼和白空同時向它揮下砍刀的時候,它用雙手接住了刀刃,就算刀刃陷進它的手掌心裡,他的臉上都沒有表現過一絲痛苦,反倒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看到那具青臉糉子露出了尖牙,我就喊了疤眼他們兩人的名字,讓他們趕快鬆開手回來,因爲我看到了地上的血正在向那糉子聚去。
疤眼和白空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便都鬆開手,退了回來。
我們三個人就看着所有的血都來到了青臉糉子的腳下,那糉子的腳底就像使用吸盤一樣,把那些血都吸進了身上。
吸光了腳邊的血後,青臉糉子的身體突然膨脹了,它甩開了疤眼他們兩人的看到,身體上的各個部位都凸出了一張又一張人臉,身體比之前大了兩倍不止,看上去就像是個人頭堆成的巨人。
看到這一幕,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疤眼還瞪大眼睛說了句:“靠,沒想到這些糉子還懂得通過血祭來把它們的力量集中,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怕糉子比你強,就把糉子有智商!”
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沒太在意疤眼的話,而是直接問他現在該怎麼辦纔好。
疤眼又看了眼那個巨大化的青臉糉子,就告訴我說:“既然這鬼東西還沒有攻擊我們的意識,我想它應該還沒有血祭成功,咱們就趁現在,找到它血祭的缺陷,破壞掉它的血祭就可以了!”
“說了半天,不就是找這傢伙兒窟窿嗎?那你知道窟窿在那麼?”白空問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
要是按照疤眼說的,我們只有這樣解決掉青臉糉子,那就一定要找到糉子的缺陷是什麼。
看着還沒有向我們動手的青臉糉子,我就讓疤眼趕快找找糉子的缺陷,但疤眼說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血祭過的糉子融合了很多糉子的血,要想找到還真的很難。
我可以聽疤眼解釋,但是時間會不聽,就在我們說這話的時候,青臉糉子動了。
它把頭看向了我們這邊,邊擡起了粗壯的雙腿,朝我們這邊慢慢走來了。
看到這兒,疤眼就回過頭拉上我說趕快跑,面對這樣的糉子他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但在往回跑的路上,我就在想如果我們跑了,這隻巨大的青臉糉子來到了村子該怎麼辦,那樣阿莉豈不是會很危險。
眼下我們根本沒有力量去對付這樣的糉子,所以我就跟疤眼說,讓他不要往山下跑。
疤眼很懂的意思,他也知道糉子會給村子裡人帶來怎樣的影響,便改頭朝山上跑去了。
燕山的山路並不好走,好多地方還都需要靠攀爬才能上去,儘管我們使盡了力氣,但能與糉子拉開的距離並不是很大。
雖說我的身體素質比以前還有強很多,但這樣的攀爬外加逃命是很費體力,沒過多久我也就慢了下來。
疤眼他們看我想要放棄,就告訴我不能放棄,他們兩個人開始拽着我往上爬。
我有回過頭去看那青臉糉子,它還在追我們,但以它的體型來爬山絕對是好手,因爲它伸出手所爬的高度比我們高很多。
有的時候人一旦體力耗費過度,就會覺得大腦很空白,我也是這樣。還沒感覺怎麼樣,就被疤眼他們拽上了一處面積不大的山崖。
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來看,爬到山崖上明顯就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但這也是目前唯一能夠落腳的地方了。其實我也從這一刻才知道,原來燕山是不那麼容易爬的。
山崖就在我們爬的這座山頭的半山腰,但從這裡望下去,都能有種看山下的村子就像是看螞蟻的感覺了。
如果從這裡摔下去不死也殘廢,但就在這時候,那個青臉糉子爬了上來,他這一上來就是來宣告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