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無骨的斷手
之前一直在想事,就沒有留意湖面上的動靜,現在聽白空這麼一喊,我才發現湖中央的小貓臉人已經開始下沉了。
我沒有想到小貓臉人還會沉下去,便急忙跑回了岸邊,朝小貓臉人喊了句:“喂!我同意跟你走了,你先不要沉下去啊——”
我才知道小貓臉人對我們的重要性,就不想看它就這樣消失。看着小貓臉人即將沉下去,我也顧不及那麼多,動身跳進了湖裡。
在跳進湖裡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全身上下傳來的涼意,湖水冷的就像是快要入冬的海水一樣,凍得我腳筋發抽。
我咬着自己的牙根,來回的晃動自己的雙臂,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遊向了小貓臉人。
但小貓臉人下沉的速度,跟我游泳的速度相比,根本沒有辦法比較。還沒等我游到湖中央,它已經消失在了湖面上,徹底的沉了下去。
“小二爺快回來!——”
疤眼他們在岸邊叫我回去,我不想就這樣放棄,就把頭扎進了水裡。
我的眼前一邊漆黑,但不耽誤我找尋小貓臉人的下落,畢竟小貓臉人的體積和七八歲大的小孩差不多。它要是在湖裡掙扎的話,我一定能感覺得到。
可我在水裡潛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感覺到水下有水流傳來,這也就意味着小貓臉人並沒有掙扎,它是甘願沉到水底的。
小貓臉人這一做法,讓我很難判定它的位置,自己又在水裡待了沒多久,便想着去水面上換氣。
但就在我往上游的時候,我的右腳腳腕突然被什麼東西牢牢抓住了,並且開始往下拉我。
起初我以爲拉我的是小貓臉人,但後來想想,小貓臉人應該不會用這麼大的力氣往下拉我。想到這兒,我就怕了,使盡了力氣往上游。
在水下這樣拼勁是很耗費體力的,同時我能憋氣的時間不多,這樣拖下去肯定會被那個抓住我腳腕的耗死。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衣兜裡還有手電筒,等拉開了衣兜的拉鍊,我便取出了手電筒。
我拿着手電筒往下探着身子,使出了右手所能發揮的最大力量,向自己的右腳腳腕揮去了。
在我右手的手電筒,砸到了那個拉着我右腳腳腕的東西時,我能感覺到拉着我的東西應該是個軟乎乎的東西。
它被我砸到後便鬆開了我,我也沒有興趣去思考那軟乎乎的東西會是什麼,等衝出了水面緩過氣後,就加快速度游到了岸邊。
索性的是,在我游到岸邊的那段時間,那個東西沒有再試圖拉我。
來到了岸上,疤眼他們就湊了過來。疤眼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他告訴我說,他看到了水面上直冒大水泡,剛想着要下去找我,我就回來了。
我杵着自己的大腿喘了會兒氣,等覺得自己好受多了,才用手扒拉兩下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並把自己在水下的遭遇告訴了疤眼他們。
疤眼他們聽後,一個個顯得都很吃驚。尤其是疤眼,當他聽到我被水下的東西纏住後,便擼起了袖子說要下水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擔心疤眼會出事,便攔下了他,讓他先冷靜冷靜,不要這麼衝動。
疤眼聽了我的話,就爲了點起了炭爐,讓我把衣服脫了烤烤火,免得着涼。
我現在全身都溼透了,就連兜裡的手機也都是被水泡得黑屏了,自己也不記得這是壞掉的第幾個手機了,但還是卸下來手機卡和內存卡,收好等着回去把裡面的資料調出來。
我只穿這個內褲,坐在炭爐邊上烤火。矮貓臉人這時就過來,又呃呃的跟我說了半天。它這麼說我完全聽不懂,最後也只好麻煩它做動作了。
矮貓臉人做的動作都很到位,它做的動作,好多我都能一下子看出來裡面的意思。要是讓它去演默劇,那一定會很紅。
不過這幾次的動作,矮貓臉人想要表達的都是些無關既要的話,它在我有沒有受傷,還問我炭爐是什麼東西。
我不能向矮貓臉人那樣,靠做動作來回答,自己只好微笑着點點頭,算是迴應了它。
“呃啊呃……”矮貓臉人又呃了起來,但看他皺着眉頭的樣子,應該是不明白我的表情。
疤眼他們還在原地休息,等着我做出下一步的指示,自己就先打發了矮貓臉人,讓它和它的四位手下離遠點,好讓我想事。
感受着炭爐帶來的溫暖,我就在想接下來該要怎麼做纔好。但反覆地想了想,覺得自己目前很是迷茫,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畢竟少了小貓臉人這個重要的線索。
疤眼這時拿着瓶子走到我的身邊,他說他們用了阿爾薩克教的辦法,把湖水弄成了能喝的飲用水,問我要不要喝。
我接過了疤眼手中的瓶子,那是個很普通的塑料瓶子,裡面灌滿了還在散發着熱氣的水。
看着手中的瓶子,我並沒有着急把裡面的水喝光,而是面過去問疤眼,阿爾薩克教他們的方法是什麼。
疤眼說他們是用炭爐把湖水燒開,然後在燒水用的東西罩住,取水燒開時生成的水蒸氣,用水蒸氣液化成的水滴當水喝。
我對物理方面的知識知道的並不多,不過我能想象出不大的水滴,聚集成我手裡的這些水是多麼不容易。
疤眼的嘴脣乾的都爆皮了,我又看了眼其他人,跟他現在樣子也好不到哪去。
在這樣的狀況下,疤眼他們能把這來之不易的水給我喝,這讓我很感動,也讓我覺得手中的塑料瓶變得無比沉重,自己實在是不忍心獨自喝光瓶裡的水。
我讓疤眼再找五個這樣的瓶子,就把這滿滿的水分成了六份,讓其他人也能喝上水。雖然這樣分喝到的水並不多,但也足夠滋潤所有人的心了。
就在我們剛喝完水的時候,我看到了對面的湖中央翻起了碗大的水泡,看得我瞪大了眼睛。
疤眼他們也很快注意到了湖面上的水泡,統統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掏出了傢伙兒,問我要不要準備迎敵。
矮貓臉人這時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來它也是對湖面的水泡感到好奇,也是瞪眼看向了湖中央那邊。
能看到水面冒出水泡,那就意味着水下有東西要浮出水面,站在岸上的我們,只有靜靜地看着水下東西冒出頭來。
時間如沙漏,一點點流逝,讓我們等得揪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湖面上的水泡停止了,從湖裡浮出一隻斷手。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浮出來的會是一隻手,疤眼他們也是議論紛紛。爲了確保無事,我讓疤眼等會兒再過去把那個斷手拿回來。
等疤眼從湖裡把斷手取來後,我就讓他先去烤火,自己和白空他們幾個人看看這是怎樣的一隻手。
和我們之前在香鬼花叢中看到的白骨斷手不同,這隻手還沒有徹底的白骨化,上面還有被水泡的浮腫的肉,摸上去很有彈性。
白空說自己能看手識人,我便把斷手給了他,他看過就說這是人的右手,但因爲浮腫的太過厲害,他還不確定這個右手的主人會是個怎樣的人。
我把手遞給了阿爾薩克,問他懂不懂這方面的知識,他也是搖着頭說自己不是驗屍官,不會從屍體上找出線索。
既然大家都看不出這手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我就只好把斷手給了矮貓臉人,想讓它看看。
矮貓臉人離我有段距離,所以我是扔給的它。當它看到那隻斷手向自己飛來時,就嚇得躲到了一個貓臉巨人的後面。
矮貓臉人的這個舉動已經告訴了我,它根本不敢看斷手,更別提能看出斷手是什麼來歷了。
矮貓臉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就連我這個剛入行的愣頭小子,都敢拿着斷手看。
“唉……”
我嘆了一聲,便讓離斷手較勁的阿爾薩克把斷手撿回來。
等阿爾薩克把斷手撿回來,我就拿上斷手去找疤眼,畢竟他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後的希望了。
疤眼此時正光着身子蹲在炭爐邊上烤火,我走過去把斷手給了他,問他能不能看出這個斷手有什麼特殊地方。
疤眼從我手裡接過了斷手,就低着頭看起了斷手,他前後看了看這隻斷手後,就嘖着嘴跟我說了句:“嘖……不對勁,嘖……”
“怎麼不對勁了?”我覺得疤眼的話裡有古怪,就蹲下來問了他。
“你看啊,小二爺!這隻手外面的肉浮腫得這麼厲害,可這是隻斷手啊!就算手上的都浮腫了,那我們應該能從手腕斷面看到骨頭纔是,但這隻很顯然沒有骨頭……”疤眼說着,就用手指指給我看。
我拿回了那隻斷手,按疤眼說的,留意了斷手的斷面,還真的沒有看到手骨的斷面。
我壯大了膽子,讓白空遞給我一把匕首,用匕首切起了這隻斷手。
在我用匕首切斷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並沒有切到類似骨頭的硬質物體,感覺就是在切肉。
等切開後,我還是沒有看到一根手骨,就連手指的骨頭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我的手直不禁已送,匕首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怎……怎麼會這樣?”我的聲音有些發顫,畢竟自己看到的是一個沒有手骨的斷手,要知道這樣的斷手是違背常理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