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楊靜你不會準備了早餐吧?”起牀後的我忽然又想吃吃楊靜做的東西。
“你真是神機妙算,快起來嚐嚐我煮的雞蛋。祖傳秘方,不外傳,十八種配方,很好吃的。”
“唉呀,一個煮雞蛋也那麼講究,以後做個蛋炒飯那不是要一百零八種食材?那可真辛苦你了啊。”
“哈哈,快點刷牙洗臉,等下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出去玩?”
“是啊,阿真也答應了。”
我張大了嘴巴,我真的不知道楊靜用什麼辦法使阿真答應的,難道是滿清十大酷刑重演?看着楊靜的似笑非笑,我的後背一陣陰涼。
“好好好,我馬上就來。”我不容選擇,立馬就答應了。一個鯉魚躍龍門就從牀上跳到了地面,對着門外的楊靜“嘿嘿”笑了一聲,表示自己完全聽命於她。
簡單的梳洗過後,照了照鏡子,又帥了一點。
來到餐桌的時候,阿真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奄奄一息,我就知道他往事悽慘。
“快點吃,快點吃,等下我們一起出去玩。”
“去哪裡?”
“這裡不是有個廣場嗎?還有一個公園,看起來好像蠻好玩的樣子。”
“有嗎?”我望向了阿真。
“你問我嗎?”阿真死皮賴臉。
“不管有沒有,反正接下來我們要出門啦。”楊靜嘴巴嘟嘟着,“你們不去的話,後果自負。”
我和阿真雙雙像是兩尊石化的雕像一般。
“我要和你們一起跳舞,廣場上不是很多人在跳舞嗎?那些人多有活力啊,看看你們,你們就像兩隻烏龜一樣,像什麼樣子?這麼快就老齡化了?”楊靜無視我和阿真的繼續石化,“來吧來吧,一起舞蹈……動起來……”
我和阿真這兩尊石化的雕像忽的就裂了一個口子。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我家玩,順便見見我的家長,啊,想想就多麼美好!”楊靜說着說着居然自己陶醉了起來。
我和阿真兩尊石化的雕像徹底破碎了,石塊都碎成了齏粉。
現場只有興奮中的楊靜還有一直無語中的我和阿真,但是我和阿真不能殺人滅口,只能對望着解解乏悶。
早餐很快就掃完了,接着,我們自然被楊靜無比巨大的力氣拖着拉出了大門,楊靜大舒了一口氣,像是便秘後暢快大了一次。
“嗚哇哇,很好,我們終於出了門,很順利完成了第一步,耶……”楊靜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接着便手託着下巴,開始思慮起來,“怎麼才能讓他們自己走呢?”
我和阿真看着楊靜一個人的自導自演,忽的背後雙雙冒出了冷汗。
只聽得楊靜“啊”的一聲,右手捶在左掌上,腦子裡那盞燈泡肯定亮了起來。
“要不然他們不自己走的話,我就大喊非禮,然後就會有很多人圍觀了,他們被圍觀了,肯定會不好意思的,肯定會自己走起來,和我一起大手牽着小手,一起走過無數的大街小巷,這樣不就可以了麼?哈哈,我真是天才……”
阿真和我馬上跪了下來,淚流滿面。
“姑奶奶,我們錯了,我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好好走路,一定比嬰兒走的好!”
“很好!”
楊靜看起來非常高興,歡快拍打着我們的後腦勺。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非常順利,我和阿真搶着爭第一,以就快追上劉翔的速度走着,很快就穿過了居民區的馬路,來到了河邊花園小道。
阿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後面一直若有所思的楊靜,表情充滿了憤慨。
“王八蛋!”
“你說誰呢?”聽到阿真在罵人,我就不爽了,我他媽的最討厭別人說髒話了。
“我說的是楊靜,我想想啊,要不我們合夥把她推進河裡算了。”
“要去你去,我只會向公安局自首。”
“膽小鬼……”
“哈哈,膽小鬼光榮。”
自從讀書的時候學了魯迅的《阿Q正傳》,就深深被阿Q的精神所感動,從小就立志要成爲阿Q,反正無論如何,十八年後依舊是好漢一條。
我翹起了自己的鼻子,繼續開導起阿真來,“其實楊靜也是爲了我們好的,你以爲她想這麼無理取鬧嗎?天天待在家裡面對身體好嗎?還不是你死豬不怕開水燙,活活阻礙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你就不感到一點恥辱嗎?”
“哼!”阿真不樂意了,“原來你和楊靜是一夥的了。”
“唉,你別這樣說啊,你這樣我很難做人的。”
阿真沒有理會我,獨自呢喃起來,“一個人能不能把兩個人丟進河裡呢?”
“……”
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個不小的廣場,我們三個走累了,終於停止了走動,坐到了一張石凳上。
這真的是一個小小的花園,花園的中央是個小小的廣場。植被也有一些,修剪得當,但總是散發了一種莫名的熱氣,讓人感覺不舒服。不過總體來說是好的,有紅花,有綠葉,賞心悅目。加上對面的一條小河,真是出門旅遊必看的好場所。
我和阿真繼續像是兩尊石化的雕像,楊靜則像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
“熱死了,沒想到走這麼點路就這麼累。”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和阿真繼續無語。
“你們難道有什麼恐懼症?怎麼這麼害怕出來玩?”
其實我們不怕,只是怕和你一起出來……
“你們不要一直不說話,這樣多無聊,要不你們各自講個笑話來,讓本小姐我解解悶。”
我和阿真再次破碎了,等待着哪天徹底精神崩潰。
“怎麼?你們不想講?”楊靜提出了質疑。
我和阿真馬上露出了笑臉,“不是不是,自殺也要有時間不是?我們正在想呢,想到了笑話就會講給你聽了。”
“很好!”楊靜微笑着鼓勵。
接下來我和阿真互相望了望。
“你先講吧。”
“還是你先吧。”
“長着爲尊,還是你先吧。”
“放屁,怎麼我比你大了?女士優先,還是你先吧。”
“怎麼?你還一直認爲我是一名女性的同性戀?太不像話了,枉我大學上課的時候幫你叫過那麼多次到。”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親兄弟明算帳,難道要我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嗎?”
我眉頭皺了皺,平靜站了起來,面對着阿真,捋了捋袖子,“怎麼?我以前究竟有什麼事情惱怒了阿真先生你了?”
“怎麼?想打架?來就來,誰怕誰啊!”阿真捲了卷褲筒。
“怎麼卷褲筒?是害怕被我打下河裡去?怕沾溼了你可愛的小褲角?”
“廢話,當然是我把你打下河裡去,然後我大發慈悲去救你!阿彌陀佛……”
“好啦好啦!”楊靜生氣了,“到現在還鬧人民階級內部矛盾?像什麼樣子?沒看到這麼多人看着我們,我們是雕塑嗎?”
我看着阿真受挫的樣子,只好再次坐了下來,也是背靠着石凳生着悶氣。
於是三尊塑像再次沉靜了下來。
其實周圍的環境非常不錯,先前一直待在阿真家裡的鬱悶煩躁一下子就被抽離了,我面前的似乎就是一條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