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沙發上，想着這裡面的每樣東西都可能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要高，真是……
想着想着，譚曉便出來了，後面跟着一位懶散的婦人。
我站了起來，微笑面對着譚曉的媽媽，開口了，“你好，我是譚曉的老師，來你家主要是……”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出來的婦人我真的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是……？”我問道。
婦人呵欠了一下，看了看我，淡淡說道：“你不就是那個……”
譚曉這個時候可鬧騰了，“看看，你們兩個就是認識的，還說我騙老師你，禽獸老師！”
我沒空理會譚曉的胡鬧。天殺的，我居然想起了眼前的這位妖嬈女人的名字。
“倪嘉妮……？”
“我就是倪嘉妮，可惜你沒給我你的名字。真沒想到你是譚曉的老師……”倪嘉妮又打了一個呵欠，繼續說道：“禽獸老師……？真有意思……”
我這次真的老臉一紅，跳進泥潭也洗不清了。倪嘉妮就是我去見網友梔子花開和楊靜的時候，在一間蒸飯店看到的美女，當時我還給了她我的聯繫方式。
我非常奇怪我初次遇到倪嘉妮的時候爲什麼想不到她那麼像譚曉，當時我的腦子是短路了麼？
倪嘉妮看了看譚曉，“快去給老師倒水，你在這裡愣着幹什麼？”
譚曉忿忿看了看她母親，便進去倒水了。
我連忙解釋，要是倪嘉妮去學校告狀的話，我可是小命不保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譚曉的母親，要是知道的話我不會那樣做的。”
“呵呵，我知道。”倪嘉妮笑了笑，一笑傾城，“老師你快坐吧，別站着了。”
於是我和倪嘉妮坐了下來，只有我滿滿的尷尬，而倪嘉妮一副悠閒的樣子，似乎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而且是以這種形式……”我的臉依舊紅透。
“緣分吧。”倪嘉妮稍微擡起頭，似乎想了想，“張愛玲不是說過麼：‘愛情在動靜之間，緣分在聚散之間。’”
什麼愛情什麼緣分？她想說什麼？我一時弄不清倪嘉妮的思維。
“老師你今天來是來家訪的？”倪嘉妮問道。
“呃……算是吧。”我不好意思答道：“這個，譚曉這次考試的成績……”
“她一向都是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還要多多麻煩老師你了。”
“嗯……”
譚曉這個時候端了水進來，表情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
“譚曉你怎麼知道我見過你的老師？”倪嘉妮問道。
“哼！不是有張紙條嗎？上面有老師的號碼，被我看到了。”譚曉把水端到了我面前，讓我不寒而慄，我顫巍巍接過了杯子，除了不敢看倪嘉妮外，連譚曉也不敢看了。
“果然是禽獸老師。”譚曉冷冷道。
“你怎麼說話的？快進房間去！”倪嘉妮聲音大了點，但依舊一副悠閒的樣子，“我和老師是見過一次，沒你想得那麼多，小小年紀……”
譚曉再次忿忿看了一眼我和她母親，便進了她的房間。
“真不好意思啊，譚曉這個人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倪嘉妮說道。
“沒事沒事，也怪我們老師沒有教好。”我說道。
“唉，現在的九零後，真是不像話，都是網絡害的。以前譚曉還是喜歡讀書的，以前她爸爸會經常帶她去圖書館，自從有了電腦之後，就整天整日都在玩。”
“這個，我看還是限制一下譚曉上網時間吧。”
我依然不敢正眼看倪嘉妮，生怕自己一下子就會受不了。
“她這種人，我們管不了的。”倪嘉妮無奈道。
“其實，她挺聰明的，但就是喜歡和老師對着幹。”
“老師你爲什麼不看着我？怎麼總是低着腦袋？你這樣好像有點不禮貌。喝水啊，綠茶來的，我覺得綠茶很好喝，希望符合你的口味。”
我老臉頓時鮮紅一片。
“呃……”
“老師你叫什麼名字？”
“韓楓。楓葉的楓。”
我可不敢說鬆島楓的楓。
“譚曉是有點小聰明，我也知道她喜歡和別人對着幹，從小就缺乏父愛吧。”
“哦……”
我看了一眼倪嘉妮，發現她正微笑着看着我，我又立即低下了頭。
“我十九歲有了譚曉，二十多歲就離婚了，現在已經差不多過了十多年了。”
“哦……”
“我的愛人什麼也沒留下，就留下了錢。”
聽得出倪嘉妮話語裡的無奈和傷感。
“就沒想過爲譚曉再找一個父親麼？”
“你不是很想嗎？呵呵……”
我想要逃離了，老臉愈加鮮紅，透過玻璃桌面，我看到自己的臉似乎紅得幾乎黑了。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也喜歡帥哥，但還是覺得愛情這個東西太過虛幻了吧。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和我的愛人私奔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感情慢慢淡了，惡化了，弄到現在這個樣子。”
“……”
“這些年也遇過一些人，也瞭解了一些事情，再婚的事情就慢慢淡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看你挺不錯的，只不過我已經老了，非常感謝你看得起我呢……”
“……”
“譚曉以後還是得麻煩老師了。”
“好的……”我想了想，鎮定了一下自己，“我會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教育她的。”
“讓老師你費心了。”
“我想我該走了。”我喝了口水，終於完全鎮定了下來。
“好。”倪嘉妮站了起來，“我去叫譚曉出來。”
我站了起來，覺得倪嘉妮散發的芳香仍舊。
譚曉漠視着眼神走了出來，同她母親和我來到了外面。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這裡離學校挺遠的，每天也是辛苦譚曉了，要踩那麼遠上學放學。”倪嘉妮問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搭的士就好了。”
我又不敢看着倪嘉妮了，覺得自己的臉依舊紅得不像話，心說不準可會真的跳出胸腔。
“要的要的，你們老師工資也不高，叫出租車的話很耗錢的。”
我絲毫沒有感覺倪嘉妮是嘲笑我，只是默默着表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