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保持了安靜,只有摩托車的聲音在喊叫着,耳邊的風也在“呼呼呼呼”刮卷着些許的刺耳。
搖晃着身子,一個不注意,我又沉沉進入了熟睡。
“喂喂喂……”
又是一陣催促聲,我睜開了眼睛,隨着黃淑媛的扶持,進入了她的家裡。
“是不是喝醉酒的人都變得重了?”黃淑媛的聲音一直縈繞在我的耳中,婉轉不斷。
“這個……這個有科學根據麼?”
“我怎麼知道?”
“這個……可以拿稱重的東西測一下啊。”
“我纔沒有這個閒工夫幫你稱重量。”
“……”
黃淑媛把我扶到了沙發上,便去了廚房。
“我幫你泡杯茶吧,你等一下啊。”
“謝謝了啊。”
“沒事。”
我支撐着身子,摸索了一下,進入了衛生間,黃淑媛的衛生間有些滑,加上我的酒醉,也差點就滑倒,幸好衛生間小,不至於摔個四腳朝天。
對着水龍頭漱口,捧着自來水洗了臉,覺得好了一些。
看了看鏡子,鏡子裡的我有些憔悴,看不出精神。無意中看到了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先前在哪裡弄的,有點髒。看了看周圍,有塊小肥皂,便使勁揉擦着手,肥皂也滑膩得很,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肥皂已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有點清醒的我開始幻想一些事情來,比如黃淑媛突然出現,然後踩中了那塊失蹤的肥皂,然後就掉進了我的懷中……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
我自顧自笑着,開始繼續眩暈的我繼續洗着手,我默默看着自己洗手,突然覺得洗手洗手好幸福……
一會兒功夫後,手指便起皺發白了。我把手提起來放在眼睛面前,看着手指憔悴的樣子,覺得幸福這個氣球一下子就破掉了。我怎麼像個傻瓜一樣總是樂呵呵的?失敗就是失敗,哪裡能把“樂觀”這兩個字總是掛在嘴上呢?
“韓楓?你在哪呢?”黃淑媛的聲音一下子便將我從洗手的幸福國度拉了回來。
“啊,我在衛生間呢。”
“是不是又開始吐了啊?”
“不是不是……”我開始有點慌張,“我只是漱口啦。”
“哦,那快點出來,這裡有醒酒茶。”
“好。”
“哎……”我突然好像看到了某個東西在廁所亂竄,以爲有什麼小妖精在遊蕩。不過以前我家裡都是養老鼠的,搬家後老鼠換成了蟑螂,在深夜囂張得很。
“又怎麼了?”
“沒事,只是腦袋痛。”
黃淑媛接着便沒有了聲音,我則繼續照了照鏡子,也突然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憔悴,心情不好,自己什麼都不好。
“哎!”
黃淑媛接着便驚聲尖叫起來,而且她的聲音離我蠻近。
不會吧……
我轉過身,便看到了黃淑媛踩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小塊肥皂,身子直直往後面倒去。
我則意識下伸出右手,想要拉住黃淑媛,但可以想象的是:我這個半醉漢顯然拉不回黃淑媛,反而是我被她拉住了。
“嘭通”的一聲,一下子,我便躺在了黃淑媛的身上,毫無預兆……
“哎!”黃淑媛自然不能承受我的重量,況且摔在地上可不是簡單的坐下,不過幸好也沒有撞到她的腦袋。
我想要立即站起來,但突然發現此刻的我站起來是件頂難的事情,第一兩個人有了糾纏,躺着的姿勢一時間根本無法站起;第二身爲醉漢的我和她都有了發慌,想要站起來,卻更加的混亂。於是這狹小的衛生間便充滿了我和黃黃淑媛的掙扎,加上到處的磕磕碰碰讓嘴巴發出難受的聲音,曖昧的因子開始陡升。
弄了一會兒,我和她發現現在的掙扎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於是慢慢的都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以後,我以爲她會很快推我起來,但是她並沒有像嚇着了一般很快站起來,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了腦袋。
而我自然也不怎麼願意站起來……
“呃,那個……”我模模糊糊說着話,但黃淑媛還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只是保持着沉默。
沉默了一段時間,我自己也覺得這樣實在不好意思,於是便輕微搖了搖腦袋,開始準備站起來,雖然對於還在醉酒中的我還有點勉強。
“你……”黃淑媛開始說話,這很是讓我吃驚。
我又開始注視着她,似乎看着一個很久以前暗戀着的女孩,讓我臉頰頓時鮮紅一片。
“你喜歡過我嗎?”黃淑媛的臉頰雖然比我還要鮮紅,但一直很鎮定,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喜……喜歡過。”
“你要如何證明?”
我呆了一下,直接低下了腦袋,找到了黃淑媛的嘴巴,然後自己的嘴巴壓了過去。
幾秒鐘過後,我立即擡起了頭,心裡慌亂得很,我害怕黃淑媛心中的我會發生一些變化。
又幾秒過後,黃淑媛雙手撐住了地面,擡起頭,一口就含住了我的下巴,又愣了一下,親了一下我的嘴巴。
後來我想起這個場景的時候,覺得像某部電視劇裡的某個畫面一樣。這場景畢竟是超乎我想象的,以前也沒怎麼經歷過,等真正在自己身上降臨的時候,卻是前所未有的心跳。不過等時間悄悄經過提醒了我,慢慢平靜下來的我看着黃淑媛的眼睛,那眼睛的黝黑一下子在我的腦內放大,似乎形成了一個黑洞,又慢慢的,我在黑洞的面前看到了自己。此刻我當然懶得審視自己,集中了精神,開始感受黃淑媛的溫柔。
黃淑媛的嘴巴在我的嘴巴攪動了幾下,然後又呆住了。我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驚訝着閉上了眼睛,當時的感覺也沒怎麼注意到,只是覺得黃淑媛淡有淡無的香氣一直縈繞在我的鼻子周圍和裡面,讓我感覺身處雲端花叢。
好一會兒過去,黃淑媛的嘴巴離開了我的,然後我知道自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