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只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記者們關注的焦點都是費建剛的死以及謝景軒和丁如菲的關係,幾乎沒有人問過這個電影的情況……最後,臉色鐵青的導演,製片人,男女主角忍無可忍,終於提前結束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無驚無險的又回到宏盛賓館。
“兇手的目標不會是我吧?”丁如菲經過這一番折騰,奇蹟般的恢復了狀態,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悄悄的拉我到她的房間,小聲問道。
“也許吧。??”我說。??明後天丁如菲休息,大後天在游泳館舉辦開機儀式,她的所有戲份幾乎都在游泳館內,衆目睽睽之下兇手應該沒有機會下手。??“如果當初對你下毒的和殺害費建剛的是同一個兇手,我覺得你還是小心點。??這個兇手很聰明,也很有耐心……”
“啊,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她苦着臉說。
“等到費建剛的案子破了,抓到兇手……就真相大白了。??”
她忽然不說話了。??我這纔想起來,如果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個案子,抓到兇手的確可以真相大白,但是另一方面,當初謝景軒和丁如菲這個假緋聞恐怕也瞞不住了。
“別想那麼多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幫你想辦法隱瞞那件事的。??”
她苦笑,“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現在呢。??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地生命安全,其他的先不要想了。??”我頓了頓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都要乖乖的,不能亂跑,不要和別人多說話,也不要隨便吃別人給你的東西……記住了嗎?”
她點點頭。??“天啊,你真像我媽媽。??”
我無言的翻個白眼。
“你給我講講你的事吧……”她從牀上跳起來。??扶着我肩膀,讓我坐好。
“我地事?我的事有什麼好講地……”我笑一下。
“隨便啊……說什麼都好。??我都想聽。??”她笑着靠在我肩頭,“你怎麼會來Y城的,我那天給你打電話,還以爲你在天海。??誰知道你那麼快就到了……”
“嗯,我前一天晚上剛到,第二天就被你抓過來了。??”我心裡有些澀澀的。??如果不是我到聞祁墨家的第一天就自己跑出來,恐怕他父母對我又是另一種看法了。
“你是來旅遊的?”她問。
“這麼冷的天,我來遊什麼啊?”我瞪一眼她,“我是來……”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說了。
“來見家長的吧?”她促狹地說。
我微微有些吃驚,但也實話實說,“是。??”
她侷促不安的看看我。??“那我不是……”
“跟你沒有關係,別亂想。??”我拍拍她的頭。
“算了,算了。??”她猶豫了一下,站起身,拉着我就往外走,“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如果有問題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甩開她的手,“別胡說了。??我哪也不去。??”轉身又回到牀邊坐好。
“出什麼事了?”她問。
“能有什麼事……”我看看她閃爍的大眼睛,嘆口氣,“他**媽不喜歡我唄……”
“那你更要回去了,多接觸接觸,他**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她半蹲在我身邊,好像一個小孩。??惹人憐愛。
“他都沒有討好過我媽,我幹嘛要討好他**媽?”我有些不高興的說。??憑什麼聞祁墨在我家是個寶,我在他家就成了草?
“你怎麼還會介意這種事?”她奇怪的說。
“我不該介意嗎?”我咬咬嘴脣。??“而且他**媽也沒有對我不好。??就是不跟我說話,一說話就特別客氣。??”
“那你就去找話說啊。??人家不理你,你去理人家嘛……”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摸摸她地頭髮,又順又滑,手感真好。
“有些東西,是你沒辦法選擇的。??”她嘆氣,“你和他**媽這樣,有沒有想過他又多爲難?”
我想起聞祁墨昨天的那番話……葉如茵,我想和你結婚……
或者是一種想法,或者是一種承諾……也許,我真的忘了他的感受……也許,最難過的那個,應該是他……
看我半天沒說話,她地頭靠在我膝蓋上,“聽我的,回去吧。??”
我笑笑,“嗯。??等你迴天海了我就不管你了……”
“那要到什麼時候?我拍戲還要一個星期呢……”她長大眼睛看着我。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比什麼都高興……”我心裡難過,才發現原來我一直看輕了她。??所有的事都不是她的意願,說到底,她也只是一顆棋子。
“謝謝你。??”她抱住我的腰,“謝謝。??”
過了好一會,我推開她,“好了。??你要真想謝謝我,就乖乖的聽我話。??我這幾天可能還要出去查案子,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賓館裡,不要亂跑。??”
她俏皮的敬個禮給我,“遵命!”
跟她說完這些話,我看看天色還早,又一個人去了案發現場……天氣太涼了,雪還沒有完全解凍。??天氣預報說,明後天還會有中雪。
廣場還是那個廣場,涼亭也還是那個涼亭……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
警方在報紙雜誌上都刊登了徵集線索的啓示,可是幾天過去了,依舊一點線索也沒有。??附近地居民樓沒有可以清晰看到這個涼亭地位置,毗鄰的公路又是人煙稀少,下雪地晚上更是車都不會經過……
不可能的犯罪,不可能消失的腳印,奇怪的汽車,空白的七米……
就在這白茫茫的雪地了,忽然覺得冷風刺骨……我緊緊身上的衣服,走到涼亭裡面。??半米遠就是環形水槽經過的地方,水槽三米外連着鐵柵欄,外面就是公路。??翻過這個柵欄倒是可以到達廣場裡面,灌木叢中間的雪倒是好掩飾,隨便從什麼地方弄點雪再鋪在上面就可以,一般也不會有人注意那裡……但問題是,如果兇手通過這條路,跳遠可以跳過這將近四米的距離嗎?不可能有助跑,身上也許還揹着死者……我不能相信費建剛會和兇手一起跳過來……
聽聞祁墨說,費建剛的屍體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把水果刀,涼亭周圍沒有血跡……所以可以肯定,當時費建剛已經死了。??H廣場是移屍地點而不是兇案的第一現場。
我又走到汽車停留過的地方……車頭應該是正對着涼亭,如果有個摺疊梯,或者只是一塊長木板,也許就可以利用涼亭的臺階和車頭搭建一個天梯……但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看不出理由,更覺得多此一舉。??殺人棄屍已經做的滴水不漏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任何人,用工具架設一個七米遠的距離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另外,有一件事讓我很介意……兇手爲什麼要脫光費建剛的衣服?名片的掉落我相信不是偶然,兇手可以有條不紊的設計陷阱,怎麼會犯這種錯誤?看來,兇手的目的不僅僅是希望警方儘快發現屍體,他更需要的是讓警方儘快知道……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