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如果不說清楚，她的母親，是不會死心的。
可是，說清楚了，母親就會死心了嗎？
上一次，她不是也跟母親說得夠清楚了嗎？可是，這纔多少天啊，還不是把夜凰給接過來了？
“你——”老夫人一口惡氣卡在了喉頭，身子搖晃了幾下。
可是既然她快要被氣暈過去了，夜雨馨也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馨兒啊，枉費爲娘如此疼你，你難道就不爲夜家的將來想想嗎？”老夫人悲哀地閉着雙眼，幽幽地問道。
“母親，夜家的將來，難道還會不好嗎？大哥是煜兒的親舅舅，難道煜兒做爲外甥，還會對自己的親舅舅怎麼樣嗎？”夜雨馨反問道。
而相反地，若是母親她們再這樣鬧下去，她敢保證，煜兒是絕對不會再如此容忍夜家在域流峋境內胡作非爲的。
“母親，您知道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嗎？這麼逼迫煜兒，您真的覺得好嗎？”夜雨馨再問道。
“老身……”老夫人聽到她這麼問，突然睜開了雙眸。
對啊，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呢，夜家與煜兒，就算沒有凰兒，也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呢。
可是，自己若再這麼逼迫煜兒，那依着煜兒那性子……
恐怕這會兒，煜兒已經在想着怎麼對付夜家，怎麼讓夜家在圖城，沒有說話的權利了吧？
“母妃，您身體不好，靈兒還是先陪您回去吧，既然外祖母想在院子裡吹吹冷風，那想必等外祖母清楚了，就會回房休息的。”東方靈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夜雨馨，柔柔地說道。
“靈兒……”夜雨馨在心底嘆了一聲。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從小看着她長大的親人，她心裡說不難受，肯定是騙人的。
“母妃，貝貝在她的院子裡做了一大堆的美食呢，還有熱湯，您都在冷了一晚上了，先去貝貝的院子裡休息一會兒吧，大哥也在呢。”東方靈又說道。
老夫人厲眸看向東方靈，也就是說，她那個外孫根本就還沒有睡下，是他讓靈兒過來的？
所以，靈兒方纔所說的話，也是煜兒授意的？
她可真是把事情弄巧成拙了，是不是？
可是，現在已經邁出第一步了，也沒有再回轉的餘地了，她那外孫的心時在，只怕已經在算計着夜家了吧？
夜凰，必須嫁給煜兒，她不能放棄。
只是，在馨兒的面前，以及煜兒他們的面前，她不能再表露出來了。
她該好好想想，該拿這件事情怎麼辦纔好。
“祖母，您怎麼在外頭站着啊？這是怎麼了？”一聽到東方靈那一句，大哥也在，夜凰立即就從房間裡頭衝了出來。
煜表哥在的地方，她就一定要過去呢。
就算煜表哥躲着自己，那又如何，她夜凰想見的人，再怎麼躲着，她也能見到的。
何況，這次可是東方靈自己找上門來的，可不是她去求着東方靈的。
看着夜凰走出來，東方靈暗自翻了個白眼，暗罵了自己一句。
幹嘛非得畫蛇添足地多說一句話呢，這下好了，把不該惹的大野狼給惹出來了。
不過，她東方靈，也不是個好惹的吧？她出來又怎樣，想跟着她去貝貝的院子裡，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呢。
“凰兒，你不是休息了嗎，怎麼還出來？”看到夜凰出來，老夫人暗自擰了下眉頭。
馨兒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凰兒若再不識好歹地往煜兒的面前衝去，那就是徹底惹怒了馨兒啊。
這可是不行了。
“沒看到你姑姑與表妹嗎，還不快見過。”
“咦，原來姑姑和靈兒表妹也在啊，凰兒還以爲，只有祖母一人呢。”夜凰聽到老夫人的話，才轉頭看向夜雨馨她們兩個。
夜雨馨：“……”
要不要那麼假？她和靈兒，與老夫人幾乎就站在同一個地方了，夜凰從房間裡出來，會只看到老夫人，而沒看到她們嗎？
這要是貝貝的話，一準不會像她這個噁心。
“是啊，凰兒，你還沒睡呢，一個人在房間裡做什麼？”夜雨馨淡淡地勾脣，問道。
一個人在房間裡頭，黑燈瞎火的還能穿戴的那麼整齊，說是休息了，睡下了，誰信啊？
這是如她猜想的一般，夜凰正在房間裡頭偷聽着她們院子裡的談話吧？
她目光掃向夜凰走出來的那個房間，銳利無比。
如此她猜想的沒錯，夜凰之所以會出來，就是被裡面的另一個人慫恿的吧？
房間裡頭，笑語翩彷彿能感覺到夜雨馨銳利的目光一般，向後退了一步，還敢拿惡毒的目光來瞪她，有本事，進來跟她面對面的對質啊！
“賤女人，等到時候凰兒收服了你那兒子，有你苦頭吃的！”她低啜了一句，惡狠狠地說道。
“今天坐了一整天的馬車，凰兒睡得緊，就早睡了，可是剛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竟然感覺餓了，所以就出來……沒想到祖母與姑姑，還有靈兒都在呢。”
夜凰尷尬地一笑，說道。
夜雨馨她們又不是傻子，哪能想不到她在裡面做什麼啊。
只是，她們不明着說，她自然也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是嗎？莫不是晚宴的時候，廚房裡做的菜色凰兒不喜歡？”夜雨馨微微擰眉，看向東方靈。
“靈兒，改明天你替母妃去千層境找幾個像樣的廚子來，這貝貝啊，終究是從鄉下來的，做的東西再美味，也入不了凰兒的口，還是得找幾個像樣的廚子來伺候着纔對。”
“是，母妃，靈兒明日就去。”東方靈應聲。
“姑姑，這……這太麻煩您了，其實這夏姑娘……”
“麻煩什麼啊，凰兒，你是本妃的侄女兒，就是再麻煩，本妃也得照顧着你，不是嗎？”不等夜凰將話說出來，夜雨馨就打斷她的話。
還特意咬重了‘麻煩’這兩個字。
聞言，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老臉，都已經被丟盡了。
倒不是覺得她的孫女做得不好，而是覺得自己的女兒，太不給她這個做母親的面子了，讓她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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