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洐君卻是笑道:“君上擡愛了,夏國人才濟濟,君上必能尋到所屬之人。”
李衛也沒有再說,知道說這樣的話宋洐君也不會動容的。
第二日,李衛進了宮。
這是李衛歸京後第一次入宮面見沒藏氏。
沒藏氏沒想到李衛會入宮一會,心裡鼓足了勇氣,見到李衛,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李衛也沒有坐下的意思,開門見山的說道:“太后就不必執着李豫了,瓜州這麼遠,那邊守關不易,當真要李豫千里迢迢歸來,多麻煩,再說這虎符可不是這麼用的,這一去一來,萬一被人展符逃走,或是落入他人手中,豈不是可惜了,太后可知,李豫跟先皇有過承諾,只有虎符才能調動李豫的兵馬。”
“這虎符不管落入誰的手中,可是都能調動李豫的兵馬的。”
適時的李衛把手中的兵符露出了一角。
沒藏氏瞧見了,臉色大變,怎麼也沒有想到,萬無一失的計謀居然被李衛識破不說,還被他把人給捉住了,她委託的這一人,可是她好不容易尋到夏國第一劍師,想不到竟然也不敵李衛不成?
沒藏氏顫抖的脣好半晌沒有說出話,目光盯着李衛的手,於是上前要細看,說那虎符是當今皇上的,李衛如今可不是皇上。
李衛自然是不會再交出來的,他只是但笑不語,看着沒藏氏,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沒藏氏大可以把人給攔住,再奪下,可是她知道李衛不比李弈,他當真是承下了先皇年輕時的威武與才智,沒藏氏應付起來還未必是他的對手。
沒藏氏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李衛離去。
出了宮後,李衛見宋洐君,不待宋洐君問結果,李衛就大笑不止,“虛虛實實,當真把沒藏氏給害得好苦。”
宋洐君也笑了起來,“君上可以解憂了,眼下沒藏氏退位的事是遲早的事,只是想一步推翻,怕是不成,宗族那邊恐會有阻力,只要沒藏氏放下權力,咱們倒可以安生幾日,我正好乘着這幾日出一趟京城。”
李衛聽到宋洐君要出京城,立即止住了笑,問道:“軍師出京城可有事?”
“那真正送虎符的人沒有抓住,我還得去一趟玉門,依着李豫的行軍速度,我日夜兼程必能趕上,我且去玉門阻一阻他,不准他來京城。”
宋洐君如此輕鬆的說着。
李衛卻是一驚,“軍師不可,李豫這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軍師一人前去如何抵擋得住?萬不能去冒險的。”
宋洐君卻是擺手,“君上不必急,山人自有妙計。”
李衛無法,只好依着宋洐君的意思,讓他去了,只是這次去宋洐君帶了幾個功夫高的。
宋洐君要出發的時候,宋青宛得知消息,給宋洐君送來了一人,那人是名小廝,叫小五,是宋青宛院中的,特別機靈,宋青宛想把這人留在宋洐君身邊鞍前馬後的,這一路上可以幫着打點。
叫的這個人宋青宛當真有眼光,正好也是完顏玉看中的人,一直潛伏在宋青宛的院子,平時就是完顏玉專門監視宋青宛的‘細作’。
當然宋青宛不知道的,當小五暗中前去與完顏玉告別的時候,完顏玉的嘴角抽了抽,小女人的眼光當中不錯,順帶把他的暗人給送走了,她這是知道小五是他的人了還是當真是巧合。
不管哪一樣,完顏玉自然不會阻止,何況眼下宋青宛大腹便便的,更沒有機會見外男。
完顏玉左右也無事,成日裡在府中守着宋青宛,逗着她腹中的孩子,便是這樣他都能陪着一個下午不覺得煩悶。
果然如宋洐君所說的,沒藏氏想了兩日後再也受不住內心的煎熬,終是把文武百官給放出宮來,沒藏氏的名聲卻是壞了個透,百官之中,再沒有幾個擁護她了。
最後範相放了出來,接着禁衛軍撤了,守城的兵撤了,興州官衙裡的兵差全部撤了,各回各位,恢復原狀,興州城的緊張氣氛很快被李衛打開了城門而消散。
百姓們又活躍起來,走商小販又開始了日常的販賣。
只是這京城裡的格局卻是變了,守住興州城城門的是李衛的人,守住內城的是禁衛軍。
沒藏氏放下垂簾聽政的權勢,真正成了一個閒着無事種種花的太后娘娘,從此以後守着後宮,再不踏出後宮半步。
朝堂上的事務由李弈掌管,這個李弈什麼也不懂,一向只喜歡與宮女玩的小皇帝一下子被扶上正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便是第一次早朝,沒藏氏的最後一道旨意,封李衛爲義王,賜了封地肅州,開了府,擇日出京返回封地去。
當然這是沒藏氏的意思,也是她下臺後的條件。
李衛受了那義王的身份,也沒有說什麼,反正叫他去封地,自然是不去的,就這麼坐在京城裡呆着。
朝堂上的事務無人過問,百官紛紛把問題呈到了範相手中,範相臨時組織了三位大臣共同在宮中書房議事,每份湊折三位大臣共同簽名做下決定後呈給李弈過目。
範相端着玉盤,那玉盤裡都是審閱好的湊折往李弈宮中送去,宮人領了進去,李弈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座上,收下了範相的湊折,範相卻沒有走,李弈拿了湊折,發現裡頭的字都認不全。
看了好半晌也沒有說句什麼話來,範相心中納悶,於是藉機說離開,李弈立即派人送他出去。
範相刻意的走着走着扭到了腳,那宮人連忙扶在一旁休息,坐下來的範相乘着宮人去叫太醫,他匆匆往回走,纔來到宮門口,就聽到裡頭的嬉鬧聲,進了門,就看到李弈與宮人玩遊戲,正玩得很是歡快,哪還理那國家大事去。
範相在那兒站了好一會,直到有宮人停下來看到了範相,嚇得跪了下來,李弈才反應過來,回身一看看到範相,竟然腿一軟,差一點也跟着跪下了。
範相看到這樣的李弈,心涼了半截,於是甩袖離去了。
李衛與範相密會,君臣表衷心,李衛開始以義王的身份來在宮中走動。
只是每日早朝李衛卻是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