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白茉莉接了兩娃回家,半路上碰到了一臉陰森的範彪,白茉莉拍拍小魚的肩膀,“你先帶你璽哥哥回去。”
“娘……”小魚看了眼範彪,卻是抓住了白茉莉的手,今兒二叔的表情太可怕了,她不能走得保護娘。
然而連璽睿卻拉了她一把,“走。”
“璽哥哥?”小魚詫異的看着他,不是說好要保護孃的嗎?
連璽睿卻是抓着小魚飛快的往家跑。
白茉莉看着範彪淡淡的問着,“有事?”
範彪大步邁了過來,站在了她的面前,他伸手指着白茉莉的臉,滿臉陰戾的道,“白茉莉你等着,你從我們家拿走的,我會要你百倍的還回來!”
白茉莉眯了眯眼睛,隨後拍掉他的手,“我等着。”
“呵!我範彪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別說是三年五年十年,就是這一輩子我跟你也耗定了!”
範彪這話是低頭伏在她耳邊說的,說完後他冷笑着轉身離開。
而令白茉莉沒有想到的是,從此,他竟是離開了嶺南村,再未出現過。
白茉莉搓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才擡頭就看到小竹落在了身前,“茉莉姐……”
白茉莉暗自翻了個白眼,沒被範彪嚇死,倒是能讓這丫頭嚇個心臟病出來!
“你怎麼來了?”
“璽兒沒命的跑回來,說你遇上了壞人……”
白茉莉怔了一下,才明白那孩子拉跑小魚的用心。
攤了攤兩手,“沒事……”
“哦。”
小竹見她臉色並不好,伸手扶上她的胳膊,“小魚說是她二叔,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不用。”白茉莉搖了搖頭,反正她原就不想欠着範彪的什麼,如此不也正好嗎?
但,心裡想的是這樣,可真當範彪用着那樣惡狠狠的語氣來說話的時候,白茉莉的心還是不太舒服。
“大小姐,公子來信了,公子說過些日子來看你……”
小竹見白茉莉不想說什麼,便轉移了話題。
白茉莉握住她的胳膊,想到墨染那一身白衣,翩翩絕塵的樣子,便嚥了咽口水,他若是來了,估計她以後也不用在嶺南村裡呆着了。
便道,“小竹,你告訴你家公子,他若前來我便離開。”
“啊?”小竹瞪大了眼睛,“大小姐,難道你不想看到公子嗎?”
白茉莉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想見他,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總得給我些時間讓我好好消化消化啊。”
莫名的多出一個哥哥,還是一個混黑道的哥哥,她白茉莉沒有那麼強大的心臟來接受啊!
於其說是不接受,還不如說她不想承認來的好!
她以前只是一個簡單的老師,現在她只是一個簡單的鄉下棄婦,就如此而以,何必搞的那麼複雜?
小竹未在說話,兩人一直沉默,直到回了家,看到兩雙擔心的眸子,白茉莉的心便化了,上前將小魚和連璽睿一塊擁到了懷中。
連璽睿水汪汪的眼裡含着一抹擔憂,說好的再不將她丟下,可是剛剛他
還是選擇帶着小魚快跑,因爲他衡量過,他打不過那個野蠻的男人,所以,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來,叫出小竹纔是最正確的。
事實是這樣子,可對於自己說過的話,卻又扔下了她,他的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小手緊緊的握着,輕輕的道,“對不起……”
白茉莉拍拍他的背,柔柔的道,“又不是你的錯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連璽睿搖頭,“我說過再不會將你丟下,可是我……”
“傻瓜。雖說諾言重要,可能看清事實,認清事實,懂得變通才是最正確的……乖,跟小魚去洗手,一會咱們吃飲……”
看着一邊走一邊回頭的兩個娃,白茉莉的心裡頓時暖暖的,她決定了,不管墨染干的什麼勾當,不管絕言又是什麼身份,她,只是她白茉莉,只是一個想安安穩穩陪着小魚長大的白茉莉!
絕言快馬加鞭的往南撫趕,卻在半路上收到了老九與連璽睿遇上事的消息,莫名的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回到了南撫他那一顆飛往嶺南的心,卻是被他生生的拉了回來。
這間郊外的小宅子並不大,也不算起眼,但絕言卻知道,敵在暗,找到這裡只是早晚的而以,所以,他負手而立,思考一下便對李閱道,“收拾一下,咱們走……”
李閱怔愣,看着臉上並沒有多少血色的絕言道,“爺,你受傷了不易再勞累……”
絕言只是撇了他一眼,李閱便單膝跪了下來,“請爺責罰!”
“贊着。”說完絕言擡步離開。
李閱嚥了咽口水,贊着的結果絕對不會比當時責罰他來的輕!
這一夜絕言幾人住進了南撫縣內最高檔的萬福樓。
絕言一身黑色衣服,負手站在窗邊,輕輕的道,“從明兒開始,我要以一個新的身份活動在南撫縣內!”
“是。”身後傳來短暫的應呵,而絕言連頭也沒有回。
對於李閱,對於老六幾人,在連璽睿來了之後,絕言相信,這些人以前都是自己的,但,他卻不知道他們對他可是全然的真心?
如果身邊人沒有出現反水的情況,絕言很難相信,他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
只是如今他腦中一片空白,他要如何去查?
負在身後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後腦,這裡,在醒來的時候有一個很大的包塊,如今雖說沒有了,但,他卻相信,他想不起以前的事,一定與那個包塊有關!
只是……絕言眉輕蹙,要怎麼樣才能找回以前的記憶?
“爺……”
空寂的屋子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絕言並未回頭,仍就站在窗口,只是問了一句,“辦妥了?”
“回爺,都辦妥了……”
絕言轉身,老六規矩地立在一旁,對他開口道,“南撫縣有四大家族,周、齊、楊、王。周楊兩家是世代經商,齊家與王家是前朝官員告老還鄉,只是相比齊家的張揚,王家這個早五十年回鄉的卻極爲低調。而屬下便選了王家,是因爲王家老太爺有個一直在外求學的小兒子,年齡與身材與爺極爲相輔。”
絕言擡頭,老六便住了口,其實他也不想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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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子找個與前朝有關的身份,但,就是因爲如此,纔是更好的掩護。
“還有什麼?”絕言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
老六便將王斐的信息一一道來,最後絕言問道,“王家老太爺怎麼說?”
“這個爺不用擔心,咱們只是利用王斐的身份,以方便查探開採私礦的案子,不會給王家帶來什麼不便,再說,王家全是文人,一直便是坐吃山空,如今雖說名氣還在,但,早已是入不敷出……”
老六後面的話絕言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幾個字:開採私礦……
他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但他相信皇上讓他親自來查的必定是個大的又極爲隱秘的案子,卻原來,竟是開採私礦?
腦子裡有什麼閃過,快的絕言根本抓也抓不住。
眉頭緊鎖,對老六道,“剩下的事,你看着辦吧……”
足下一點便從窗子離開。
快的老六就是想跟也跟不上。
“爺呢?”李閱端着托盤進來,就只看到老六一人站在窗邊。
老六看了看窗子,隨後從李閱手裡端過了托盤,“李叔,爺是不是要給咱們尋個新王妃?”
李閱瞪了他一眼,“別亂說。”
然而心底卻閃過白茉莉的臉,隨即揮掉這突然浮現的容貌,爺將來娶王妃那是必然的,但,白茉莉這個女人,不說她是一個棄婦,就單單只是一個鄉野女子,她也配不上自家爺啊?
不過,若是爺喜歡,帶回去做個夫人也是她祖上燒着高香了!
老六撓了撓頭,“李叔,老九的事你怎麼看?”
李閱愣了一下,老九現在還在他屋子裡跪着呢,也不知道爺是什麼打算,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爺呢?”
他剛剛就問這小子來着,可這小子說什麼王爺要給他們尋個王妃,竟是把話給打過去了。
老六瞪着眼睛,他說的還不明白嗎?
李閱一拍大腿,臉現無耐之色,“這這這……唉!”
白茉莉坐在燈下,捧起那本沒有名字的書接着看下去。
當今天子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天子,書中說他每日裡最多隻睡下兩個時辰,每一份奏摺都要親自批閱,即使是再細小的事,他也會親力親爲,相比大周初建,如今國庫充盈,兵馬強壯,在這片土地上,讓周邊的國家漸漸的忌憚起來。
白茉莉的腦海裡不住的浮現清世宗皇帝雍正,世宗即位的時候大清窮的國庫中只有八百萬兩,說句難聽的,還不如一個大商戶來的有銀子,然而世宗卻勵精圖治,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充盈國庫,殺乏貪官,還大清一個清政廉潔之風。
再看書上的當今天子,白茉莉便皺了皺眉頭,雖說百姓都想要一個好皇帝,然而好皇帝最終卻是累死在了龍案前。
不知怎地,白茉莉竟然覺得書上的天子與清世宗雍正很像,他們都是愛子民的好皇帝,他們都有着一腔熱血一腔報復,只是祈禱他的後代也如他一般吧,愛子愛民兄友弟恭!
“皇爺爺……”
突然連璽睿大叫一聲便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