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傳出的話,讓院子裡的劉月蘭瘋了。
“彪子彪子……你,你快出來……”
完了,那總歸是他大哥的女人,他就是再想媳婦也不能上啊!
昨個兒彪子提了這話,她還當他是扯蛋,罵了他幾句,可她哪裡能想到,他竟是一意孤行啊!
而這會聽着屋子裡的聲音,她已經很肯定,自己這小兒子,這會應該是辦上了!
“老天啊!我劉月蘭到底是哪輩子做了損,竟買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兒媳婦啊?那是範劍的媳婦啊,彪子,那是你大哥的媳婦,你怎麼能啊……”
劉月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手拍着大腿不住的嚎着。
而這話,卻讓抱着孩子回了屋子裡的姜小霞頓時破口大罵。
劉月蘭一肚子的氣,平時就因爲姜小霞總跟她頂嘴而腦火着,這會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了膽子,竟是衝進了屋子,抓着姜小霞的頭髮,一把就給按到了地上。
一扭身,便一屁股坐到了姜小霞的肚子上,“你個小騷貨,老孃忍你很久了……”
……
這邊劉月蘭與姜小霞打的昏天暗地,那邊屋子裡,範彪看着白茉莉那水漾的雙目,雙腳如生了根一樣,動也沒有動一下。明明聽到了他娘那哭天搶地的嚎叫,他想告訴他娘,他什麼都沒有做,可這話他卻是說不出口的。
外面的聲音聽夠了,白茉莉便拉着範彪坐到了身邊,雙眼柔柔的看着他,用着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的道,“我不是範劍的媳婦,我是你媳婦。”
我是你媳婦……
這話就這麼撞進了範彪的心底,莫名的,他的嘴角就拉了開來,那原來陰鬱的臉上,竟閃過一抹陽光,他看着白茉莉,伸手輕輕的碰着她的臉,忍不住的道,“嗯,你跟我好好過日子,我不會讓人欺負你們娘倆!”
白茉莉衝他眨了下眼睛,雙手便握住了他的手。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小魚的驚聲尖叫。
白茉莉雙眼一凜,手中一根縫衣針突然就對上了範彪的兩腿間,“小魚若是有一分傷,我便廢了你!”
範彪想都沒有想,起身便往外跑,可不知爲何,白茉莉卻是一把扯散了他的衣服。
範彪拉開門,就看到明明跟姜小霞幹仗的老孃,這會卻趴在地上,那腦袋上還擦破了皮,帶出了血,此時正雙眼迷蹬着,有些找不到北!
顯然,這一下摔的可不輕。
至於叫了一嗓子的小魚,卻站在劉月蘭的一步之外,一張小臉冷冰冰的看着那摔的狗啃泥的奶奶。
站在門口的白茉莉忽然一怔,小白茉莉的小臉上,竟然帶上了絕言的冰冷!
隨之搖了搖頭,許是跟絕言在一起久了,小孩子嘛,學東西很快的。
範彪滿眼怒氣的瞪了一眼小魚,“進屋找你娘去。”
小魚聽到他的聲音,扭頭看着他衣裳不整的樣子,同樣瞪了他一眼,撇了眼倚在門口的白茉莉,卻是一扭身向外跑去。
“咳!”
白茉莉輕咳了一聲,範彪眼裡閃過一抹厭惡,卻還是追了出去。
小魚再能跑,卻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沒等跑出院子就被範彪抓住了衣服領子,就這
麼給拎了回來,塞到了白茉莉的懷中。
劉月蘭終於是緩過了神,立馬哇哇大叫,罵小魚罵白茉莉想到誰她就罵誰,可看到範彪那敞着的衣服,還有白茉莉身上的紅裙也鬆散開來的樣子,劉月蘭是眼一翻,暈了!
“彪子送你娘回房去吧,我累了。”
“嗯,你歇會,我給你弄吃的去。”
範彪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說了出來,可當他扛起老孃,纔回過味來,貌似自己被白茉莉給牽着鼻子走了。
可想到白茉莉柔柔的目光,還有她小臉上的細嫩,範彪心又癢癢了,可她那個什麼來了,說要他等上個七八天……範彪心下嘀咕,那玩意來了就不能辦她嗎?
他不懂,所以他決定一會去問問柱子!
將他老孃扔到屋裡,出來的時候,去竈間拿了幾個今早熱的饅頭送回了房間,看着白茉莉臉上揚着的笑,莫名的,範彪竟然覺得心安了。
什麼都沒有說,便想着他的事往外走去。
才一出來,就看到姜小霞倚在門口,衝他冷冷的哼了幾哼,範彪便道,“少他媽動歪心思,如今她是我媳婦,你再動下試試!”
看到姜小霞張嘴不可思議後,範彪才邁步離開。
……
小魚被白茉莉抱在懷中,是極度不喜,她扭着身子,倔強的低泣,“娘是壞人,娘說過不回來的,我要去找爹,我要找爹……”
白茉莉的心緊緊的揪着,她並不想在小魚的面前,做出有傷風化的事,可,她又不得不做,這會聽着小魚那濃濃的抗議之聲,心裡,說不出的酸澀。
她將頭抵着小魚的,雙眼也是紅紅的,低低的道,“小魚,你又怎麼知娘是真的想回來?”
小魚怔怔的,看着白茉莉那落下的眼淚,莫名的安靜下來,哪怕眼淚不住的流着,她也沒有再說“娘是壞人”的話。
她緊緊的摟着白茉莉的脖子,將下巴放在白茉莉的肩上,軟軟的喚着,“娘……”
“小魚,娘向你保證,回來,咱們也不會再過以前的生活。而你要記着,不必再去害怕任何人,因爲這是你的家!”
小魚愣愣的,擡頭看着她道,“那要是志兒再來欺負我呢?”
白茉莉嘴角微揚,雖說不知道這兩個來月絕言都教了她什麼,但她卻知道一點,如今的這條魚可不是以前那條,現在別說志兒欺負她,她不去欺負志兒就不容易了!
你想,江衡壹說她與學堂外的人打架,而且她並沒有受傷,便足見這丫頭現在機靈着呢!
便道,“你會任他欺負嗎?不過說到這個,你是不是要告訴娘,你剛剛是怎麼將劉月蘭給弄了個大馬趴的?”
小魚睜大眼睛,“娘,你怎麼知道是我弄的?”
白茉莉搖頭笑着,“你是孃的閨女啊,雖說娘並不清楚,這些日子以來絕言如何教你的,但是娘眼睛可不瞎!又怎會看不到你的變化!”
小魚就嘿嘿一笑,不答話卻摟着她,“娘,你也不可以再讓人欺負哦。因爲我現在還太小,力氣不大,保護不了你。”
白茉莉聽着這話有些哭笑不得,“何着你要是力氣大了,就能保護娘了?”
“那當然了,爹說……”小魚瞬間
捂上了,爹說了,誰也不可以說,就是娘也不行!
唉,爹啊,藏在心裡好不舒服哦!
白茉莉自然明白,這定是絕言與她之間的秘密!
看着小魚那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白茉莉“撲哧”一下笑了,“娘,不逼你!”
小魚瞬間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娘你最好了!”
“但你要保證沒有危險!”
小魚立馬點頭,“沒有危險沒有一絲危險!”
練武功嘛,怎麼會有危險!
這娘倆才和諧了,院門打開,範桃花便衝了進來,一進門就嗷嗷罵道,“白茉莉,你這個賤人,你竟然騙我!”
山上別說是絕言,除了一頭豬一隻狐狸,連個鬼影都沒有!
而她卻是興致沖沖的跑到了山上,拿了自認最美的一幕,簡直是浪費她的感情!
心下惱火,瞬間就明白定是那白茉莉使的計量,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打開門,容她進來!
該死的,她要撕了她!
如今進了家門了,她想怎麼打她,都隨了自己的意!
範桃花想到便也衝了進來。
屋子裡,白茉莉聽到範桃花的聲音,便對小魚低低的說了一句,“一會,咱們關門打狗!”
小魚小臉上閃着精光,爹可是說了,咱不隨便打人,但絕對不能憑白恁旁人打!
關門打狗,嗷……娘說的真貼切!
於是,範桃花前腳進了門,後腳門便“咣”的一聲關上了!
範桃花微愣,看着倚在門上抱着兩膀的範小魚,再看着那斜躺在了牀上的白茉莉,衝進來的範桃花是莫名的便有了些懼意。
白茉莉悠悠的起身,“看來,絕言並沒有見你哦!”
範桃花臉上一紅,剛剛那點懼意,瞬間被她拋到了九宵雲外!伸着兩爪就奔着白茉莉來了。
白茉莉卻只是擡起一條腿,將她攔在了自己的一步之外,“範桃花,也難怪你到現在也說不到婆家……”
“你說什麼?”
這是範桃花的死穴,她十六了,而村子裡十六歲的姑娘又有幾個至今沒有婆家的?
可不想白茉莉卻專門挑她最忌諱的地方捅,這一句話捅的她想掐死她!
白茉莉卻放下了腳站了起來,站到了她的面前,低頭看着比她矮半頭的範桃花,“一個沒有自知自明的人,整天想些不切實際的,別說你十六歲還沒說到婆家,就是到了二十六,你覺得會不會有人要?說的再難聽一點,你就是扒光了,會不會有男人想上?”
最後這一句,白茉莉是貼着她的耳朵說的,畢竟小魚還小,這話太過粗魯,她還是少聽爲妙!
範桃花伸手推了她一把,“你竟然詛咒我?”
“詛咒你?不,你還不夠資格讓我詛咒,你充其量也就是我無聊時的調劑,與你,我就如逗狗一樣……”
“咯咯咯……娘,你說錯了,哪有長的這麼醜的狗!”
小魚小耳朵極尖,這話她娘說的聲音雖小,但她可聽的清楚!
要說狗啊,嗯嗯嗯,她真的很想養一隻,好與小紅做伴!不過,如她姑姑這樣沒腦子的狗,小魚想,還是不要養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