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地下了山,我將這些疑惑暫時藏在了心裡。
接下來的時間還是要先專注於,進行牧場的建設。
比如拜訪鎮上的鄰居和牧場主們,就是很重要的一環。
就像現在,我擡頭一看,怎麼就站在了老塞巴拉的鐵匠鋪門口?
裡面突然傳出了劈里啪啦的打鬥聲,沒過多久一個人影從鐵匠鋪的簾幕裡倒飛而出,倒地不久立馬躍起,化作了遠方的一個黑點。
又是塞巴拉日常毆打孫子?
小哥喲,你到底長什麼樣?我到現在都沒看清過。
“emmm………”
我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打算進去。
和沙雕走得太近會被帶壞的,畢竟只有沙雕才能理解沙雕。
這裡面迪克老闆和老塞巴拉,已經是擁有沙雕替身使者的等級了!
想完這些我堅決轉身,目不斜視地向前繼續走。
沒走出兩步,在一個木製大門的邊緣,熟悉的事件又發生了!
“咕咕咕!”
一隻母雞從那個大門裡飛了出來,一爪踩在了我的臉上,那蓬鬆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着一層油光,正正地糊滿了我的視線。
“啥玩意兒!敵襲!”
精神尚在緊張狀態沒有走出來的我,被一團看不見的毛茸茸生物遮住了眼,連忙雙手向前格擋。
這一動卻正中母雞的下懷,被它踩着胳膊振翅高飛了起來。
我擡頭就看見那母雞在烈日下飛騰半空,頗有一種鳳舞九天的氣勢,忍不住感嘆道:
“鳳凰於………”
我最後這個“飛”字還沒說出口,一個炮彈般的身影又惡狠狠地撞在了我胸口,把我頂的直接倒地不起。
出現了!又出現了!
百分之百被轉角殺的詛咒!
“好痛……”
一個粉色頭髮的少女,正以一個死魚上岸的狀態撲倒在地上,看上去撞的十分的猛烈,搖頭晃腦地恢復不過來。
“你沒事吧?”
一看這個情況,我也沒辦法繼續躺在地上裝死了,一股腦站起來,想去扶起那個粉色頭髮的洋裝少女。
“好暈啊……”
一直到我把她扶了起來,她還是站在原地兩眼發直。
也難怪,我用胸口抗傷害的時候,她可是用的腦袋輸出,危險等級根本不在一個序列上。
粉色頭髮的小姑娘晃悠了半天,終於悠悠清醒,嘴裡突然冒出了一句。
“可可!可可跑了!”
我回頭一看,剛纔使用了那招鳳舞九天地母雞,還在塞巴拉鍛冶屋隔壁的空地上轉悠着,找着草叢裡的小蟲和石子吃。
“沒事,你的可可還在那裡,我去把它抓回來。”
粉毛小姑娘一時之間也指望不上,我還是自己上場吧。
把她扶到了路邊的長椅上,我轉身卸下了腰上的鐮刀和斧頭,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隻恍然未覺閒逛中的母雞。
…………
“馬庫斯先生!謝謝你!”
自稱爲珀布莉的粉發洋裝少女很開心地抱着那隻叫可可的母雞,對着我盈盈一笑。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連忙表示謙虛。
可是珀布莉的眼神裡帶上了一抹的擔憂,問道。
“真的沒事嗎,馬庫斯先生?你的臉上都是傷……”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對於男人來說,是寧可死掉也不願意承認的。
在抓捕母雞的過程中,它接連使出了“鳳舞九天”、“百鳥朝鳳”、“鳳舞動雲霞”等招數,在我臉上和手上增添了一道道的傷口,現在還隱隱做痛。
“完全沒關係,傷口就是男人的勳章!”
但是和母雞作戰的傷口是恥辱啊!
我心裡補充了一句。
珀布莉看着我的傷口,突然展顏一笑,又在我的傷口上補了一刀。
“馬庫斯先生,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另外兩隻跑丟的母雞也抓回來呢?”
“………樂意效勞。”
我默默地撫摸了一下受傷的部位,決定以後連這條路我都不會再來。
幸好珀布莉只是在和我開玩笑,她走到了路邊,抓了一把草籽兒,嘴裡發出細微的“咯咯”聲,就把那兩隻在附近遊蕩的雞引誘了回來,一把抓住。
我不禁感嘆道:“你爲什麼這麼熟練啊?!”
珀布莉抱着三隻雞走在前面,帶着蕾絲的花邊的裙襬像是六月的海浪一樣輕搖,小皮鞋在石板路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
“馬庫斯先生,你爲什麼這麼問呢?”
珀布莉歪着頭問我,顯得很是不解。
“我在養雞場長大,會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我擡頭看了一下前方養雞場高大的招牌,上年畫着一個小雞崽的巨大標準,還寫着“小雞與莉莉婭”。
“這裡是你家嗎?”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個少女,剛纔是從這個大門裡飛奔出來,又和我撞個正着的。
原來是你小子把皇軍……不對,是你這個小姑娘把雞放跑的呀!
“嘻嘻嘻,馬庫斯先生,謝謝你的幫忙,來我家坐坐吧~”
珀布莉不由分說地把我推到了養雞場大門面前,示意我趕快進去。
走到裡面,我發現這裡的面積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許多。
進門的左手邊是一排低矮的雞舍,用木板隔成了大大小小許多的隔間,用於每個母雞來區分自己的位置。每個雞舍外都有一個食槽和水槽,方便定時投放食物。
外面一點的場地上,是修整嚴謹的大塊平地,用柵欄圍了起來。許多的母雞帶着小雞在空地上漫無目的地亂轉。一隻只毛茸茸的小雞排着長隊,笨拙地跟在母雞後面嘰嘰喳喳地走着,不時學習着母親啄一下地面,顯得稚嫩無比。
珀布莉將那三隻母雞放回了雞圈中,馬上就有一隊小毛球跟了上來,有模有樣地學着走路去了。
“剛纔是我給它們檢查身體的時候,不小心放出去的,真是不小心~”
珀布莉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邀請我到她的家中坐坐。
“我給你介紹下哦。”
“這個養雞場是我們家自己開的,這便是雞舍,這便是我們住的地方。”
珀布莉一本正經地走在我們前面,向我介紹道。
“那邊那個是料草的倉庫和颱風天給小雞們避難的地方。”
她指着一個較爲寬廣的藍色屋頂建築。
“我的媽媽莉莉雅是這裡的場主,但是她的身體不好,所以我很小就在幫忙照顧小雞了。”
“我還有個哥哥叫裡克,他是一個討厭鬼!”
說到了哥哥,珀布莉露出了不開心的表情,看來她還是對母親的感情比較深,對這個哥哥就有那麼一點怨言了。
“媽媽,我帶新鄰居來家裡了喲~”
珀布莉一回到屋裡,就對屋子裡面喊道,和母親打着招呼。
但是她的母親莉莉雅還沒出現,一個帶着圓眼鏡的年輕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這個年輕人聽見了聲音,出來看到了跟在珀布莉身後的我,頓時露出了一種懷疑的神色,語氣不善地道。
“珀布莉,你爲什麼把陌生人帶到家裡來?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珀布莉聞言一愣,眼睛裡馬上就積蓄起了一層水霧。
“馬庫斯是新鄰居,不是陌生人!裡克你欺負人!”
裡克卻沒有因爲妹妹的行爲退讓,而是針鋒相對地說道。
“不管什麼情況,你也應當先告訴我。如果今天我不在家……”
我這時候就有點看不下去了,身爲正義的夥伴必須挺身而出,匡扶漢室了!
“大舅哥你聽我講,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閉嘴!誰是你大舅哥!”裡克愣了一下,又突然間回過神來,果斷反駁道。
我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我知道你雖然是個妹控,但是妹妹總會長大的,不能一直保護在溫室裡,不接觸……”
裡克的圓眼鏡都快掉下來了,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不是妹控!你污衊……”
我立刻打斷他,堅決地道:“大舅哥你不用講了!你想保護妹妹的心我都懂,只是你這麼不坦誠讓我很難辦的……”
裡克被我一陣搶白後,平白地被冠上了妹控大舅哥的身份,竟然一時不敢再隨意接話,扭頭往外面走去。
我跟上兩步繼續喋喋不休地道。
“大舅哥,你就放心地把珀布莉交給我吧,以後一切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