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比萬鈞的蓄力一擊從天而降,僅僅兩秒的蓄力,就釋放出了驚人的力量!
但是大家要知道,耕田和射箭可不一樣。
正常人射箭的情況下,首先得看弓是多大拉力的弓,數字越大則越難拉緊弓弦。因此每次開弓都是需要極大的力氣。一般情況下一個小時射十箭,就需要長時間休息,否則的話肌肉痠痛不說,手臂也是撐不住巨大的力道,甚至可能肌肉撕裂,指節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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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殖民者系統在設置射擊功能的時候,在弓身的材料上開了掛,用成分不明的超級材料作爲補償,直接無視了弓的反作用力,使得我可以在系統設置好的間隔內無限開弓,並且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但是耕田不一樣。
系統雖然接管了我的身體,沒有造成體力消耗。但本身耕田就需要和地面產生接觸,並且依靠着鋤面和土地之間的摩擦力將地面挖掘開,因此鋤頭勢必會受到一些反作用力。
因此,這些反作用力就是你施加多大的力,我就返還給你多大的力。
事情壞就壞在這裡。
系統給我的力量計算後,是人類極限力量的93%,可以隨意舉起兩百多公斤的力量。
這個力量說多也多,說少呢……不說鎮上有一個能夠單手扛起兩百公斤土豆,表情還遊刃有餘的扎克。年紀輕輕的格雷也能搬動超過我力量極限的大石頭。
……這個鎮上的居民都是怪物嗎?
但是,這個極限的力量並非我經過鍛鍊得來,而是系統直接賦予我的。我的肌肉、骨骼、內臟,乃至運動習慣、呼吸節奏都沒有經過相應的鍛鍊過程,只是勉強維持在一個健康普通人的狀態。
因此這一鋤頭下去,前方漫天塵土飛舞時,我就感覺從鋤頭上傳來的反震力量大到驚人,簡直是在和一頭山地大猩猩比掰手腕!
接着一股疼痛感傳來,導致我半邊身體瞬間麻痹了起來。我知道那是疼痛感超過了人體瞬間接受的極限,神經麻痹自我進行緩衝。
在這種麻痹感中,我的身體卻依然不受控制,鋤頭再次揚起,像一節失控的列車,一頭扎進了煙塵中。
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裡,整個牧場都回蕩着砰砰作響的鋤地聲,和我撕心裂肺的慘叫!
混亂中我能看到,每一鋤頭下去,地面就層層疊疊地出現了一圈震盪波,將落點周圍的地面土壤開掘鬆動,隨後就是迅速地翻土、整土,電光火石之間就將一大塊地整備完畢,還有空騰出手灑下種子。
但是我的記憶也僅限於這些了。
一波一波的麻痹感不斷襲來,將稍微緩和的神經再一次擊潰,我最開始感覺到的肌肉扭曲也變成了木然無感。相信我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是那種,夾雜着震驚、惶恐、不安、焦躁的的狀態。
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樣下去我的手是不是會斷掉?”
“或者肌肉碎成破布條?”
“又或者我的內臟出血直接掛掉?”
終於,漫天的灰塵漸漸消散了下去,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去。
在一片開墾播種完畢,耕作井然的土地中間,跪倒着一個灰頭土臉的人。
我只感覺自己的半天身體都失去了控制,使勁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臟還在那裡砰砰作響,幸好有手裡的純鐵鋤頭靠著作爲依仗,纔沒有整個人趴到田裡去。
…………
“老闆,我來那裡有一箱土豆要送你,明天記得來拿!”
我一走進酒館,就先熱情地打着招呼,呼喚着廚房裡的達特老闆。
達特老闆正準備傍晚的飯菜,百忙之中走出來看我,嘴裡說着。
“你的牧場收穫的事情,扎克都告訴我們了。話說你就不會給我搬過來嗎?還要我自己去……餵馬庫斯,你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走出來看到的,是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光是灰頭土臉也就罷了,我一隻手臂去搬動吧檯椅子的時候,另一隻手宛如麪條一樣垂在身邊,隨着我的身體擺動而慢慢晃動,看上去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沒事,老闆,我只是幹活的時候傷着了。明天就好了。”
我吃力地搬動了椅子坐了上去,衝老闆尷尬地笑着。
達特老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走出吧檯對我說:“你這是怎麼了?扎克還說你力氣很大,自己收穫了兩百多公斤的土豆。看你這樣子,反倒像是被連根拔起的土豆啊?”
“老闆,你就別再嘲笑我了。這不是想要擴張一下耕地,多揮了兩下鋤頭,結果一隻手就脫力了,現在軟的跟麪條一樣,只剩左手能用了。”
但是老闆沒理我的話,伸出手抓起了我的右臂,很專業地一寸一寸地捏動着,確認每塊肌肉、每個關節的狀態。
我好奇地說:“你還會接骨嗎老闆?!”
達特老闆那連鬢鬍子的臉上抽動了一下,不滿地說道,“真不知道該誇你還是該罵你。幸好只是用力過度肌肉拉傷,沒有出現骨裂、脫臼。但是這麼嚴重的拉傷了,你還有心思來跟我開玩笑?正常人早就跑去醫院了!”
我當然知道只是拉傷,沒有其他的問題了,因爲我的任務狀態欄顯示得清清楚楚。
“人物狀態:右臂拉傷(嚴重)
狀態影響:操作能力-50%
出血狀態:0%
未感染
持續時間:一天19小時24分”
這個人物狀態的意思,就是說我兩隻手只剩下一隻能操作了,但是沒有造成內出血、骨折等其他問題,過兩天左右的時間就會自己恢復了。
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敢樂呵呵地跑來繼續蹭飯吃。
但是達特老闆就忍不住繼續教訓我:“你也該鍛鍊一下身體了,身爲一個牧場主,連種地都會受傷。接下來養牛養羊你該怎麼辦?”
我內心有個聲音在說:老闆,你太高估我了,我其實連珀布莉家的母雞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