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子,許乾銘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擡起了頭,目光極其冰冷:“該清算一下舊賬了。”
許家是太州城一個小家族。
由於家族勢力比較小,所以一般是依附在一家中等家族勢力之下。
不過這次太州家族大洗牌的亂局,讓許家先前所依附的那個中等家族煙消雲散了。
此刻許家的核心成員都聚集在許家老宅中的大堂裡。
這裡是許家召開家族會議的地方,大堂佔地有上百平米,此刻裡面聚集着許家包括現任家主在內的,一共二十三位核心成員。
大堂裡有兩排高檔紅木座位,衆人都按照在許家的地位,依次坐好。
此外每個人座位旁邊,都擺着一個精緻古樸的小茶几,上面有一個茶壺和一個茶杯。
由於這裡所談的事情都是機密,除了家族主要成員以外,是沒有任何人在這裡的。
所以自然沒有人服侍,要喝茶也要自己倒。
大堂最上首有個單獨的大座位,這是許家家主的位子,許家現任的家主許虛光正坐在上面,聽着下面衆人吵吵嚷嚷爭論不休。
這是因爲許家竟然在一天之內接收到六個中等勢力的家族,要自己歸附的要求。
此刻許家已經亂了套,因爲對方不但是要自己歸附,甚至這六個大家族都出動了自己手下的勢力,各自都佔據了許家一部分的產業和地盤。
若是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許家就要完蛋了。
可是又不敢隨便的歸附任何一家,因爲小小的許家實在不敢得罪其他幾家大勢力,一旦歸附其中某一家,恐怕不但現在被其他勢力奪走的產業、地盤,都要不回來了不說,還要得罪不歸附的幾方勢力。
許虛光已經爲此愁的不得了。
想當初許虛懷出事失蹤後,自己爲了徹底控制許家,不但清洗了家族內部勢力裡忠於許虛懷的人手,甚至把許虛懷妻子和孩子都逼走。
此外許虛懷執掌家族時期,保持着與戚家聯姻的一箇中等家族的結盟。
在許虛光上臺後,則直接歸附了另外一箇中等家族勢力,這是許虛懷母親的家族,因爲這層關係,所以對方不但替他抗下了外界壓力,甚至藉助對方家族中的古武者,許虛光在一夜之間就清洗了整個家族中許虛懷的全部親信和手下。
當然他還是沒有敢直接對許虛懷的妻子孩子下手。
做的太絕的話,他的家主地位也未必就能坐穩,總是要讓其他人看看自己也不是趕盡殺絕的那種,尤其是許虛懷的妻子委屈求全,把許虛懷名下的東西全部無償的轉讓給了自己。
所以許虛光才讓他們母子二人活着離開了中心城區。
這也是讓其他人看看,只要肯對自己服軟,就可以有生路活下去。
畢竟沒了家族的支持,許虛懷的妻子跟孩子,只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即便是要想找麻煩,至少也要能進入中心城區再說,所以許虛光當時一點不擔心。
現在正值太州城內風起雲涌,現在戚家一家獨大,再也沒了能牽制戚家的勢力。
而那六家中等勢力的家族,無一例外都是投靠了戚家,此次六家一起對許家出手,擺明了就是想吞併許家。
也就是說不管許家答應了哪一家的要求。
其他幾家都會藉口自己觸犯了他們得利益,一起聯手吞併自己家族勢力,到那時候自己投靠的那一家,恐怕不但不會出來主持正義,反倒是極可能跟其他五家一起搶奪自己的產業和地盤。
聽着下面一羣人吵吵嚷嚷的,許虛光就覺的煩。
“一羣傻瓜,還在爭論投靠誰!還沒看出來對方根本就是想來吞併自己家族的嗎?”許虛光一個人看着下面的家族成員爭論不休,自己卻在考慮怎麼能儘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利益。
“最近家族核心成員中,不少人手下跟了多年的親信都失蹤了,連我手下的兩個從小的親信也離奇的失蹤了,是不是六個家族要準備動手了,估計應該已經把我們家族的事情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該怎麼辦纔好呢?”許虛光皺着眉頭思考着。
大堂裡的人要麼爭吵,要麼在考慮事情。
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原本只有二十三個人的大堂裡,現在在大堂的一角,多了一個年輕人。
許乾銘靠着大堂一角的柱子旁,冷眼看着吵個不停的許家家族成員。
伸出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尖,許乾銘通過偵查變異生物,早就弄明白了目前許家出現的問題。
其實就是以前跟父親聯盟的那個家族,此次太州家族之亂中,奪取了不少產業地盤,家族實力大增,而許家的靠山也倒了,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對方這次糾結了五個家族過來報復,誠心想吞併小家族許家的全部產業地盤。
雖然許乾銘對許家已經不抱任何好感,不過他倒是查清楚了,自己父親出事確實只是意外,並沒有家族中或其他勢力插手其中。
而且在自己父親出事後,暗中有些家族成員也在背後盡力保全母親跟自己。
只是攝於許虛光的淫威,沒有人敢明面上替母親說話。
其實連母親當着整個家族成員的面子上,把父親全部財產和產業都交給許虛光,並且表示自願離開家族,也是家族裡已經故去的七爺爺出的主意。
這樣許虛光不但失去了對母親下手的動機和理由,反倒是會保護母親和自己的安全。
因爲畢竟是同家族的人,沒必要對已經沒了任何價值的人趕盡殺絕,要真是這樣做的話,不但許虛光位子不穩,恐怕家族裡的成員們也會紛紛投靠其他家族。
雖然許乾銘並不在乎許家命運如何,但是以前幫助過自己母親的家族成員的恩情還是要報答的。
所以他已經提前去找過六個中等勢力的家族,看着自己銀牌獵殺者的身份,以及許乾銘後面跟着的,兩個展現在出大古武者氣場的保鏢變異生物。
六個中等勢力家族的族長,當時一口氣答應了許乾銘的要求,並且保證全力支持許乾銘的計劃。
畢竟家族裡的人跟自己還是有血緣關係,許乾銘不想做的太絕,既然已經查明父親的失蹤純屬意外,並且對方也沒有對母親和自己下過殺手。
許乾銘也就不準備覆滅許家,只是許虛光必須要下臺。
具體要怎麼做許乾銘心中早就有了算計。
“咦,那是誰的手下,怎麼進來的?”一個胖嘟嘟女人正激動的站起來指手畫腳的說話,卻意外的看到了許乾銘。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許乾銘的身上。
許虛光更是按動了座椅上的按鈕,可是卻沒有一個守衛進入大堂。
“怎麼回事?!守衛都到哪去了!”許虛光繼續不停的按動座椅上的按鈕,可是仍然沒有一個守衛出現。
“許虛光,不用按了,守衛們都睡覺去了,你就算是把那按鈕按壞了,也不會有人進來的。”許乾銘從旁邊拖過一張紅木椅子,單手提着往大堂門口一放,坐在上面。
這時大堂門口也衝進來四名保鏢變異生物。
許家的核心成員們,看着保鏢變異生物們都說不出話來。
因爲現在的保鏢變異生物們,越發跟穿着重型戰甲的戰士一般摸樣。
而且保鏢變異生物們的生物裝甲,一點也不怪異,流線型裝甲反倒是極具美感,並且看上去設計的非常精細。
再加上變異生物們都會說人類的語言,甚至現在連怪獸們的語言它們也會說許多種,交談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一般人沒有高科技設備是很難區分變異生物們跟重甲戰士的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