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的命令並沒有得到立刻執行。
調查部下下班時間所作所爲,屬於對隱‘私’權的侵犯,必須提供充足的理由與證據,然後一級級審批才能動手。即使司令官是埃德溫中尉直屬上司,也不能想做就做。而各級審批官員看到司令官提出的調查理由,臉都綠了——好嘛,你的車無故爆炸自然,因此你要調查爆炸前在停車場停車的軍官……爲‘毛’你要特別針對埃德溫,就因爲他失戀了?
沒錯,人是無故進入執勤大樓,但人事先說了:只想單獨待一會兒。他實現了自己的想法,如此而已——獨自、縮在衣櫃裡。對這種錯誤的懲罰,頂多也就是關禁閉而已,至於查人家怎麼戀愛嗎?
司令官的調查請求被反覆要求澄清,直到軍情處的特勤小組抵達基地,申請依舊在走程序。司令官怒了,見面時直接要求特勤小組審查埃德溫,特勤小組的組長聽完司令官的介紹後,斜着眼看了司令官半晌,翻着白眼問:“閣下,爆炸的是你的車,還是他的車?”
司令官堅持:“但埃德溫是最後泊車的人。”
特勤小組組長忍着怒氣回答:“閣下,我想我們最迫切的是調查車輛起火原因,至於嫌疑人嘛……如果這起事故是人爲,基地內部每個人都有嫌疑,我們將逐個進行調查。至於司令官閣下的請求嗎……不幸的是,恰恰埃德溫沒有這個嫌疑——戴維德中尉,你敢肯定的說:埃德溫停車時遇到了你,你倆寒暄後,埃德溫直接進入了基地大樓?當爆炸發生時,埃德溫依舊停留在樓內——你可以肯定這點嗎?”
戴維德帶着對埃德溫的同情,昂首‘挺’‘胸’,響亮的回答:“是的,先生!爆炸發生時,埃德溫正穿着防塵服與警衛‘交’流,他請求進入基地地下庫獨自待一會兒,請求未得容許,爆炸在此期間發生。而後……埃德溫返回更衣室,縮在更衣櫃內睡了一晚,我們發現他時,他還在酣睡。”
這時候,特勤小組的人員已經散佈在爆炸殘骸旁,四處搜索爆炸物痕跡。特勤小組組長決定不理睬司令官的無聊,詢問他感興趣的問題:“如果這是人爲爆炸,爆炸的目的是什麼,恐怖襲擊?潛入偷竊?……爆炸發生前後,基地是否出現異常?”
司令官沉默片刻,回答:“幾分鐘前時間鎖剛剛解除,我的人正在進入基地,目前還沒有報告……”
司令官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因爲這時一名醫生遞來一份報告,司令官埋頭簽署,趁這功夫,特勤組長追問:“我聽說進入基地,身份驗證非常嚴格——今天當班的人,是否都通過了身份驗證。”
司令官揚了揚手中的報告:“沒錯,今天當班的人都通過了身份審覈,醫生遞來的這份報告告訴我,沒有當班的人,也都通過了身份審覈——指紋覈對、面孔核、視網膜覈對……只剩下更進一步的驗血、驗‘尿’覈查。”
特勤小組長追問一句:“包括埃德溫?”
司令官臉上出現一點難堪:“包括埃德溫。”
正在這時,一名特勤呼喊組長:“頭兒,過來一下。”
組長趕緊過去,詢問:“發現了什麼?”
特勤用鑷子舉起一個碎片,低聲說:“頭兒,恐怕這是人爲爆炸……你看我找到了什麼?碳纖維碎片,你聞聞,裡面還殘留着苯芳烴的香味。”
組長吃了一驚,脫口而出:“縱火彈?”
“對!”特勤回答:“雖然司令官閣下的汽車未曾見到人接近,但有這東西,意味着……”
組長馬上追問:“能確定是怎麼引爆的嘛?遙控?定時?”
“現在不好判斷”,特勤回答:“碳纖維本身單電,所以這種縱火彈本身不需要金屬線路……這東西可能很久前粘在車盤底部,而後定時引爆;或者是遙控引爆,但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個人還沒有走——碳纖維球的遙控範圍並不遠,不可能超出基地範圍。”
“如果屬於前者,那麼……”
“這碳纖維球採用硅芯片計時,到現在爲止我們沒找到任何金屬殘留物,說明它的電池也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可能是生物電池,或者微燃料電池,這意味着小東西的計時時間不可能超過12小時,如果司令官昨晚未曾外出,那麼這個人還在基地。”
“你懷疑是基地內部人乾的?還有更多證據嗎?”
“沒有!大火燃起後,在高溫烘烤下,能燒的基本燒光了,現場有很多腳印,是救火時士兵留下的痕跡,但這片碳纖維殘餘說明,放置縱火彈的人動作很倉促。這枚縱火彈如果隱藏放置,烈火的高溫會讓它不留任何痕跡,但它顯然被匆匆放在地盤‘裸’‘露’位置,以至於爆炸濺飛了碎片。而放置在‘裸’‘露’位置,意味着……”
“意味着他不怕車輛受到震動,而震動會讓粘連不牢靠、‘裸’‘露’狀態的縱火彈掉落。”組長明白了:“這意味着:事情是基地內部人乾的。縱火彈放置者肯定知道司令官不會使用汽車;爆炸威力不大,又是夜間縱火,說明爆炸的意圖不是爲了傷人。那麼,這種縱火目的是什麼?惡作劇?報復?泄憤?警告?”
回過身來,組長髮覺司令官身邊一名軍官神態不對勁,好像有話憋得難受。他馬上過去指着那位軍官問:“你叫什麼名字?負責什麼工作?”
那名軍官報上自己的名字,回答:“長官,我是監控室值星官,剛纔長官詢問基地有什麼異常,我不知道這重不重要:爆炸後,基地有兩次疑似‘熱備啓’,但兩次系統都未曾告警……”
組長打斷對方的話:“什麼叫熱備啓?”
“長官,基地每週都要進行戰備訓練,訓練的時候,要逐一運行啓動的每個步驟,有時候會啓動所有機器數秒,觀察戰備系統能否正常啓動,但這個時間很短暫,一般我們預熱啓動機器後,會立刻終止運行——這項訓練成爲‘熱備啓’。”
司令官緊張地冷汗直流,這個時間太巧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感覺必有大事件發生。“爲什麼不報告?”司令官厲聲喝問。
“長官,因爲兩次故障時間都很短暫,幾乎達不到‘熱備啓’時間——第一次,我們被爆炸吸引,沒注意屏幕顯示信息,事後屏幕滾動,把這條信息滾出屏幕外。因爲系統未曾告警,我們都沒注意到它。
四十分鐘後,基地又發生了一次疑似‘熱備啓’,但在啓動接近完成時,程序自動終止。我們以爲這是系統不穩定造成的。長官,以前有過類似的自動重啓現象。我們翻查當晚記錄,發覺了爆炸發生時的另一次疑似‘熱備啓’。
長官,這屬於日常維護故障,按慣例我們已經登記在案,並移‘交’下一班處理。”
“巧,太巧了——也許這就是引發爆炸的原因”,特勤組長立刻下令:“封鎖基地,嚴禁任何人外出。”
稍停,組長自言自語:“這不合理啊?!……倉促、草率、魯莽、整個過程顯得非常凌‘亂’,不像是籌謀已久,有目的、有針對的襲擊,更像是惡作劇……第一眼看過去,誰都會覺得是惡作劇。”組長看了一眼司令官,補充:“幸好司令官閣下不喜歡在車裡存放武器。”
戴維德中尉‘插’話:“長官,我們肯定在現場聞到了硝煙味。”
“所以才更像惡作劇……”組長看着司令官,繼續說:“低烈度的爆炸,劇烈的大火,濃厚的硝煙……瞧,惡作劇的成分都全了,當時你們嚇壞了吧?”
司令官臉‘色’難看:“這麼說,第一次熱備啓的時候,埃德溫就在電梯口。”
這下子,所有人一‘激’靈,組長立刻追問:“埃德溫在哪兒?我要立刻見他。”
戴維德迴應:“長官,司令官閣下命令他回宿舍休息,禁足,等待進一步接受懲罰。”
“把他帶來——我不能放過任何疑點”,組長覺得自己太英明瞭。
片刻過後,執勤軍官報告:“長官,埃德溫軍官失蹤了?”
司令官暴跳起來:“爲什麼會失蹤?不是讓你們看管起來嗎?……衛兵,基地大‘門’是否封鎖?”
眨眼間,大‘門’警衛回報:“封鎖令下達之前,埃德溫中尉開車出了基地。”
特勤組長立刻詢問:“封鎖令什麼時候下達的?”
戴維德中尉回答:“爆炸發生後五分鐘……”戴維德突然結巴了:“今天早晨,我們在衣櫃裡發現了埃德溫。”
“爲什麼放他走?”司令官大叫。
戴維德輕聲提醒:“長官,埃德溫今天不當班。‘門’衛說埃德溫出‘門’時基地剛爆炸不久,他聲稱自己只是回宿舍取錢,因爲埃德溫進入基地不足十分鐘,所以……所以‘門’衛沒有太認真。放行埃德溫之後,他們立刻接到封鎖令,此後再沒人走出基地。”
“他的宿舍在哪兒?”特勤組長几乎用吼的腔調問:“快帶我去。”
司令官也在吼:“立刻徹查基地地下庫,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特勤組長大聲補充:“搜索周圍十英里所有無線電信號,鎖定周圍所有手機信號,追蹤定位;通知所有人員,見到埃德溫立刻逮捕,如有反抗准許使用武力——只要他還活着就行。”
這時候,一架塗成褐‘色’的小飛機正貼着山崗向海邊飛行。看外形這架飛機似乎是農夫最常用的撒農‘藥’飛機,但它的引擎聲卻很小,在天空中只發出類似汽車引擎的嗡嗡聲。機上有兩人,機腹懸吊着一個類似醫院氧氣瓶似的罐體,飛機儘量選擇荒僻的山丘飛行,因而飛行路線曲折多變。
這時天已黎明,不遠處的海灘上,一羣羣撿貝殼者星星點點散佈整個海灘,幾乎找不到僻靜的位置。飛機後艙,原本是農‘藥’撒播員的位置,賽車手低聲提醒:“要不,拉高,避開這些人?”
駕駛飛機的王成低聲迴應:“沒必要——我知道這些趕海人身份,基本是非法入境者,他們比我們還怕警察。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軍方,爬升拉高,一旦被雷達鎖定就無路可逃。”
賽車手嘿嘿一笑:“這種小飛機,反映到雷達上跟老鷹差不多。”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來自僥倖”,王成冷冰冰迴應:“我們沒有僥倖的資格。一旦出現疏漏,我們將失去生命。所以我們後悔的幸運,唯有慎密的計劃纔是我們唯一的依靠。”
說到這裡,王成評價說:“倉促、草率、魯莽——娃娃接過行動調度權,積極主動‘性’是夠了,但這次行動做的……更像惡作劇。”
賽車手暗自撇撇嘴,翻了個白眼,這時王成背衝着賽車手,迎面的狂風讓他無法察覺賽車手的動作。
當然,王成對娃娃的表現不滿意,百合卻不這麼認爲——
“你對組員缺乏信任”,百合低聲嘀咕:“失禮了,我知道你隱瞞了許多,對公司、對這些組員你都沒有說出實情,他們並不知道你的變異特長,也不知道你從前任‘牀’伴、‘女’王身上學到一點‘迷’心術,他們不知道你最擅長的是潛入,所以‘娃娃’讓‘鼻子’冒着暴‘露’的危險,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認爲你太孤膽英雄了,你還沒有學會合作。
失禮了,我知道這次任務緊迫,你來不及製作劇本,只好寄期望於臨場發揮。我認爲,你現在還沒有學會做一個團隊首領,所以,不要指責他們年輕莽撞——大家都在學習。”
百合說這番話時,他們正處於戛納郊外,一輛黑‘色’的廂式貨車中。這是賽車手找來的通訊車,型號款式跟fbi常用的監控雷達車完全相同。賽車手坐在司機坐上,裝出一副悠閒的姿態‘抽’煙等待,百合與王成坐在車廂部位,百合敲打着鍵盤,黑進了別墅附近監控保安系統,正在通過探頭觀察別墅內的狂歡。
這時候暮‘色’蒼茫,整個戛納都陷入‘淫’靡奢華的狂歡前奏中,空氣中飄‘蕩’着重金屬音樂,飄‘蕩’着香檳、魚子醬、鬆‘露’,以及‘奶’酪的‘混’合芳香,不遠處的白‘色’沙灘處處篝火,人影向舞動的螞蟻一般跳動不停,但街道上卻無人走動,連車輛都很少。
現在,巴黎小組只有七個人了,除了車裡三人外,小組其餘四人正在從英國返回,他們奉命沿途做一些小動作,期望以此‘迷’‘惑’英國來的追蹤者——對於這工作,他們都很久經訓練。
好吧,王成承認自己的稚嫩,他從來都沒想到成爲一個管理者。進入公司以來,他把自己的發展方向定義爲扮豬吃象、背後下刀子的‘陰’險人,他從不適應把自己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也因此他躲過了別人的聚焦,快樂的渡過了幾年服役期……但這次行動,原本他計劃做一次無聲無息的潛入,‘陰’了人都讓別人不知曉,可惜不能如願了。
生活總要繼續,日子還要過,任務還要履行,所以哪怕只有不足半數的組員,哪怕後有追蹤前有‘誘’餌,他也必須迎頭而上……好在,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當夜‘色’來臨,狂歡進行到高‘潮’,別墅內的人一個個暈倒,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接下來的劇本是什麼?”別墅內音樂依舊震耳,人聲已經消失,賽車手帶着抱怨的神情問。
“造夢”,王成回答的時候,正在組裝一杆奇怪的槍支。這杆槍渾身充滿動漫‘色’彩,彷彿是未來時代的電磁槍,賽車手好奇的追問:“這是什麼,頭兒,你準備用這個造夢?”
“俄羅斯製造的殭屍槍,你聽說過嗎?”王成往槍裡裝上高能核電池,像施瓦辛格一樣驕傲的將槍口沖天,牛氣哄哄的問。
百合感覺到王成的變化,他已經嘗試跟組員‘交’流了。但王成說的並不詳盡,作爲新‘牀’伴,百合趕緊替王成補充:“失禮了,我們的俄羅斯任務,就是奪取這槍支的製造圖紙。左手喜歡順手牽羊,這是那杆槍的樣品。”
“噢——”賽車手迴應:“我也‘挺’喜歡順手牽羊。”
王成解釋的更詳盡一點:“這槍的原理是:製造神經阻斷,讓中槍者雖然有神智有感覺,但不能指揮肌‘肉’。它是一種電磁槍,發‘射’能夠阻斷神經的電磁‘波’,但只要把電磁頻率調高一點,調成腦電‘波’頻率,我們會給別墅裡的人制造一場‘夢遊’。
這是我初次實驗這種槍,爲了保險起見,也爲了降低製作難度,增加槍擊效果,必須先讓別墅內所有人陷入酣睡……”
百合正在往頭上套一頂頭盔,這頭盔形狀有點像“x man”裡的電磁王頭盔,它是鈦金屬製成,可以屏蔽或改變腦電‘波’頻率,以防電磁槍造成的意外傷害。王成這時似乎說完了,也在往頭上套這種頭盔,賽車手一邊跟着照做,一邊不確定的問:“這個,有把握嗎?”
王成已開始帶上呼吸器,舉槍向別墅內走去,百合只好繼續替王成解釋:“製造夢遊而已,我們不需要‘定製夢境’,只需要他們入夢。左手會發‘射’腦電‘波’頻率,不管他們能做什麼夢,只要他們對我們的進入,像處於夢遊狀態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們就可以靠近了做手腳。”
“這樣啊”,賽車手看到百合也套上呼吸器,隨即,他看到王成靈動地走到別墅‘門’前,百合隨即按動鍵盤,電子‘門’悄然打開,王成舉起電磁槍邊掃邊向裡走,不一會兒,緊盯着屏幕的百合呼喚:“障礙掃清,我要進入了,娃娃,接管調度權……上一次你做的很好!”
通話器裡,娃娃悄聲說:“謝謝,百合姐,謝謝你。”
百合夾着筆記本電腦向別墅走去,通過她攜帶的攝像頭,賽車手與娃娃同時看到別墅內的情況——當百合進入別墅,娃娃關閉的別墅電子‘門’。少頃,她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倒無數美‘女’俊男,地面上滾落酒杯酒瓶無數,游泳池中還泡着幾個酣睡,以及頭部浸入水中,猶在水中‘亂’撲騰的男‘女’,在百合走動間,躺倒的人三三兩兩坐起,兩眼無神地遊‘蕩’,或者原地不動,隨着音樂無意識的舞動不停……
王成就在前方不遠,他正伸手將游泳池內浸泡的男‘女’一個個拉起,拖到岸上,然後衝這些人挨個開一槍,挨槍的人往往身子忽然強直,活像脫水過久的魚,過了一會兒,這些人手腳活動起來——但有些人依舊死豬一樣躺着不動……見到百合進來,王成不再追求‘射’擊效果,他領先向室內走去。
室內照樣是七倒八歪躺了不少男‘女’,躺倒的男‘性’身材都很魁梧,整個一副特種兵模樣,而‘女’‘性’各個嬌嬈,身材勻稱,金髮碧眼、皮膚雪白,這些人挨槍之後,也許身處室內吸入的催眠氣體很少,幾乎都爬起身來,目光呆滯無神的走動,但她們大多數人都下意識走進其中一個男子,趴在對方身上,做出各種‘誘’人姿態……或者動作。
這位被衆‘女’模即使在潛意識狀態中也要癡纏男人很乾瘦,留着列寧似的鬍鬚,眼窩很深,這個時候他想死豬一般一動不動,任身邊的那些‘女’人把他推來脫去。王成核對完對方面貌,取了血樣讓遠程調度的娃娃檢測完此人的dna,娃娃宣佈:“就是他。”
王成端起槍衝對方做出警戒姿態,百合夾着筆記本四處翻找起來,娃娃從監控畫面見到百合的動作,好奇的追問:“怎麼了?我們需要尋找什麼?”
百合溫柔的一聲不吭,王成理直氣壯回答:“順手牽羊唄。”
通話器那頭,娃娃與賽車手同時噴了。
天吶地啊,這場行動很可能是一次‘誘’餌行動,賽車手獨自在外守候後路,其他組員正在四處躲藏,目標人物就在眼前還不動手,屋裡的兩個行動人員卻只顧順手牽羊!
娃娃急忙問接應的賽車手:“周圍是否進行過生物掃描?”
賽車手無奈的說:“掃描過,別墅裡到處是人,馬路上,離我六百米處有兩個玩車震的男‘女’,更遠……警戒,六點鐘方位來了一輛車,是黑‘色’九座麪包車,進入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