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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興抱拳拱手:“多謝了,老弟,讓你特意爲我跑一趟,真是感激不盡……嗯,你剛纔說狩獵證是怎麼回事?”
王成咧嘴笑了,憨厚的反問:“據我所知,國內也有二十多個獵場,准許公開打獵,我還聽說,國內每個狩獵證賣五萬到二十五萬美金。管總是大老闆,沒去玩過?”
王成的反問其實等於回答。管興豪爽的笑着:“我整天忙忙碌碌,如今不過事業剛剛起色,哪有閒心擺弄這些富豪消遣。”
王成順着對方的話題說:“這些獵物已登記在我的名義下,獵物可以帶走出關——我把這隻鹿送給管總,管總把鹿頭做成標本,拿去裝飾辦公室,一定很漂亮很氣派。”
管興用力拍着王成的肩膀:“好老弟,你這份情我領了!哈哈,再叫我‘管總’就見外了,乾脆你跟李響一同叫我大哥。”
“好的,管大哥”,王成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下來。
管興搓着手,招呼大家:“那麼咱先把獵物的皮剝了,羽毛拔下,該弄成標本的弄標本……今天怕是收拾不出來了,咱先擺弄那隻兔子跟麝香鴨,至於鹿嘛……響子,你原先那隻鹿是怎麼收拾的?是狩獵品商店?”
這時,那位看孩子的婦女走了進來,不用招呼就開始收拾獵物,管興則退後一步,擦擦手準備招呼王成喝茶聊天,但簡潔搶先說話,她露出遺憾的表情:“抱歉了,諸位,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你們的晚餐,我就不加入了。”
緊接着,簡潔轉向王成:“索倫資本的總裁托爾趕到了布里斯班,準備參加我們亞洲分部的年會,他昨晚跟我通了電話,說ceo詹姆森.克勞利、財務總監格里高利.派克也抵達了布里斯班,托爾總裁要求與我們提前會個面——今天,去布里斯班……哦,我們還有六小時時間。”
簡潔走得這麼急,之前絲毫沒透露半點信息,這讓管興猶豫了一下——其實李響介紹完王成,管興已經有了個新想法,是關於那位名叫盛兒的孩子。
這孩子其實是管興的私生子,管興的妻子侯麗娟給他生了個女兒,傳統而保守的管興一直想要個兒子,於是便有了盛兒。當然,盛兒這孩子如今跟別人姓,但這件事當事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他的妻子,以及那位照看孩子的管興親妹妹,以及頭上帶了綠帽的孩子名義上的父親。
除了這些當事人,這件事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人到中年、身家豐厚的管興已開始考慮繼承問題,由於之前他做的是國營企業,財富傳遞不到自己孩子頭上,所以他才投資李響的企業,自己轉向政壇去保護自己的財富,並暢想着有一天自家孩子能繼承這份家業。
平常的日子,他跟盛兒也不敢過多接觸,怕引起嫌疑,如今自己要進入官場,身後的屁股要擦乾淨,於是他就想把盛兒送出國外,讓他接受國外教育,長大後回來繼承自己的事業。
這麼大的孩子獨自在國外生存,管興當然有點不放心。以前他打算把孩子寄宿在一位曾經的生意夥伴家中,但這麼做管興覺得心裡沒底,生意場上信用很難找到,生意夥伴也不能完全放心……直到李響今天介紹了王成。
是的,初見面寥寥幾句,管興已發覺王成的強勢。他能夠爲朋友深入沼澤捕獵,見到自己這樣的大人物卻沒有討好獻媚,直接貼上來……這種強勢讓管興看在眼裡,心中不僅有了新想法。
這個人跟李響關係很深,而他管興跟李響的關係,那就更不用說了;等他退出國營企業後,主要合作伙伴就是李響,這樣曲折輾轉的關係正好掩人耳目,卻又因爲彼此的利益關係,使對方必然會對盛兒精心照顧。
如果王成肯答應照顧盛兒……對方可是連黑手黨都不怕的人,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人保護,那還有什麼愁的?
可惜雙方見面時間短暫,管興還沒來得及試探對方,所以他勉力挽留:“都這時候了,現在去買機票恐怕……我知道湯斯維爾這城市並不大,航班不是每天都有,不如你們留一天,現在訂上機票,坐明天早晨的飛機走?”
李響不知道管興的想法,他笑着解釋:“大哥,阿成自己有飛機,他正在這裡混飛行駕駛小時。從湯斯維爾到布里斯班,距離並不長,這種不長不短的距離,剛好用來混飛行時數。所以阿成隨時能走。”
“哦?”,管興對王成更感興趣了,他繼續發出邀請:“等你從布里斯班回來,我請你好好吃一頓……不,這是你的地頭,在這兒我要靠你招待,等你什麼時候回國,我來好好招待你。”
王成微微鞠躬表示感謝——剛纔從簡潔告訴他消息後,他已經坐不住了。
他明白托爾爲什麼不直接聯繫他,而是通過簡潔輾轉——這是把簡潔擺在明處,以便隱藏他。
克洛蘇是怎麼被發現的?戲子是如何被殺的?敵人怎麼能找到隱居狀態的他與克洛蘇——這說明公司的通訊網絡已經遭到破解,所以敵人才能準確對克洛蘇進行物理定位。
這時候公司的內部通訊已經不安全,所以托爾纔要通過簡潔週轉。
彬彬有禮的告辭後,王成帶着簡潔急不可耐的奔向機場。飛機升上了空中,按簡潔的要求,飛機先是飛到了外海,降低速度與高度後,沿着大堡礁方向向南飛行。簡潔打開機艙門,綁上安全帶,坐在機艙門邊,悠閒的照着相……奇怪的是,這趟旅行簡潔沒有大呼小叫,她的表情很平靜。
等飛機飛行一段距離,簡潔覺得無趣了,她關上了機艙門,回到駕駛艙門邊,用平靜的語氣,沒頭沒腦地說:“會談很順利,管興答應了我們所有要求,就等詹姆斯.克勞利先生過來跟他簽約了。”
王成也有點沉默,他沒有回答,開着飛機繼續飛行,過了一會兒,簡潔繼續用沒頭沒腦的口氣說:“不知爲什麼,我現在特別想把自己的喜悅告訴她,可是又覺得自己的得意在她面前不值得一提。”
誰都知道簡潔說的是何人。
王成沒有回答。他舉重若輕地把飛機升高,似乎忙於操控飛機,停不下手來聊那個人。
簡潔繼續喃喃地說:“她走了,消失不見了,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可我發覺最大的悲哀是我不知該怎麼懷念她,難道像你一樣,裝作對往事若無其事,關係也沒關係,所以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
王成直到設定了自動駕駛,這才斜過身子,淡然的看着簡潔,輕輕說:“在時間裡面,我們什麼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樂,愛情和生命——不要談論她,讓時間來做主。”
王成的目光平靜而沉着。他說的話很輕,彷彿一旦加重了語氣,他的嗓音將不受控制地顫抖。
簡潔從側面望着王成,感覺這男人樣子真好看,姿態也從容,注視人的眼神更是平淡溫和……按理說,以王成現在的身家與不俗的外貌,大概已能彈指間蠱惑衆生,誘惑心魔,讓一大羣女孩神魂顛倒了,可偏偏他還懂得低調。
簡潔的目光轉向飛機舷窗外,王成平淡無奇的目光讓簡潔煩亂的心緒穩定了一點……但旋即,她寒氣頓生:這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啊?自己的女友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卻表現得如此平靜,像這種言談、表情、舉止均能絕對自控,情緒泄露收放自如的妖男,豈能是簡單人物?
難怪他能泡上個特工女友……不,僅僅是位特工女友,已不足以解釋王成的厲害。這個人身在索倫資本,但公司上下卻任由他遊蕩在外,任他時不時找點私活幹……老外的公司管理很嚴格的,卻能容忍這樣的自由人存在,這又豈是有個特工女友所能解釋?
這,絕對是位不可輕易觸碰的人物。
想起當初對方趕來自己公司送貨、安裝調試的苦逼吊絲相,簡潔禁不住感慨:人的變化怎麼那麼大?究竟王成在國外遭遇了什麼,讓他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難道,當初王成就完美地掩飾了自己的傑出?還是國內原本的環境壓抑了**絲的傑出,只要一給他們放鬆機會,他們就能乘風而上?
簡潔轉過身來,迴避王成探詢的目光……
接下來的旅程中,她默默想着心事,旅行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抵達了終點。
機場沒有鮮花迎候,也沒人來帶路,他們兩人自己從機場打出租,沉悶地趕到布里斯班郊外的一間別墅。
這間郊外別墅顯得如臨大敵,光別墅外就站了十餘位黑衣人。這些人表情嚴厲而警惕,頓時顯得周圍氣氛緊張。簡潔見到這場面,不禁想起當初托爾孤身一人在國內開辦索倫資產中國分部的情景,那時這位億萬富豪多麼樸素,如今擺出的場面如此大?!……簡潔對比今昔,不禁一陣吁噓。
兩人並沒有在迎候室等待多久,不一會兒,一位帶着大隊保鏢的會見人離開別墅,王成與簡潔立刻被引進會議室。
會議室內飄蕩着濃郁的雪茄煙味,主席位置上坐着托爾,旁邊站立着“惡魔”戴威爾。托爾隨口詢問了簡潔的會談情況,表達了自己對中國大區的重視,以此解釋自己親臨澳大利亞的原因,接下來托爾要傾聽一下簡潔對中國大區未來的市場構想……這主要是簡潔的工作職責。
托爾擺手讓戴威爾離開,示意自己要跟簡潔單獨會談,王成也識趣的表示告辭,他尾隨着戴威爾來到樓下休息室,戴威爾取出一個電子儀器,問王成:“需要打開嗎?”
那個電子儀器是無線電信號干擾器,王成搖了搖頭,指了指玻璃,戴威爾過去拉上窗簾,回身重新坐下:“這次由我跟你談話……嗯,從那裡開始?”
王成平靜的回答:“從頭開始,我有很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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