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歷經滄桑，因爲他的年齡擺在那裡，是誰在那些不肯落幕的年華里，開出地老天荒的花。
白雲蒼狗這種事情，並非大人的專屬，深吸了口氣柳承雪靠近葉皓沐身邊，貝齒輕啓柔聲問道。
“嘿、能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
“嗯哼？柳承雪你說的是指哪方面的事情？看心情咯，好的話就說說。”
“嘁、就是、就是你、洛離、呂天星，甚至包括上兩屆那些學長的故事。”
“呵呵，如果只是這些的話，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嗎？”
可重點就是她柳承雪不知道啊！而且再說了那些吃瓜羣衆們，從他們那裡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衛芷蘭、洛離一個個的，明明有故事卻不說，那纔是真正的大有問題吧？看着葉皓沐的眼睛柳承雪再次認真道。
“別鬧了，你應該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整天藏着掖着有意思嗎？現在都快畢業了耶，你是想帶到大學裡去？”
聽完柳承雪的話，葉皓沐久久的沒有說話，默默的看着國旗臺對面的教學樓，接着是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
深深的看了眼柳承雪，那是一雙明眸皓月的眼睛，恬淡的臉上有着期待，讓他都有些開始恍惚了起來。
想了一會葉皓沐搖着頭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個任性的人，在做着一些任性的事情而已。”
“他以爲自己很厲害，可到頭來也不過是讓周圍的人受到傷害而已。”
微風拂過操場，天空還是那樣的蔚藍，柳承雪並沒有去插話，她只是在靜靜的聽着葉皓沐的故事。
那個所謂‘任性’的人，八九不離十說的就是他葉皓沐自己吧？可現實是通過接觸，很難想象他曾經會是那樣一個人？
“現在的葉皓沐，你就是扔他一個鞋拔子，人家都是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也就兩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那麼多嗎？”
因爲通過種種跡象表明，曾經的葉皓沐或許就是個，自信到自負甚至是讓人厭惡的存在，畢竟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
他憑什麼去挑戰，學校一直以來的‘固有’規則？若非自負到極致，他怎麼去當的那個‘弒神者’呢？
沉吟了一會葉皓沐繼續開口道：“柳承雪你知道嗎？在我還是初中生的時候，市各大重點高中都在爭搶我的生源名額。”
“我從小就很聰明，無論什麼過分的要求，學校都會盡量滿足。”
“我也覺得這樣沒有錯，即使是上了高中，學校也必須順着我的意思才行……”
聽到這裡不知爲何，柳承雪的心裡忽然‘咯登~’了一下，如果真像葉皓沐說的那樣的話。
那麼他已經不是自負那麼簡單了，而是一個從小到大徹頭徹尾，都被周圍‘大人們’慣壞了的小孩子。
沒錯，那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捋了一下思緒柳承雪開口道：“所以說，上了高中以後，你就發現一切都變了是嗎？”
“呵呵，沒錯，不再有特殊待遇，心理落差很大，那個時候的我一直在想，爲什麼校領導不重視我了？”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引起校領導的注意，所以你要去挑戰那些學長們？”
“嘛！大致上是這個樣子的吧！”
這特麼的聽起來柳承雪又糊塗，因爲從‘大衆’們口中聽到了，跟葉皓沐這裡聽到的幾乎是兩個版本。
帶着疑惑柳承雪問道：“可是我聽說，你或者是洛離，你們是討厭校領導的不公啊！比如說學生代表的位置，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自己有關係的人安排進去的。”
“哦吼？還有這種說法存在嗎？而且你還相信了？哈、哈哈哈……”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葉皓沐嘖嘖稱奇的看着某人，接着捂着肚子是大聲笑了出來，看樣子是真的被這個‘說法’給逗樂了。
但也只有近距離之下，才能發現其實他的笑聲，也是很牽強的樣子，因爲問題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裡。
停頓了一下葉皓沐總算是制止住笑聲，然後開口解釋道：“我纔不是那樣一個大公無私的人呢！都說了，那個時候的我很任性。”
“而我想做的一切，都是關乎到自己的利益而已。”
“如果是你剛剛說的那件事，什麼不滿規矩啊！也算確有其事吧！”
“當然了，但那也只是一個我挑釁的藉口罷了……”
說到這裡葉皓沐又停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纔出現變化，眼睛有着莫大的愧疚在裡面。
皺着眉頭柳承雪也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洛離呢？在葉皓沐的任性下，她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
“唔！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洛離呢？”
“她在幫着你助紂爲虐？那期間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啊？”
這一切纔是柳承雪最想知道的事情，聽到柳承雪的問話，可見的是葉皓沐的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然後帶着悔意繼續說道：“你說洛離她啊？當時學校實行優秀學生帶優秀學生的政#策，而她正好就是帶我的那個學姐。”
“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生，溫柔、大方……什麼事情都會盡最大努力去做。”
“可是，很不幸啊！就因爲她是我的學姐，是帶我的那個人。”
“她害怕其他學長學姐們，對我做出傷害的事情，而我又是那樣的任性。”
“洛離她就那樣夾在了中間，兩頭不討好。”
“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啊！”
說到這裡就算是柳承雪，都能想象出洛離所受到的苦難了，那些學長學姐們肯定是各種擠兌她。
而爲了‘保護’葉皓沐，她又不得不站出來，“在這期間她所能看見的光芒，也就只有葉皓沐了吧？”
漸漸的柳承雪似乎有點明白了，她明白了洛離爲什麼會對葉皓沐念念不忘，當同級同學排擠她，高年級學長又刁難她的時候。
她撤不開身而壓力又是那樣的巨大，唯一的依靠也就只有葉皓沐了吧？可惜的是他那個時候也只是個‘任性’到自私的人。
感覺心情有些沉默了起來，柳承雪是爲了洛離感覺到不值，開口問到最後一件事，“那呂天星他們爲什麼尊敬洛離？說到底你們還是推翻了舊規矩啊！”
“呵、呵呵……都說了舊規矩是我的藉口。”
“但是誰能想到洛離她……她居然會當真了呢？”
深吸口氣，葉皓沐看着柳承雪道：“我或許很聰明沒錯，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神，又談何‘弒神者’的說法呢？”
“你以爲那些高三學長們集體出走？”
“就因爲我很厲害？”
搖搖頭柳承雪表示不知道，而在葉皓沐的眼中，此時有的也只是對自己無盡的嘲諷。
他也覺得那時的自己，活的就像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