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令人驚歎的飛船，以氣爲水，無風自動，而如劍仙一般御劍飛行的白道人更是引人嘖嘖稱奇。
山脈剛剛崩塌，對面就來了客人，而且還是乘坐飛船腳踏飛劍，這水平真的是比大周武林強盛太多了，光是技術就是望塵莫及的。
當然這也是因爲聖族接手了妖族的成果，再加以發展纔有如今的一番景象。
“劍聖？區區神和境武者何德何能敢稱‘聖’？”白道人對劍聖的名號非常不滿：“或許神和境對你們來說已經是心滿意足，但那不過是老黃曆了，對我們這些求道者來說，神和境界不過是求道的門檻罷了，你和我還差四個境界。”
面對白道人的蔑視，劍聖並不生氣，而是坦然面對：“便是差了，也不能讓你達成目的。”
“兩個你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如果真的要阻止我那就把那位崩山的高手請出來，或許我還能和他坐下來聊聊。至於你們這些晚輩，休想改變我的心意。”
“我還欠古迎風一份情，今日就還他吧。”古迎風讓劍聖見到更高的境界，他欠了古迎風一份人情：“若他不死，定然會與你一戰。但他已死，就由我代他出戰。”
話到這裡，劍聖已經做好準備了，直接就是無我境界，因爲他很清楚白道人的強大。
明兒驚訝地看着劍聖：“好奇怪，他那是什麼招式，明明沒有聖器，但他爲什麼會有道魂。”
“那不是道魂，而是武者千錘百煉將意志磨練而成的武道境界，是劍意。”白道人一語道破：“劍意雖然和道魂差不多，但絕對不可混爲一談，記住了麼？”
明兒立刻點頭：“師父，我記住了，那是劍意不是道魂。”不過兩者有什麼區別，她還是不知道。
兩者的區別很小，劍意是武者的境界之力，而道魂算是意和聖器結合而成。
面對強者的時候，連劍聖也沒有沒多餘精力說話。
“下面的小丫頭，你和他一起出手吧。你們既然請不出崩山高手，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麼叫做說到做到！”
石青珊表示哪有什麼崩山高手啊，那缺口可是兩大高手用生命完成的奇蹟，不是一人之力，不是一人之能。所以阻止這不講道理的老頭，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劍來！”內力釋放，招來遠處利劍。
劍聖也沒有拒絕幫助，這說明他也知道憑藉他一己之力難以打敗敵人，所以不介意石青珊並肩作戰。
費城城北古戰場，此地夠寬敞，夠偏僻，雖然現在已經是毒蟲猛獸的聚集地，但高手根本不會害怕這些東西。
石青珊感覺很奇怪，前兩次和劍聖上戰場都是敵對的，這一次竟然是並肩作戰，還真是命運弄人啊。
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
白道人負手而立，逍遙遊在他身側宛如輕靈的鳥兒自由自在地飛舞，陪伴主人進行接下來一場戰鬥。
人和劍都不緊張，因爲他們都知道對手並不厲害。
“你們先攻吧。”白道人說道。
“不要客氣，對方很強。”劍聖提醒妖女一句，人已經先一步衝了過去：“八方神衝。”
無心四劍的殺招從四方聚集，將白道人包裹在內。
“酒氣化輕蝶。”白道人修煉的功法名爲《六變三化》，其實就是聖器的諸多變化。
武者劍意千變萬化，而求道者以聖器爲外物，化無形意爲有形器，器隨心變。每一個境界，器的重量都會增加，而只要在這重量範圍之內器的外形千變萬化。
簡單來說，器就是有質量的意。境界增加，意會增加，器的質量也一樣增加。
白道人的器是山一級的，所以器可以變爲山，也可以在質量不變的情況下分割成不同大小。
通過修煉，器就好像是可聚可散的超級橡皮泥，按照求道者的習慣變化。
白道人《六變三化》，就是說他習慣九種變化，變山，變蝶是其中之二。
明明是實體武器可是卻能變化爲漫天的金屬蝴蝶，這真的就是法寶。八方神衝，聚集八方劍氣攻擊，萬物爲劍，可是此時此刻竟然被無數蝴蝶盡數擋住。
“太弱了。”在金屬蝴蝶的保護下，白道人不用出手就能勝利。
轟，蝴蝶飄飛，變爲龍捲風，蝴蝶的翅膀就是尖銳利刃，如絞肉機一樣席捲過來，包圍劍聖。
“九天宮闕。”劍聖防禦，吸引大量火力。
這是機會，石青珊果斷出手，“逆劍百斬。”
無數劍氣穿過金屬蝴蝶的縫隙，穿針引線一般攻擊敵人。
白道人面帶讚許，但依舊沒有把這招式當做威脅：“終歸只是武者，已經是被淘汰的存在，難破我大道。”白道人的化蝶護住主人身體幾個關鍵要害，竟然準確地當下了石青珊的劍氣。
“你們根本不知道神和之後還有知微，見大，識斷等境界，而過了這些境界之後求道者從空氣流動中就能勘破你們的招式。也就是說你們的招式在我眼中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石青珊沉默了，對面根本不是人而是個外掛，比古迎風還大的外掛。山脈對面難道是外掛銷售中心麼？
“十界寂滅！”劍聖看對方還能遊刃有餘地解說，再次出手。
然而這一次蝴蝶化爲一個巨大的蟲繭將劍聖包圍，將他的劍氣全部包裹起來，不讓他出招。
石青珊凜然，她發現白道人包裹劍聖是讓她有機會全力而出。
“來吧，之前明兒試探不過是讓你熱身而已，現在你可以嘗試全力攻我。”白道人真是沒把武者放在眼裡。
石青珊也是有脾氣的：“求道，求道，簡直笑死人了，真正的大道已經有兩位高手在我面前展示過了。”空明劍鏡，石青珊要奮力出擊了。
“小丫頭倒是很會說大話，你們這些武者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道。”
面對敵人的藐視，石青珊右手素心劍，左手無名寶刀：“天下有道，一曰增，我之刀法平平無奇，以增爲上；一曰減，我之劍法繁複無常，以減爲妙。增減之妙，玄之又玄，這就是道。”
這是從古迎風和劍聖身上學到的，古迎風是加法，劍聖是減法，不過他們的道不是招式而是心境。
劍聖修煉《無心劍典》，所求是將情緒慾望全部消滅，這就是減法。因爲人本來就有慾望有情緒，在‘有’的基礎上一點點減少，到達‘無’之大道。
古迎風是加法，他在自己身上添加了太多的情緒，太多的觀念，以至於形成了一種凡人根本不能理解的想法。是在凡人的基礎上添磚加瓦，以‘有’爲基礎，到達那‘極’之大道。
他們兩人真的是好榜樣，向石青珊展現了真理，所謂道，是加法是減法。石青珊心境上還沒有領悟這加減之妙，但招式上她已經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