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了?”道天下詢問道,他對神仙的事情也很好奇。
十絕本都生活在山脈另一側,山脈另一側和大周不一樣,那是仙界最核心的地方,天庭屹立的地方,所以人族也都知道神仙時代過去,迎來妖族時代。
不過人族一直希望有一天神仙能回來的,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可惜希望落空,最後他們也只能穿過山脈求生。
但神仙作爲妖族之前最爲強盛的存在,也是人類的直系先祖,自然是要關心的,因爲很多人族精英心中從來沒有忘記恢復神仙榮光的任務。
“她和青竹道人是被仙帝有意流放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偷偷地生孩子。”石青珊將內容看完了。
“原來如此,其實我早就懷疑神仙爲了留下後人也是克服了很多困難才成功的。”要讓一羣已經忘記如何生孩子的神仙再一次生孩子,肯定不容易:“若是如此的話,那牡丹仙子所指或許不是石花,而是指她的孩子。”“玉簡裡有沒有記錄她孩子的消息?她的孩子有沒有出生?”
“不知道,玉簡只記錄到牡丹仙子懷疑孩子還有兩三日就要出生了,然後就中斷了。”
道天下轉了一圈,想要找到些能證明當時情況的線索,可是除了嶄新的襁褓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物件能證明這裡有嬰兒生活過:“難道胎死腹中?”
“就算生下來也只怕已經死了,也可能孩子早已經離開山谷了,這地方風景雖然不錯,但看久了肯定無聊。”
“你的猜測倒也不無道理,不過這裡也沒有離開山谷的線索,看來你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道天下表示惋惜,不過他安慰道:“人生自古誰無死,你看開些吧,能死後化爲花泥也是一種有價值的死法。”
妖女是不會放棄的,可惜房間裡的物件雖然精緻但都沒有機關,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你聽到了麼?”道天下正在幫石青珊選墓地,看她死了葬哪一處比較好,卻突然好似見鬼了一樣,冷不丁地問道。
“你不要嚇我了,這裡除了你這個鬼魂和我之外就外面的乾屍了,哪還會有其他聲音?”妖女表示前輩你就是個鬼,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但道天下卻覺得不對:“你去把襁褓拿起來。”
石青珊被這一驚一嚇的道天下嚇得不輕,不過還是聽前輩的。可是襁褓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雖然材料見所未見,但就是普通的襁褓,沒有什麼機關。
“你把襁褓疊好。”道天下吩咐到。
妖女在道天下的教導之下把襁褓疊起來,可是依舊沒有變化:“沒想到前輩竟然還會包襁褓,前輩你有過孩子?”
道天下也頗爲懷念:“有過一個女兒,可惜三歲的時候就夭折了。”那肯定是他難以忘懷的遺憾。老天爺給了他絕豔天下的資質,卻讓他得不到美滿的家庭。
妖女立刻道歉,她並不是有意勾起前輩傷心事的。
就在此時房屋之內香氣突然增加,全部集中在襁褓之中。
在妖女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襁褓竟然鼓起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慢慢成型。
“是花香,我就知道花的孩子不就是花香麼?”道天下激動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聽到的聲音就是從花香之中傳來的孩子啼哭聲。
這襁褓就是讓嬰兒現行的法寶,道天下非常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花的孩子是果實好不好,石青珊真想好好和他念叨唸叨植物學知識。不過看着由花香凝結的孩子,石青珊腦袋也要宕機了。
“你說你是被蓮花吸引進來的,我想這是牡丹仙子知道自己的孩子要現世了,所以故意以蓮花爲誘餌,引誘照顧孩子的保姆,沒想到你卻因爲貪心中了圈套。”道天下是這樣推測的。
“可是牡丹仙子都死了好久,怎麼可能孩子纔出生?”就算是神仙也沒有這麼賴皮的。
“我早說或神仙不生孩子,當神仙決定生孩子的時候,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來,生出什麼都是正常的。我想牡丹仙子生出來的就是花香,但花香不是孩子的最終形態,花香可能需要萬年時間的醞釀纔會凝聚成形。你是正好遇到了這個時間點,所以牡丹仙子纔會把你拉到百花谷。”道天下是越說越激動,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嬰兒,已經無以復加了。
這可是真正的仙二代,直接由神仙誕下的仙嬰。
“此子天資更在我之上。”道天下雙眼冒光,他找到了,終於找到合適自己的弟子:“哈哈哈,我看剩下的人怎麼跟我爭。”“丫頭你好好照顧他,等到他十歲我就來啓蒙他的武學,讓他成爲天下無敵的強者。”
“我可不是保姆。”石青珊憤怒地說道,她只想出去啊,要是照顧他十年,她還不如自絕經脈呢。
此時另一種香味襲來,香味繞着嬰兒不散,看來是牡丹仙子知道自己的孩子出世,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和孩子見面,這是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
只見嬰兒虛握拳頭,好似握住了母親的手指。他不哭也不鬧,就是閉着眼睛恬靜地睡着。
“牡丹大仙,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快讓我出去吧,大仙開開恩。”石青珊語無倫次地說道,她可不想被困一輩子啊。
香味之中飄來了一條潔白的披帛,那是很多仕女圖或者仙女畫中仙女背後飄來飄去的飄帶,經常兩端纏繞在雙手,中間垂在腰後,要是神仙的話,就飄在頭頂上。
那是牡丹仙子的披帛,無風自動,宛若靈性一般纏繞在石青珊的手臂上,然後一頭又把嬰兒取來。
石青珊只能無奈地把孩子抱在懷裡,這披帛顯然殘留牡丹仙子的遺願,作用就是監視進入山谷的人會照顧好嬰兒。
“大仙,我帶這個孩子出去一定找個好人家照顧他,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定把你兒子養的白白胖胖,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翁。”石青珊心想自己都這麼說了,大仙也應該行行好了。
石青珊被披帛託浮起來了,一股無形之力託着她離開了地下空間進入了山谷一直送到了冥潭邊,顯然想要離開還是要跳水。
道天下知道牡丹仙子已經打開了通道也就回到了劍格,留下石青珊一個人左右爲難,因爲她還抱着個孩子呢,跳進去孩子淹死了她可不負責。
牡丹仙子也是親媽,孩子才這麼點就要他直面慘淡的人生。
披帛又一次動了輕輕將沉睡的嬰兒包裹,不漏一絲冷風,不侵一點冰水。
石青珊就好像抱着一個超大的蠶蛹。
一陣風襲來,山谷中百花的花瓣全部飛了起來,在天空聚集,半空中有一位花瓣組成的花子仙女俯瞰過來,與孩子做最後的道別。
花瓣聚得快,散得也快,最後全部蓋在了乾屍之上,隆起形成一個花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