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傳說的氣場果然不一般，石青珊見真定老人的時候，只覺得面前是一座仰不可及的高山。
驚人的氣場幾乎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好在石青珊也有一股傲氣，自立於武林傳說面前巋然不動，眼神堅毅，並未因爲對方六輪的可怕氣勢就退縮。
一老一少在互相打量。
石青珊見老人長得也一般般，並沒有武林傳說該有的英武，而且個子也普普通通，並未有奇人奇貌。
老人也在觀察石青珊，雖是女子，卻有一股男兒傲氣，實在少見。而且一看之下竟然發現對方有四輪的修爲，年紀輕輕竟然修爲如此，真定老人暗中驚奇，暗道她莫不是從孃胎裡就開始練武？
不過或許就是因爲她小小年紀練就一身本領，所以纔會在考場大言不慚，在考試時大肆抹黑學院。
正因爲石青珊的抹黑，所以纔有了真定老人的施壓。雖然老人有心讓石青珊和孫女交好，但學院的榮譽不容有失，這一次石青珊大庭廣衆之下幾次三番出言貶低學院，真定老人就要先挫其銳氣。
兩雙眼睛對視，石青珊心說這老頭顯然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一把年紀還小心眼，武林傳說還真是令人失望。自己不過爲了幫朋友纔不得不說這些話，沒想到被校長叫來一頓恐嚇。
“好！”最後還是真定老人先收起了氣勢：“能在我面前支撐這麼久，你也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了。你叫小青，那不是真名吧。”老者認爲能教出石青珊這樣優秀少女的家族絕對不會是默默無聞的，也不會給女兒取這麼隨便的名字。這個名字更像是對方爲了幫東方家的小姑娘過關而隨便取的假名。
“前輩是明察秋毫，小青確實是我的假名，我本姓石，閨名青珊。”對面的人是武林傳說，自己的名字要是從武林傳說嘴裡傳出去，那名氣還不是刷刷地往上堆？到時候自己就真出名了，所以石青珊毫不猶豫地告之真名。
石青珊？沒聽說有出色的石家啊。
“南鹿郡的石野家，還是曲娿的石崇家？”這兩個石家勉強在江湖上有些名號。
石青珊搖頭：“我父親乃是石壯，祖籍華嶽郡。”若是父親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真定老人耳中經過，一定會痛哭流涕的。
完全想不起來華嶽郡有什麼厲害的石家：“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石姑娘，你可願意入學院進修？我觀你內力雖然深厚卻運轉不暢，若是修煉之上有疑惑我可以指點一二。”
這倒是石青珊驚訝了，她何德何能，這一個棒子一個棗子怎麼都到她頭上了，之前還是下馬威了，現在竟然又願意親自指點了？
不過若是能得到武林傳說的指點自然是好事一樁，只是要入學就算了：“小女子自然願意接受武林傳說的指導，只是學院花費衆多，而且我凡事纏身，不能久留學校。”
“哈哈，別人都巴不得入學，你倒好，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看不上真武學院？”
石青珊聽對方似乎並不是生氣，所以坦然說道：“並不是看不上，真武學院乃是大周最好的武院，若是能在其中學習自然是收回頗豐。之前小女子的言辭也不過是爲了扭轉考試結果，乃是騎虎難下，如箭在弦。還請前輩多多見諒。”
“哈哈哈，好一個騎虎難下，好一個如箭在弦，你果真是能言善辯，若你是男子說不定可成爲國之棟樑，去那外邦蠻夷之地鼓動脣舌爲周立威。”看來真定老人還是會歧視女性，就算是武林傳說也不能免俗。
好在石青珊從沒想過爲國出力，所以不受打擊：“前輩，我有心精進武學，卻也不能少在外面走動，不知我能不能自己修煉，等到遇到問題之後再來尋前輩指點迷津。”
真定老人心說別人一聽自己指點巴不得跪下來拜師，十二個時辰不離不棄，怎麼這丫頭還有各種要求？
“你外面有什麼事情？”老人就不明白了。
“做了一點小生意。”石青珊此時到是謙虛了。
“……”“就爲了生意，你寧願放棄入學的機會，放棄隨時聆聽我指導的機會？”真定老人哭笑不得，這是他見過的最傻的人，太傻了，傻的天真。
石青珊也知道這個世界武學纔是最重要的，可是真要她一門心思練武，看着錢不去賺，那她真沒那定力：“武，我所欲也；財富，亦我所欲也。”
“噗！”就在石青珊說‘豪言壯語’的時候，這搞笑的言論終於讓門外的王雨嫣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知道爺爺請了人過來，所以就在外面偷聽，沒想到這位小青姑娘倒是位妙人，全然沒有武院裡那些武癡爲武而狂的樣子。
這一句‘武，我所欲也；財富，亦我所欲也’，若是被武院裡的人聽到，估計非用唾沫星子把石青珊淹了。
這裡可是求武聖地，精進武學纔是主要目標，哪有如此三心二意的人。
“是雨嫣麼？”真定老人早知道孫女在外面，“進來吧。”
石青珊心說自己光顧着防禦老人的氣場，竟然忽略了門外的動靜，武林傳說給人的壓力果然是大。
王雨嫣推門進來，俏生生地站在廳內，好一個漂亮姑娘。
石青珊心說進入五院之後，感覺所見之人的顏值都提高了一個檔次，果然是年輕人聚集之地，美女也就多了。
“你做的生意，莫不是糖霜？”王雨嫣已經聽了個七八，所以有這一問。
“沒錯，正是糖霜。”石青珊也不否認。
“我看你這生意是做不長的。”王雨嫣紅脣輕啓，卻潑了石青珊一盆冷水。
石青珊一愣，心說爲什麼？她梳理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問題，這幾天她已經把生產交給東方家了，似乎沒什麼問題啊。
“看來你還不知道，此時真定郡已經是一糖難求。你的方糖雖然美味，可是你大量購買紅糖，導致紅糖不僅價格上升，甚至是供不應求。我看很快郡守大人就會出面干涉糖商，限制紅糖的大宗交易，以穩定紅糖的市場價格，你的原材料來源就要沒了，生意自然就黃了。”
一針見血，石青珊也立刻想到自己瘋狂製作白糖，倒是忘記了這個世界的紅糖產量也不高，自己這樣大量購置，會影響市場的。
這倒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