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間內有修士,江火根本就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在這周圍,瀰漫着濃郁的靈氣。即便如系統管理員所說,這是一個無法獨自存在的空間,但這兒既然誕生了人類,那麼,修士的存在,也就變得理所應當。
修士,無非是人類在生活的過程中,摸索到了吸收靈氣的法門。普通的人類找到了這些法門,並且加以利用,獲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於是變成了修士。
說到底,修士也是人,只不過是實力強勁一些的人罷了。
修士可以延緩生死,卻無法獲得永生;修士可以躲避災禍,卻無法更改命運。
對於江火來說,這些修士們的生老病死,所作所爲,全都和她毫無關係。
江火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修士們實力幾何,居住在哪。
但是,若是這些人和那間八號當鋪扯上了關係,江火倒是有興趣聽一聽故事。
“那名修士長得倒挺俊朗,他和那老頭做了一筆交易,典當了味覺,獲得了一件法器……嗯,應該是一件法器。”蕭瀟再次昂頭飲酒,飛濺出來的酒水在衣襟上留下點點印記。
“獲得了一件法器?”江火重複了一遍蕭瀟的言語,她感到了詫異。
人有六覺,分別爲視覺、味覺、嗅覺、觸覺、聽覺、感覺。
那名修士付出了寶貴的一覺後,竟然只得到了一樣法器?
江火的內心裡頓時升騰出一種荒謬的感覺。
“沒錯,只獲得了一件法器,那是一柄劍,我感覺挺厲害的。”蕭瀟放下了酒杯,雙手在那兒不停的筆畫,道:“嗯,那柄劍能讓我產生危機感,我當時就有一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蕭瀟第一次下山的時候,纔剛剛踏入修行不久,所以她當時的感覺應該十分的不真切。
不過,江火還是從系統空間內拿出了蛟影劍,丟在了桌子上,道:“和蛟影相比呢?”
蕭瀟不止一次見過蛟影長劍,這柄劍看上去十分的可怖,但她卻沒有膽寒的感覺。
“不行,我覺得這柄劍根本就沒法和……”
只可惜,蕭瀟的話語尚未說完,便被蛟影長劍給打斷了!
躺在桌子上的蛟影散發出墨綠色的光芒,纏繞在劍身上的蛟龍竟然脫體而出,猙獰的盯着蕭瀟。它的嘴巴微微張動,兩條細長的鬍鬚無風自動,在空中搖擺。
江火見狀,便知對方想要怒吼,於是她左手探出,按在惡蛟腦袋上,將其重新壓回劍身。
沙漠一行後,江火便察覺蛟影長劍有了質的變化,傳說中附着在蛟影長劍上的惡蛟靈魂竟然甦醒了過來。雖然沒有對江火產生惡意,但江火併不希望它重現世間。
雖然惡蛟只出現了幾息時間,但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暴虐氣息可是將蕭瀟嚇得不輕。
坐在江火對面的蕭瀟此刻面色煞白,細密的汗珠順着額頭不斷滑落,她的背心全是汗水,完全溼透的裡衣黏在身軀上,令她有些難受。
當然,蕭瀟現在可顧不上這些東西,她吞嚥了一口唾沫,道:“這柄劍……好凶殘……”
兇殘?惡蛟本性就是兇狠殘暴,即便死了這麼多年,也無法抹除其本性氣息。
“現在的感覺呢?”江火把蛟影長劍重新丟回進系統空間內。
蛟影長劍消失,那壓在蕭瀟心頭的大山也被搬開,回過神來的蕭瀟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那名修士用味覺換來的法器,根本無法和蛟影相提並論。”
蕭瀟這麼一說,江火便放心了。
這好歹也是價值幾百萬守護點數的長劍,怎麼可能會被那種垃圾貨色比下去?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爲什麼看不上那家當鋪了,就算那名修士用自己的三魂七魄相換,也無法換到這蘊含着蛟龍靈魂的長劍啊!”說道這兒,蕭瀟突然反應了過來,她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江火,道:“你給我的那些東西,肯定也十分的厲害吧?”
江火交給蕭瀟的法器,全都是從系統空間內兌換出來的物品,江火自己曾經使用過,當然知曉那些法器物件的厲害之處。於是,她點頭道:“這是自然。”
將這個話題打住後,蕭瀟便又開始敘述起自己下山的見聞來。
“那名修士離開後,我也就離開了當鋪,不過我臨走之前,見那老頭臉上掛着笑意,似乎是這筆生意賺大發了。我當時可不這麼認爲,只當是對方腦子有病,不過現在想來,這老頭還真的是賺到了。”蕭瀟感嘆了一聲。
“你當時看清了那名老者是如何將對方的味覺拿走嗎?”
這件事情,對江火來說,非常重要。
六覺可是和人的三魂七魄有關,雖然沒有具體的魂魄來對應其職責,但它對於人來說,也相當之重要。一個人失去了任何一覺後,都會出現一些毛病。
“哦,我看見了,口頭交易達成後,那名老頭便從抽屜裡摸出一張紙,讓對方在上面畫押簽字。當那名修士將自己的手印按在契約上時,一道幽光便從他的身上冒出,鑽入了契約。”
蕭瀟伸出食指,一道微弱的黑色光芒突然閃亮。
“就是這樣的光芒,從那名修士的口中飛出,落在了契約上。”
當江火聽見“契約”二字時,她的瞳孔裡閃爍出一道精光。
可算找到正主了!江火在心中暗歎一聲。
“簽字畫押之後,交易就算完成了嗎?”江火不放心,確認的詢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江火頷首微笑,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二人在酒肆裡坐了許久,喝完了十餘壇水酒之後,這才起身離開。
二女行走在道路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酒氣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兩旁的行人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二女,彷彿江火和蕭瀟是那種煙花女子一般。
二女在道路上隨便晃盪了一會兒,便被幾名穿着粗布短打的男子給盯上了。
這幾名男子皆是普通人,自然不會知曉,江火蕭瀟早已察覺了他們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