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一高校門口停下,葉傾城打開車門下車,被涼風一吹,忽然感覺到腿上有些涼意,低頭一看,傻眼兒了。自己竟然還穿着周琪琪的裙子,忘了換衣服不說,自己的衣服還落在周琪琪的牀上了。衣服裡有手機,還有那一千八百塊錢。
葉傾城又趕緊縮回了車裡,冉升奇怪的看了葉傾城一眼,問道:“怎麼了?”
“我衣服忘了拿,還有我的紅包!”
“哦,沒事,改天有空再去拿好了。”冉升笑道,“下車吧。”
“不行,現在就要去拿。”葉傾城很擔心穿着裙子進校園會不會給人撞到。原本自己長得像個女人,已經被人取笑了,又多了一對“義乳”不說,現在還穿上了裙子……
“趕緊下車。”周亞林打開車門,一把抓住了葉傾城的胳膊,把她從車上拉了下來,直接拉着她走進了校園。沒有了家人在場,周亞林已經有些肆無忌憚了。想想昨天葉傾城帶給自己的痛苦,以及“他”用無恥的手段佔有了姐姐的事實,周亞林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怒了。他現在只想狠狠的教訓葉傾城一頓。讓“他”知難而退,遠離姐姐!
周亞林不喜歡動粗,但若是別人把他惹急了,他也不介意動粗。
葉傾城被周亞林拖進校園,嚇得趕緊用一隻手遮住臉,低聲怒道:“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不是我女朋友嗎?抓你手也不給啊?”
“你……”在這種地方跟周亞林打架,萬一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自己穿女裝的“變態行爲”肯定要被別人知道了。葉傾城只能忍氣吞聲,“你要帶我去哪?!”
“回宿舍!”周亞林頭也不回的拉着葉傾城一直走進宿舍區。
冉升從後面追上來,看到周亞林臉色不善,急忙問道:“怎麼了這是?有話好好說啊。亞林,你……”
“沒你事兒,滾一邊去。”葉傾城把冉升推開。她也生氣了,狠狠的瞪了周亞林一眼,心說:“又不是我非要冒充你女朋友,還不是你小子亂說話!就算跟你姐睡一起了,不也沒怎麼着嘛。”她倒是想“怎麼着”來着,可惜周琪琪不喜歡荷蘭小黃瓜。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203宿舍,周亞林打開門,推着葉傾城走進去,反手帶上了門,把冉升關在了門外。冉升一愣神,伸手推門,才發現門被反鎖了。氣憤的踹了一下門,冉升怒道:“亞林,你搞什麼飛機?快開門!”
三分鐘後,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周亞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出來了。他以前以爲葉傾城說自己多會打架是在吹牛,今天領教了一下,算是徹底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唉?亞林,你……”冉升大爲吃驚。周亞林的兩隻眼睛都變成了熊貓眼,嘴角和鼻孔裡都掛着血絲,臉頰更是腫起。“你怎麼……”
周亞林面無表情的看了冉升一眼,徑直快步走了。
“誒?”冉升想要叫住周亞林,轉眼看到了坐在宿舍裡的牀上的沒事兒人一樣的葉傾城。葉傾城正雙手捧着一隻水杯喝着水。
冉升走進宿舍,眼神古怪的看着葉傾城,問道:“你打的?”
“你以爲呢?”
“呃……厲害。”看似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把周亞林一個大男人打的鼻青臉腫,冉升不能不表示一下佩服。
“切,也不看看我是誰。葉孤城是我師兄,葉問是我師父,葉開是我徒弟!姓葉的可是武林世家。跟我鬥?他行嗎?”這句話葉傾城說過幾十遍,說的很順溜。喝了一口水,斜了冉升一眼,葉傾城又問:“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也想領教一下咱的手段?”
“啊……這就走,這就走。”冉升說着轉身要走。他有些發懵了,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
葉傾城又把他叫住,說道:“記得跟琪琪說一聲,讓她把我衣服、紅包和手機送來。”
“好。”冉升答應的時候,已經走在了樓道里。歪着頭咂着嘴想了一會兒,冉升感嘆了一把,搖頭嘆氣,“太暴力了!不過挺有意思。”平時看港臺功夫片兒,冉升對於那些功夫美女很有些興趣。看看時間還早,冉升決定先去周家幫葉傾城把衣服拿來,順便買些酒菜,先實施計劃再說。
宿舍裡,葉傾城神情鎮定的反鎖上門,一轉身,臉色就難看起來,一隻手捂着肚子蹲下來,“嘶……混蛋!下手還真狠!”
雖說周亞林從來沒跟人打過架,打架的時候技術很差勁,可到底是個男人,力氣有的是。葉傾城的小腹被他踹了一腳,到現在還疼痛難忍。
捂着小腹在牀上坐下來,葉傾城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看着胸前雙峰,鬱悶的翻了個身,趴在了牀上。
難道要一直裹着這對東西混到畢業嗎?那多難受啊!
不行!得想個辦法!
也許,自己可以離開這裡!跑路?隱居?
轉念一想,葉傾城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她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幼稚了。沒有身份證,也就沒辦法找工作,沒有工作就沒錢吃飯,豈不是要被餓死了。萬一再遇到居心不良的拐賣少女的褲襠裡不安分的……那就更慘了。指不定哪天掃黃新聞上會出現一張小姐捂臉的照片,其中一個,姓葉名傾城……
告訴老爸老媽?對!他們的生活經驗比自己豐富,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只是……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當成怪物呢?會不會逼着自己嫁人呢?會不會爲了某些利益而逼迫自己跟周亞林在一起呢……當然,老爸老媽很正直——想起上回被一個攤位兒誘惑的分不清南北的老爸老媽,葉傾城心裡又沒底兒了。
要自立,不能什麼事兒都找父母!
以前跟着奶奶過日子,葉傾城早已養成了自立的習慣。
該死的變身咒!
葉傾城使勁用頭撞着枕頭。
不行!一定要解決掉“變身咒”!
葉傾城決定去圖書館查一查關於咒語方面的信息。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先把胸部裹起來,再換上一身衣服。
脫掉裙子,摘下胸罩,用絲襪裹胸的時候,葉傾城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看過變身咒的人有一定的機率變身。這個機率,是隨機的?還是有一定的規律的?爲什麼說姓葉的和姓林的機率會大很多呢?是不是姓葉的和姓林的得罪過弄出變身咒的人呢?
想不明白,也無從可想。
葉傾城裹好胸,換上衣服,來到陽臺上吹風。
視線經過學校門口,葉傾城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倪魅身穿一件黑色套裙,步履匆匆的走出校門,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距離太遠,葉傾城看不清轎車裡坐着的是什麼人,不過葉傾城斷定那是個男人,搞不好還是個有婦之夫。不然倪魅幹嘛鬼鬼祟祟的呢。
可憐的老處女,不知道平時都是怎麼解決生理需求的……
想到此,葉傾城忽然想起了自己。
自己要是變不回男人,又不想嫁給男人……
那以後豈不是也會成爲倪魅這樣的老處女?
如此說來,倪魅該不會也是男人變得吧?
陳思說的沒錯,葉傾城從來不會把人往好處想。
這種總是惡意的猜測雖然比較可恥,但許多時候,也能帶給葉傾城很大的幫助。比如冉升拿着葉傾城落在周家的東西並且提着一些酒菜過來的時候,葉傾城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冉升要把自己給灌醉,然後行苟且之事。
不過即便葉傾城沒有把人往壞處想的習慣,大概也能看出冉升的企圖。
一個男人,提着一瓶酒來找一個女孩兒。孤單寡女,共處一室。在這種情況下,女孩兒要是還是照樣杯來不拒,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個女孩兒智商不正常——這種不多見。其二,這個女孩兒是將計就計。
所以,如果有哪個女孩兒被男人灌醉之後失了身,醒來之後大吵大鬧的,我們有理由鄙視她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以此反推,如果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喝酒,女人喝醉了,男人卻什麼也沒幹。女人醒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給這個男人。
“想灌醉我啊?”葉傾城鄙視着冉升。
冉升笑了一聲,很喜歡葉傾城這種直爽的說話方式,“很明顯嘛。”把酒菜放下,冉升毫不客氣的在葉傾城牀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錢包,說道:“這裡有兩千塊。咱們賭酒,我輸一次,我給你一百。你輸一次,你就喝一杯酒。怎麼樣?”冉升的眼神中滿是自信。昨天葉傾城收到紅包的時候的開心樣子,讓冉升斷定她一定會“見錢眼開”的。“你要是運氣好,兩千塊都是你的。你要是運氣不好,那我可就要把你灌醉了,然後……”
“我靠!做流氓做到你這樣坦蕩,在下真是佩服啊!”葉傾城咬牙切齒的鄙視着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