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了好多古怪的網絡數據，從未見過又意義不明，甚至無法破解。”
黑暗的密室裡，六屏顯示屏互相顯示不同的數據處理界面，唯有左下方顯示屏的桌面最正常，訪問界面赫然是虛擬現實動畫公司建立的《刀劍神域》論壇之家。
《刀劍神域》論壇之家由虛擬現實動畫公司建立，在論壇之家旗下開有三分區，一是艾恩葛朗特，二是妖精之舞，三是都市區，旨在爲玩家們提供一個方便的網遊交流地。
該顯示器顯示的便是“艾恩葛朗特”區，而艾恩葛朗特區的風格特別奇怪，背景就是一座動態的浮游巨堡圖，雲層緩緩而動。
雲層上方，有一隻只浮游的光點，如水中的氣泡不斷移動。
沒有條條框框，沒有一排排的文字帖，整個“艾恩葛朗特”區只有動態圖，和論壇貼吧根本不沾邊。
文字呢，交流呢，你家論壇就是這麼開的嗎？
九天本來不會注意到這家公司，但是他今天中午上暗網溜達的時候，從暗網上監控到十幾串異常的數據，那是從未見過的數據。
正是這些從未見過的數據，激起了九天的好奇心，
九天，他有十幾個不同國家的護照名字。爲什麼他有那麼多名字，那是因爲他的工作很危險，時刻有着被抓的風險，多幾個名字等於能多逃幾個國家，到時候有空再駭入國際系統捏造幾個名字出來，如此往復。
他時常更換基地，這不，這個月他搬到華夏東京市暫住，帶着手底下一批不要命的隊員們摸黑打滾。
他是世界級黑客，除了入侵華國的“澤羽虛擬歌姬”失敗這件人生污點外，他的黑客實力很強，經常從網上監聽到其他黑客找不到的各種信息。
唯獨今天中午監測到奇怪信息，九天無法破譯，九天和他的團隊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數據流囂張地進入那幾個的IP地址。
其中兩個地址，位於東京市中心，就在九天工作室的附近。
“你們在這繼續監控，我去實地考察一下，尋找他們的數據線，試着駭入他們的服務器。”
九天大佬騰的一下站起來，眼神凌厲，剪着側分碎髮，披上一件黑色開衫連帽衛衣，裡頭穿着一件黑色V領棉衫。
話畢，他帶上黑色筆記本包出發，把衛衣後面的鷹嘴帽合上，將整幅臉埋進帽沿的陰影裡，他像似從刺客信條裡走出的男人。
一干隊員看着老大走開，直到大門咔嚓合上，纔有人道：“別幹愣着，這個鬼數據又新增幾個IP去處，地點在華夏魔都、妖都、首都，從形式上看很像聊天……”
“誰去問問客服，他們這個論壇如何聊天？”
“客服回話了，這個《刀劍神域》論壇之家採用最新的‘意識流’交流方式，專門面向VR用戶，電腦或手機無法識別，還特地向我推銷VR眼鏡，想錢想瘋了吧。”
“見鬼去吧，什麼‘意識流’交流，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發給老大，看他怎麼說。”三號道。
另一頭，九天已走到虛擬現實體驗店門外，看到隊員們的消息，回覆道：
“推銷罷了，別去問客服，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數據的未知性，你們繼續監控我的周圍，凡有攝像頭，小心處理。”
“是！”
現在下午兩點，九天凝神觀察這附近的光纖網絡線組。
“兄弟退一退，你擋到我了。”一位身材微胖的同學用手輕推一下這位身穿刺客服的九天。
“哦。”
九天後退一步，輕擡頭才發現他前面有幾個男生緊密相連。
霎時間，九天的背後多出幾個人，動作無比迅捷，這讓九天神經緊繃，懷疑是便衣警察前來捉他。
“快快快，老子要體驗真實的VR世界！”
“胖子你丫的衝慢點，平時跑一百米怎麼不見你衝那麼猛！”
“你還有臉說，是朋友就跑慢點，讓我排隊更靠前一位，明天請客。”
半晌後，後面越來越多人，來者或奔或跑，表情誇張，目的性很重。
就連挺着大肚子的胖子也拼了命擠過來，生怕落後一名。
這時九天才意識到他會錯意了，原來他們在排隊，而他本人正好卡在隊列中。
“這裡果然人傻錢多，區區一幅VR眼鏡也值得那麼拼命嗎？”九天暗道。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排隊憑證，請不要丟失。”
下一刻，一位身穿緊身短筒裙的美女遞給九天一面小圓牌，圓牌上刻着醒目的阿拉伯數字——“9”！
“哦好的，謝謝。”
九天下意識接過排隊牌，直到那位美女繼續走到後面發牌子，他纔回過神。
“我……”
九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是來搞入侵的黑客，手上卻拿着購買VR設備的排隊憑證。
“感謝大家的火熱支持，本店VR艙已經爆滿，想體驗的同學可以手機排隊體驗。”
“如果同學們很着急，可以先排隊買VR眼鏡哦。至於VR艙限於體積問題本店裝不下，所以想買VR艙的同學只能網購。”
“那幾位轉身欲走的同學別走！今天雙十一，快遞可能延期三到五天，你們考慮好了嗎……”
促銷的店員站在街道外主持場面，試圖勸那些網購的人。
後面那羣轉身欲走的同學身子驟停，互相看了看，唰的一下又滾回隊列之中。
九天見此，拿着手上的“⑨”號牌，有種懵圈的感覺。
他們都是傻子吧，VR眼鏡很牛逼嗎，值得排隊嗎？
九天本來想退出隊伍，可是回頭看到這列長龍越排越長，已經排到街道盡頭處，甚至拐過去又拐回來，他心裡又猶豫一下。
“好多人啊，難道這個VR眼鏡真的很厲害嗎？”
不等他多想什麼，九天被後面不耐煩的人推着前進，已推到店鋪裡面。
“VR眼鏡，VR眼鏡，VR眼鏡……”
九天聽到後面那位同學如陷入魔怔一樣念着VR眼鏡，讓九天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我說你一直唸叨煩不煩。”九天不耐煩地回頭瞪他一眼。
這一瞪，再配上刺客鷹嘴服的氣質，黑暗的雙眼彷彿有了戾氣，後面這位胖胖的同學立刻被震住。
“非常抱歉，我剛剛從VR艙裡面出來，被虛擬現實動畫公司構造的VR世界驚呆了，所以情緒激動過度。”
“話說兄弟你不渴望嗎，那種天馬行空的世界，指掌間流動着異常能量波動，身體突然加速，手起刀落刷一隻怪，還有那超美的二次元外景，哦哦對了，還有異世界的美女們，雖然是二次元，但是適應之後，她們真的很好看……”
這傢伙一開口就停不下，胖臉一直微笑，興奮地比劃手勢，爲九天描繪那個令人神往的天馬行空的異世界，恨不得將所有的快樂都分享給同仁。
哪怕這個同仁還沒體驗VR世界，但他已站在購買VR眼鏡的路上，小胖子不介意把一小時的體驗之旅傾訴給他。
九天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的心明顯動搖了。
嗡的一下，左側黑色虛擬艙體驗區的一座機子打開，一陣汽鳴聲起，玻璃艙如跑車開門般向上滑，藍色的呼吸燈於白霧中若隱若現。
“太震撼了！”
這人一出來就大喝一句，狀若瘋魔，好像找到人生的直諦，紅着眼睛對臺前小姐道：“服務員，我還要繼續上機，我要續費，讓我回去！”
“十分抱歉這位客人，現在是公司促銷期，每一個人只能體驗一小時，除非您購買VR眼鏡或者VR艙回家繼續體驗，或者等促銷期過了，再來體驗店體驗。”
“沒問題，我要買，快拿眼鏡來，我現在就用花唄支付！”
“請您到隊尾排隊，文明排隊，謝謝。”
“我……”那人愣了一下，出門看見一排排的長龍。
“早知道先買VR眼鏡了，誒……對了，把朋友也叫上。”那人低頭喃着，轉眼叫上好幾個舍友。
九天恍然一悟，敢情那麼長的隊伍，就是這幫體驗成功的人呼朋喚友叫來的。
“兄弟，這下你信了吧，不多說了，今天雙十一半價，一千五絕對不吃虧，買一個絕對划算。”胖子捅了捅九天。
“可是目前的VR技術，應該遠遠沒到技術爆炸的時刻纔對……”
九天心裡是不信的，可是周圍的人都是從體驗艙裡面出來的人，他們的表情無比熱切，看向那些黑色虛擬艙像是看着自己珍愛的寶物。
就連剛剛那個狀若瘋魔，欣喜若狂的人也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告別虛擬艙。
種種跡象隱約表明，這是真的！
“九號！九號先生在嗎！”
九天聞言，喉嚨咕嚕一下滾下去，仍在猶豫，直到後面的胖子捅他，九天才下決定道：
“我在！”
沒時間推敲真假了，不如買個試試，看看那個所謂的虛擬現實世界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