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阮浯霜拉着阮多進了那家自己已經有十多年沒去過的“肯德基”。看着一堆堆的小孩坐在那裡,用手吃着那些垃圾食品,阮浯霜真的很想和軟多說:“姐姐帶去你去吃更好吃的東西好不好?”

然而,阮浯霜沒有忍心說出口,因爲她確確實實的看到了阮多期待的眼神。這個孩子,可能是還沒有吃過這種東西吧?想到阮多從小受過的苦,想到她那個親生的媽媽像對待一隻狗一樣對待阮多。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即使她並不清楚阮多7歲之前所過的是什麼生活,但僅僅是從阮多那瘦弱的身體就可以看出,阮多究竟受到了多少虐待。明明是那麼好的孩子,爲什麼要讓她來承擔這一切?

自己錯了,阮銘也錯了,而那個不珍惜她的媽媽,更是大錯特錯。

阮浯霜站在點餐檯前,看着眼前的一長串隊伍,並沒有想象中的厭煩,反而是有一種成就感。看着阮多像個等待家長的小朋友一樣,老實的坐在那裡。也只有阮浯霜才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麼想把那個人抱在懷裡。

點了兩個漢堡,兩杯大可樂,一杯冰激凌,雞翅,雞腿,雞塊,雞米花,等等等...阮浯霜幾乎是把肯德基所有的東西都點了個遍。隨即,在衆人詫異與崇拜的目光下,搬了整整三個盤子的食物,臉上帶着一貫的笑就向阮多走去。

“是不是餓了?快點來吃,這些都要吃光哦。”阮浯霜一邊笑着,一邊在阮多對面做坐下,看着阮多本是蒼白的臉,在聽到自己的話之後,竟然奇蹟般的變成了粉色。“姐姐...太多了...我...吃不下...”

阮多一邊說着,一邊把頭壓的極低。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既乖巧,又惹人憐愛。阮浯霜再一次忍不住去摸了摸阮多的頭,不過想逗弄她的心可是一點沒減。“哦?吃不了?不是小多想要吃這個的嗎?那現在吃不了怎麼辦呢?會浪費的。”

阮浯霜故意收起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的看着阮多。“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我...”阮多慌張的擡起頭,細瘦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桌沿。兩雙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阮浯霜,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只要一眨眼,就會滴出來一樣。

本來想要逗弄那個人的心頓時全無,取而代之的知識深深的自責和心疼。明明知道這個人最怕的就是自己討厭她,爲什麼還要這麼逗她呢。阮浯霜,難道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好不容易,能讓她高興一次,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把她弄哭。

阮浯霜忽然站起身,把身體微微顫抖的阮多抱在懷裡,用手一遍一遍的撫摸着她的後背。直到那個人的身體不再顫抖,才放心的鬆開她。“小多不用怕,姐姐只是和你開玩笑而已,吃不下就不要吃,姐姐知道小多沒錯,姐姐不會討厭小多的好不好?”

阮浯霜像哄着孩子一般的哄着阮多,而阮多也不再害怕,恢復到正常的樣子。然而,當阮浯霜鬆開阮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便發現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有差異的,有不解的有惋惜的,甚至還有憐憫的。

雖然阮浯霜早就習慣了來自於別人的目光,但是一次聚集到這麼多的感情,還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直到聽到耳旁不知道誰說的一句話,阮浯霜才恍然大悟。“誒...真可憐啊,明明是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是個弱智,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她的媽媽還是姐姐。”

原來,那些人竟然把阮多當成了弱智麼?阮浯霜無奈的笑着,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就連一個擁抱,一個安慰,如此簡單的動作,都會被人所圍觀,是該說他們無知好呢?還是太單純好呢?

阮浯霜回過神,看着桌子上仍然未動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不吃?”阮浯霜輕聲的問着阮多,生怕再一次嚇到這個什麼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人。“我...”阮多的臉色再一次由白轉紅,兩隻手也習慣性的拽上了自己的衣角。

阮浯霜拆開裝着漢堡的袋子,然後遞給阮多。“快點趁熱吃了吧,一會涼了就不好了呢。”接過阮浯霜遞過來的漢堡,阮多咬了一大口,然後便快速的嚼着,同時眼睛也不忘看向阮浯霜。那模樣,就像一隻怕人的小狗,滑稽又可愛。

阮浯霜不動聲色的看着阮多吃着桌上的東西,而她自己則是百無聊賴的喝着桌上的可樂。看了看時間,才12點半多一些,兩個人還有很多時間去做別的事。就算今天沒有時間,明天也會有。阮浯霜僅僅是希望,能用這些天的時間,幫阮多找回一點年幼時失去的快樂。

看着那個人越吃越慢的速度,還有那張皺在一起到小臉。想必已經吃飽了吧?輕輕的握住阮多還要伸向食物的手,阮浯霜笑着摸了摸阮多撐起來的小肚子。恩,很好,總算是讓這個總是凹下去的肚子有了一絲起色。不過一次吃的太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小多已經吃飽了吧?那些就剩下好了,不要勉強自己了,你那個胃還沒那麼大的容量。”阮浯霜溫柔的笑着,一邊說話,一邊牽起阮多的手。兩個人的手連在一起,似乎都感覺到對方心裡那股不斷蔓延的幸福。

吃過飯,阮浯霜就這麼拉着阮多,漫無目的的走着,直到天色漸漸變黑,街燈也把馬路照的昏黃。阮浯霜打電話讓管家送來了一輛車,幾乎是剛剛掛掉電話,那輛招風的拉斯頓馬丁ONE-77就出現在眼前。

阮浯霜什麼都沒有說,拉着滿臉驚訝的阮多就上了車,並且把那名開車的保鏢趕了下去。阮浯霜一邊開着,一邊看着阮多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是不是好奇爲什麼我剛掛掉電話就會有人來送車?”

阮多點點頭,算是承認阮浯霜的話。她的確很好奇,爲什麼姐姐剛掛掉電話,車就會送來。“小笨蛋。”阮浯霜笑着拍了拍阮多的頭。繼續說:“因爲爸爸擔心我們嘛,所以不管是平時還是上班,他都會暗中派一些保鏢來保護我們的。這些保鏢很盡職,又不會出現在我們眼前,讓我們有種被監視的感覺。雖然是這樣,但是我我還是知道,我每天都被些人保護着。”

阮多聽過後便點了點頭,看向窗外。而阮浯霜臉上的笑也在一瞬間垮了下來。她一直都知道,父親有派人保護自己,但是卻從未派人保護過阮多。如果是以前,阮浯霜一定會很高興,因爲在父親的眼裡,自己是如此的受重視,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卻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可是,阮浯霜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更不是之前那個以折磨阮多爲興趣的惡魔。自從那次在醫院聽了阮多所說的那些話之後,阮浯霜才知道,阮多才是那個最苦的人。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關心,甚至連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

然後呢?然後她又經歷了什麼?自己的折磨,自己那些變態的行爲。甚至在她僅僅14歲的時候,自己就無情的奪走了她身爲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阮浯霜的牙齒死死的咬住下脣,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

車繼續開着,在到達一片大海前無聲的停下。阮浯霜牽着已經愣掉的阮多,慢慢的走上沙灘,向大海前進。“小多喜歡這裡嗎?”阮浯霜輕聲的問着,她希望阮多能喜歡這裡,發自內心的喜歡。“恩!喜歡。”阮多看着那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嚮往的說着。

兩個人靠近海邊,把鞋子脫掉,就這麼坐在柔軟的沙灘上。

“姐姐,謝謝你。”

“爲什麼要謝謝我?”

“因爲今天是我從出生到現在過得最快樂的一天,我想這一天,真的想了好久。姐姐終於不再討厭我,會對着我笑,會帶着我出去玩,會和我一起吃飯,會牽着我的手。有時候我真的以爲這一個多月都是一個我奢望的美夢,但是我證實過了,是真的呢。”

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耳邊還回蕩着阮多剛纔所說的話,眼前是阮多如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阮浯霜不受控制的吻上那兩片薄脣,哪怕讓我沉淪這一次也好。

讀者1:“野合嗎?”

讀者2:“強推嗎?”

讀者3:“反推嗎?”

曉暴:“OH NO!你們這羣淫/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