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燈五顏六色炫彩奪目,也引起了蒙面人的注意,吳念接起電話放在耳邊,腳步卻沒有停止,看了一眼冷峰後兩人會意的繼續追趕,電話裡趙建邦顯得特別焦急“念兒,又着火了,比剛纔還大,趙家都快沒了,趕緊想辦法怎麼才能儘快控制火災,那個人不追也行,不重要了”
吳念回頭看向趙家,果然火光滔天,吳念一邊跑着腦子一邊飛速的旋轉着,突然想起以前聽說的一個故事,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場“岳父大人,舍小換大吧,趕緊集齊民兵,讓他們把家裡的火藥和槍支全部運到趙家,堆在大院東側,然後點燃讓其爆炸,威力越大越好”
雖然趙建邦不知道是否可行,但是情急之下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他帶領剩下的家丁跑到村中的民兵連,將所有能爆炸的物件統統擡走,承諾事後定當翻倍補償,生死關頭民兵連長也沒有阻攔,一切支持配合!
村東山神廟前,蒙面人似乎不想再跑了,放下被自己打暈的女子後,站在一顆松樹下,等着後面還在追趕的冷峰二人,似乎有話要說!
追趕上來的兩人喘着粗氣,驚訝的看着地上的女子,長髮飄飄遮擋住了容貌,從身材上並不能看出實際年齡,那此人爲何會被關押在趙家呢?
蒙面人看着眼前二人手裡的武器,不屑的笑了一下,用及其沙啞的聲音和他們交流“很好奇吧,爲什麼趙家會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告訴你們她在趙家快二十年了,一直被鎖在那個屋子內,要不是我偶然一次找到她,或許她的餘生都會生活在那裡!”
能聽得出來,蒙面人是故意改變聲音,怕是一位熟人被聽出來身份,吳念疑惑的問道“那每次月圓夜,她的出現都是你放出來的唄,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蒙面人並沒有回答,而且走到女子身旁,用手輕輕的彿去她臉上的黑髮,當吳念看到女子面容時腦袋嗡的一下,看了一眼冷峰,和自己表情幾乎一致!
只見女子膚色如雪,雖然眼角和額頭上有了很明顯的皺紋,卻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美貌,如果不是臉上的傷疤過於明顯,這個女子絕對可以稱作沉魚落雁!
在女子的左右臉頰上,數十道黑紅色的傷疤交錯縱橫,在皮肉稍稍厚點的位置,更是有幾道手指粗的疤痕,數道傷痕匯成兩個字,左臉上一個“淫”,右臉上一個“婦”!
一時之間吳念二人竟然不知所措,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女子的長相,和身邊的一個朋友幾乎一模一樣!
就在三人沉默不語的時候,在吳唸的身後傳來一聲“媽…”,隨着哭叫聲,一個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到女子身旁,抱着女子痛哭流涕!
吳念感覺心裡再次咯噔一下,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錯,因爲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正是冷花,看着她顫抖的背影,吳念突然想起冷花的一句話“我的願望是能夠擁有一張全家福”
昏厥中的女子被冷花晃動的醒了過來,當看見眼前的女兒,她目光呆滯的伸出右手,輕輕的爲冷花擦去淚水,嘴裡嗚哇的不知說着什麼,之後緊緊的抱着冷花,母女倆用哭聲代替了千言萬語!
突然一聲巨響從廟頭村傳來,幾人感覺大地都跟着顫抖了一下,一時間火光沖天照亮整個視線,如同白日一般的一秒鐘過去後,整個世界又恢復了漆黑一片,安靜的只剩下冷花母女倆輕輕的抽泣聲!
幾秒鐘過去後,趙家大院內傳來一陣歡呼聲,保衛家園的勝利心情勝過彩票中獎一樣激動,冷峰也長出一口氣,微笑的看着家裡的方向!
待幾人從喜悅中緩過神來,蒙面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唯獨剩下地上的冷花,和她懷裡害怕的直哆嗦的母親!
幾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最後吳念下了決定“冰美人,找到伯母了你應該高興纔是呀,別哭哭啼啼的了,趙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這樣吧,咱們把伯母送到我家,讓我父母先替你照顧她,改天沒人注意,咱們再把伯母悄悄接回你的房間”
或許這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冷花點點頭,攙扶着母親,跟隨吳念走回家中,由於剛纔的爆炸,引起全村停電,不遠處的吳念家一片漆黑,院內的四五個簡易的帳篷內,只剩下吳大媽自己留守!
吳老伯帶着家丁們,在第一時間趕往趙家幫忙救火去了,此時還沒有回來,簡單的交待幾句話以後,冷花揮手和母親告別,三人從後門走出,順着村後的小路回到趙家!
在大院的東側,一個直徑大約十五米的圓坑剛剛形成,吳念不得不讚嘆,這次趙建邦可真是下了血本,居然捨得花這麼多錢,也不禁的感嘆民兵連居然有這些存貨,這是要保衛村子還是要打算起義啊!
各個臥室裡點燃了根根蠟燭,雖然燈光不是太亮,也足夠支撐衆人打掃房間的照明作用,此時的趙家一扇狼藉,趙建邦跪坐在二樓,身體正對着祠堂,無盡的內疚之情掛滿了他那圓潤的臉上!
吳念三人逐一走進院落,一直守候在院中的趙建安看見冷峰迴來迎面而來“大侄子,抓到那個人沒有?”
冷峰搖搖頭看着眼前的四叔,在他印象中,四叔一直脾氣很壞,但是也沒有壞到在別人臉上刻字的程度,四叔一直和四嬸感情很好,只是此四嬸非彼四嬸,此時四叔關注的只有蒙面人,聽說沒有抓到以後便轉身離開了,對於前任四嬸卻隻字未提,讓冷峰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個進入大院的吳念並沒有搭理趙建邦,走到原來柴房的廢墟位置,俯身翻了起來,由於積壓的灰塵比較大,還有倒下的牆體掩蓋很大一片面積,吳念並沒有找到廖家兩兄弟的屍體,熊熊烈火燃燒中,或許他們早已化成了灰燼!
禮貌性的安慰了幾句趙建邦,扶她回屋以後,吳念站在大院中看着眼前幾乎支離破碎的趙家,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冤冤相報換來的只有兩敗俱傷,可是放下二字談何容易啊!
看到自己房間依舊上着鎖,吳念也不禁感嘆,如果自己沒有偷跑出房中,慌忙之中誰會記得屋內還有他的存在,或許自己也和廖家兩兄弟一樣,早就被掩埋在廢墟之中了!
幸虧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子打開房門,可是她爲什麼要放出自己,女子稱趙富爲三叔,說明她和趙建邦一個輩分,在趙家這樣身份的人並不多,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