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餓了,也就沒心思再和向達互掐了,給小瓶蓋兒拌好狗糧後,他積極地爲自己籌備晚飯中,即食咖喱,方便美味。
向達同樣沒閒着,正近距離地觀察着小瓶蓋兒的吃相,有比較纔有鑑別,讓他最熟悉的狗該說是他妹妹小天家的咪咪,而令他印象最深的狗莫過於他朋友謝正家的大旺,總之他所認識的狗中無一不是風捲殘雲般地進餐纔算正常,可再看此只名爲小瓶蓋兒的汪嘞,細嚼慢嚥得有夠斯文,難道是因年紀老了所以牙口不好,問馬義道:“這狗多大了?”
馬義道:“一歲多吧,下門齒尖突部分沒咋磨平。”
向達道:“它有五斤沒?”看上去一巴掌就能托起來的小樣兒。
馬義道:“像五斤那是毛厚顯的,淨量才三斤八兩,嬌弱着呢。”
向達嘖嘖道:“還用上嬌弱一詞了,小瓶蓋兒是母的啊?”
馬義嗆聲道:“就是母的,你有意見嗎,有意見也沒用。”
……
幾輪與馬義的問答下來,向達還沒有意識到,他對這隻無時無刻不在萌萌噠的敵軍的稱呼正在迅速演化中,從這狗到它,再從它到小瓶蓋兒,最後叫上小瓶蓋兒就不改口了,證明了神馬,證明了寵物自備輕而易舉就能逐步地速速收攏人心的神技有木有。
不過這時小瓶蓋兒已經受不了向達的死盯了,它發現自己的抗壓能力在向達的面前很快就到達了極限,不吃了,擡頭,憋屈狀,原本用雙眼來表達的情感如今集中地由僅剩的一隻眼睛來發射是更加地直擊人心,您要是想吃,您就吃吧,我住嘴了還不行麼……
不知內情的向達通知馬義道:“它吃飽了。”
馬義瞅了一眼道:“狗碗裡還剩下那麼多呢,應該是被你嚇着了,你閃遠一點兒,它就繼續吃了。”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向達退後了幾步,而小瓶蓋兒真就如馬義所說的那樣無負擔地接茬兒口口香了起來,不爽,很不爽,剛纔粘在馬義手指頭上的狗糧渣兒都被小瓶蓋兒親切地舔了一個乾淨,憑嘛他只是旁觀而已就又被討厭了。
見向達氣哼哼地走了,馬義樂呵呵地吃起了自己的已上桌的晚飯,順便誇讚成功擊退向達的小瓶蓋兒道:“一會兒賞你雞肉條哦!”
不知自己爲何被表揚以及獎勵的小瓶蓋兒:……
靈好原創,獨家。
向達回屋後拿起了電話就打給了謝正,“跟你打聽點兒事兒?”
謝正道:“什麼事兒?”
向達道:“當初也不怎麼喜歡狗的你後來是如何喜歡上大旺的?”
謝正在回憶,最終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正在給大旺和大妞子刷毛的田洛的身上,結論是,只要有田洛相伴身邊,那麼生活給予他謝正的一切他都是消化得來。
久久聽不到謝正的答覆的向達略急道:“問你話呢。”
謝正已經估摸出向達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樂道:“你是不是被小瓶蓋兒刺激得夠嗆啊?”
如此看來,好哇,謝正早就知道小瓶蓋兒的存在了,向達道:“那你就沒想過該提前給我通個氣兒,看我無防備地吃癟你很開心是不是?”
謝正大大咧咧道:“是,絕對是。”還這樣解釋道:“最近田洛能陪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可你把弟弟送到我們家後,這又把妹妹打發過來了,忙得田洛就更沒有時間陪我了。”滿意道:“所以看你不開心的我就是很開心啊。”玩笑過後是友好地坦率道:“你和馬義的情況,我覺着哈,你喜不喜歡小瓶蓋兒都不是重點,因爲馬義根本就不在乎你,但是馬義肯定是在乎小瓶蓋兒的……”
至此,向達悟了,也就是說小瓶蓋兒喜不喜歡他纔是能影響馬義的態度的關鍵,果然是關心則亂,這麼簡單的道理,要是平時的他一定能勢如破竹地分析出來,何必還得請教某擎等着看他樂子的壞人的指點,有利情報得到了,那就過河拆橋吧,掛電話!
謝正咬牙,向達說掛電話就掛電話,連個謝都沒有,就祝這自找被詛咒的廝在被馬義所領導的小瓶蓋兒那裡更加找不着北地吃癟吧!
給兩隻狗刷好毛的田洛回身便看到接完電話的謝正是一臉的罵人相,靠近點兒,溫和道:“怎麼了?”
謝正自有道理地笑道:“小瓶蓋兒這隻汪星人怎麼就出現得如此恰到好處捏!”
田洛也笑了笑,是馬義的家裡已經開始有動靜了吧,現在有些不太確定了,道:“你說年後向總會搬出去嗎?”
謝正道:“誰知道呢,不過向達如果還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兒的話,那結果可未必會如他所願了,呵,向達竟然被一隻貓大點兒的狗給絆住了前進的腳步,怎麼想怎麼搞笑……”
出於對馬義的關心,對此田洛還想再和謝正多聊幾句,但這時小天走過來有話說了,“楊寶貝也想過來湊熱鬧,行不行?”明知不會被拒絕,但是出於禮貌,所以打聲招呼還是要的。
說甜甜和小晨想玩兒的遊戲要配帳篷,謝正和田洛就給倆小孩兒提供了一個一扔三秒成型的便攜式帳篷,樂趣多多且不費力氣,所以具體的也不用他們兩個大人過多參與,再說還有於年齡上可算作是小家長的歐陽天在呢,也就更加不用他們操心了。
小天的興致也高,心說簡單的過家家在謝董和田老師這兒也是非同凡響,不僅有帳篷這類標配,還有精緻的模仿叢林環境的佈景板嘞,甚至連玩具篝火都是一通電就帶亮光的真實,簡直是拍個粗製的電影都可以了,有趣,拿出手機,拍個照片,留念啊留念,再聯繫一下楊寶貝,“我們這裡正在開野生主題的睡衣派對,來不來?”
小貝近期累得慌,很是需要輕鬆一刻,趕緊回信兒說:“速到。”
得知詳情,謝正吐槽,好麼,向達的準妹夫也來他們家蹭吃蹭喝又蹭睡了是不是,行嘞,羣發商老大他們一起笑話向達是如何被一隻小汪欺負得要吐血滴!
這邊田洛已經義不容辭地加入到了幫助孩子們組建遊戲背景的工作之中,眼下正要立一棵大樹呢,可是大樹有點兒海拔過分了,叫謝正吧,謝正正在忙着戳手機,那麼就由他和女兒聯手把任務完成好了,於是示意甜甜騎到他的脖子上來,這下子高度也就夠了。
在溫柔爹的搭把手之下,甜甜順利地把大樹給貼好了,便接着快樂地和小哥哥還有大姐姐笑鬧一團了。
田洛也就退到了稍遠處眼含笑意地觀望着,不打擾屬於孩子們的天地,幸福家長的好心情。
謝正已然晃了過來,撫摸田洛的後頸,道:“美好的童年記憶,可惜這種天倫之樂我小時候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在我爸看來我多出現一秒都是玷污他的眼睛。”又問:“你小時候沒少騎你爹的脖子吧?”
田洛憐惜謝正以前的苦,淡淡一笑,道:“嗯,聽說我還是小不點兒的時候特愛哭,我一哭,我爹就讓我騎脖馬,然後我就轉哭爲笑了,百試百靈,等回去後給你看我家的舊相冊,有一張就是我爹帶我去照相館準備擺個騎脖馬的造型合影,卻不料被我尿溼了後背,好像當時照相的師傅笑得岔了氣兒,還免費送了記錄着那件歡樂小事兒的相片給我們父子。”
這要是別人,聽完之後十有八︱九是隨之陷入到溫馨的故事裡,但是這套理論在謝正的身上卻起不到正面的作用。
就聽謝正道了:“雖然我小時候沒騎過我爸的脖子,但是老天對我還不錯,這不等我長大了之後,嘿嘿嘿,就賜給了我一塊兒更好騎的寶地兒。”把狼爪兒伸向了田洛的屁股不說,還色迷迷地捏了幾下,反正這個方位不會被誰看到,盡情地耍流氓!
田洛這個慪啊,話題的走向怎麼就被拐到如此傷大雅的角度了,還是詭異地自然過渡……
謝正以爲田洛會像往常一樣隨便給他一拳啥的當教訓,可是田洛猛轉身地就大踏步上樓了,啊,他得跟着。
田洛直衝進他和謝正的衣帽間,打開了掛着謝正的筆挺服飾的櫃子,嘆氣。
謝正不解道:“親,你啥意思?”
田洛深呼吸,但依舊低頭,答:“我就是想安慰自己一遍,我看中的男人西裝革履一上身後還是有正經的時候滴,哎~”
謝正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被小田螺兒的有時會驚豔亮相的純真式幽默逗的,撲人,倍感生活的美麗又一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