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大廳門口道別。
陳星非常紳士:“不知道你住哪兒?如果順路的話可以送你一程。”
白初笑得淺淡自然:“我住圓景那邊。不麻煩你了,我老公會接送的。”
然後,陳星驚悚而震撼的望着她緩緩走向了停在停車場中間位置的那輛銀色卡宴。
那那--那不是沈總的車子嗎?
她剛纔說的什麼?她老公?陳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說她有一個身家過百億的老公,爲什麼還要來和他們搶飯碗?而且水平槓槓的,專業素養也是槓槓的。
陳星頓時有種自己快被炒魷魚的不詳預感。
白初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沈摯禮的目光從手腕上的百達翡麗移開。他沉着聲音道:“九分五十秒。還差十秒你就犯了我們約法三章的第二條了。”
白初回瞥了他一眼,繫好安全帶,只給了他兩個字:“無聊!”
沈摯禮將車子退了出來,往跟圓景別墅相反的方向開去。
“去哪兒?”白初淡淡的問道,“我明天要翻一下舊的公帳,需要充分休息。”
“需要充分休息?”沈摯禮重複了一遍這幾句話,然後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今晚還要晾着我是嗎?”
怎麼說什麼都能被他歪曲?白初的面龐還是染了一絲微微的羞意,她十分無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沈摯禮脣邊的笑意更濃了,“那你是說今晚不會晾着我了?”
真是越描越黑,白初直接噤聲了。
車子開到舊城區,白初就猜出是要回沈家吃飯了。
“回去的禮物買好了嗎?”白初望着窗外,淡漠的開口,聽不出情緒。
“不用買。”沈摯禮聲音溫柔,帶有安撫的意味。
“你奶奶會不會又用筷子打我?待會給我選個離她遠一點的位子。”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可沈摯禮的心裡卻是一顫。
“不會的。我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了。”沈摯禮柔聲道。
“爲什麼?”白初倒是來勁兒了嘲諷道,“覺得上次的下馬威把我震住了?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那你可要告訴她,這糖別給太甜的,我怕蛀牙。”
沈摯禮依舊氣勢沉穩的開着車子,放在方向盤上的十指紋絲不動。
“白初。”他語氣誠懇,“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心裡有氣,做了幼稚的事情。”
可惜白初是十分記仇的人。
“呵呵--”白初冷笑,“那你現在不氣了?你全家都不氣了?”
相愛至深的人,對方隨便一句無心的話都能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何況白初還是存了心的,輕易就能讓他傷得鮮血淋漓。
“我們不吵架好嗎?這樣能把一輩子過完嗎?”沈摯禮仍然心平氣和。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過一輩子。”白初無所謂的別開了頭,“受不了就早分,對彼此都好。”
嘶的一聲尖銳的聲響,是沈摯禮猛地剎住了車子。
他抑制住自己心裡躁動的怒火,雙手緊緊攥着方向盤,隱約可見青筋暴起。
“你不跟我過?”沈摯禮側過目光冷冷的注視着她,聲音陰寒,“那你想跟誰過?”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白初淡淡的回道。
沈摯禮只覺得自己被她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將自己鋪天蓋地卷席而來的摧毀的念頭強硬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