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莉對我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我做錯的事不少,但我不知道如何去挽回,我還沒適應她的脾氣。就算我再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也被她牢牢鉗制了。不管換成誰,我都有百分把握,可一面對她,我那難得的害怕就涌上來了。
那時我做了件極蛇鳥的事,怕她怕到直接躲開。那天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躲着她,算好她回來的時間出去,不出去時就窩在房裡看書。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又或許是未磨滅的牴觸感作怪吧。
明知問題在哪,卻不想動。那段時間也是我在學校裡出勤率最高的一段時間,每天我都揹着幾本書按時進校門,一呆是一天才回。
可也不是這樣就安定了,我好像天生就是一個禍源,呆哪都能沾點事出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話是說給鬼聽的。這年頭,你就是不惹別人,指不定也能惹出上一身橫禍來。我認識的人越多,看我不順眼看的也相應的越多。我沒那美國時間去跟每個人都打好關係。
開學之後,我就把灑吧的生意辭了。因爲從那時起,我已獨立地幫顧姐他們做生意了。我開始接的都是些小案子,無非也就是些低買高賣的事。我會嘗試着找KEN他們幫忙,當然了我不是傻傻的求他們來幫我,一般我接到一票單,就會拉他們跟我一塊。生意大家做有錢大家賺。除了KEN這個一心只想玩音樂的,別的人到還都蠻喜歡這類嘗試的。有他們這種有背景的人加入,一路上綠燈也多點。雖然分得少點,可就這一趟一趟的,也讓我認識了不少人物。
一天我又在拉人下水,玩我的倒賣生意。也怪我選的地方不好,好死不死選足球場邊的長椅坐。當時我們一羣人圍着商量着怎麼打通各路關節。突然就飛來一個球正砸着我後腦上了。足球可比籃球硬,那一砸我直接就眼裡一黑,耳中嗡嗡的。當時我抱着頭,腦中第一反應就是我掛了。
等我悠悠回過氣來,面前居然有兩羣人在打架。一羣穿著球衣,另一羣是我們這批人。這樣大場面的打鬥很快引來校方的人。最後幾乎是出去了校方的所有保安才把這場架止住。
校方到是沒敢把我們怎麼樣,只是和氣地請我們喝茶。那羣人就比較慘一點,又是警告又是要開除的一通威脅。別怪學校勢利,學校也是一盈利單位,凡事遇着錢了公道就會往錢上偏。
一個黑臉的教導主任擠着難看地微笑問我,“徐同學,你知道這是回什麼事嗎?”
我傻愣着眼看着他,一時無語,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又沒打架,他就莫名奇妙的把我抓來了。我還沒問他是怎麼回事呢?
“唐老師,你就別問她了。還是讓我帶她去看看頭上的傷吧!”發話的是陳璽兒,她純是跑來湊熱鬧的,“別一會砸傻了。”她後面半句話說得很輕,估計也就坐她旁邊的幾個人聽到了。
那什麼唐老師估計也有點怕,忙說好。他差點一激動就要送我們過去。我後面加個們是因爲湊熱鬧的陳璽兒也一起跟了過來。
我腦袋硬,那一球最大的傷害也就是把我腦袋砸出一老大的包。陳璽兒不相信校醫,硬是要拉我照CT什麼的。
“好了,你就別折騰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醫務室的氣味很難聞,我剛躺下又皺着鼻子爬了起來。
“不喜歡這氣味。”
我點頭,卻扯着腦後一陣痛。
她笑着說,“去我那兒吧!”
那時起我才知道她是外宿的,學生時期外宿一般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怕吵,一個就方便同居。陳璽兒不像是個怕吵的人。我進她屋子時,特地左右看了半天。不大的單間,不大的單人牀,亂七八糟地堆了一堆衣服,還是有潔癖的人好,房間幹凈,牀看着就想躺。
“不用看了,他一般只有晚上回來。這傢伙真是的,又把屋子弄這麼亂。”
中國人口中的他難分男女,不過我也懶得管她說的是哪個他。反正我暈的,能找個能橫着躺的地方就行。她的牀收拾一下看起來還行,我也就湊合着躺一下了。那年紀時我很能睡,貼着枕頭就迷糊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象聽到她在收拾東西,還勤奮地給我蓋了牀背子。我困困地眨了一下眼皮,她爬在我腦袋邊問我,“有沒好點。”
我懶懶地嗯了一聲。
“知道別人爲什麼用球砸你嗎?”
“嗯?”我猛然清醒,“誰?”
她疑惑地盯着我,“你不知道?”
“不知。”我可不敢再搖頭,動都懶得動一下。
她推了推我,讓我給她騰地方,無奈我還得動。“你不會不知道是鄭凱波吧?”
“別廢話,直接說。”
我的口氣有些不善,她嘟着嘴氣呼呼地說,“你當我欠你的啊,那麼兇。自己的事又不處理好。”
她的話說得我一頭霧水,其實我在這學校裡的交際範圍很窄,基本除了那一批高幹子弟外,我很少跟別的人打交道。
“你不是追過鄭凱波的嗎?你不記得了?”
我更是茫然,我追過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真是被你打敗了,你每天都在幹嘛?你在學校不會就是打混的吧!”
“嗯。”
“你還嗯,鄭凱波的事在學校鬧得那麼大,幾乎人人都知道,聽說那個KEN還當着衆人的面罵過他。這些你都不知道啊?”
“嗯?”我真不知道,我的人生戰場根本不在這裡,那些青春期的愛情憧憬也被我抹成了灰色。我早已不期望愛情。“KEN?到底是回什麼事?我真不知道。最近我沒來學校。”
“在忙什麼?”她表情有些異常,像是生氣。
“投機倒把。”我半真半假。
“你請那麼長時間的假爲什麼不跟我說?”
我沒跟別人彙報行蹤的習慣。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嘛給她彙報。就是瑪莉那麼強勢的人,她也很少問我的行蹤。最多她也說開玩笑似地說,只要你不是出去偷情的就行。她這是哪根蔥啊,不過話當然不能說得那麼僵,我面無表情地說,“我一直這樣。”
話題越扯越遠,女人發散型的思維跳躍得可怕。我繞了一圈,終於想起了正題。在我再三問下,才知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KEN幫我惹來一個仇家。
那鄭凱波我不太記得,據說他是學校足球隊的主將,小小踢贏了幾場球讓他得意得飛了起來。我不記得我是不是跟他說過話,不過他到是成功的將這事兒放大成我在追他。KEN看不過眼,就跟姓鄭的吵了一架。把他罵了個體無完膚。陳璽兒說,KEN當時罵得最經典的一句是,“她連我都看不上,還看得上你。”
“KEN真這麼說?”我有些疑惑,可能是我對感情不太敏感,和KEN認識那久,也只止於生意上的關係。充其量也就是在有人糾纏的時候讓他幫忙冒充一下男友。他也從來沒表示過啊。最近我跑的幾生意,他從不參加。我還以爲他眼高於頂看不起我呢。
щщщ¸Tтkд n¸C 〇 “你不會真跟那個KEN有什麼吧?”
“沒,只是跟他合作做點小生意而已。那那個什麼鄭什麼的爲什麼要砸我?”
“小氣的男人唄,又小氣又死要面子。你不會沒見過吧。”
這也是理由?只是沒想到她還有研究。只是一句話,已讓我敏感地感覺到,她跟男的有很大仇視似的。那時,我只是有點小小的懷疑,後來才慢慢摸清楚是回什麼事。
說實話,我還真難接受。這個腦子拙的人,要打也應該打KEN啊。惹我,他不是找死嗎?我絕對是有仇必報的人。當然,我也不會傻到自己去找他。隨便法子教訓他一下就好。
“你想什麼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我悠悠回過神來,這些費神的爛事我也沒什麼心事去想。我眯着眼笑着看着陳璽兒。
“你幹嘛?笑得色眯眯的?”
“你不想着色情的事,又怎麼知道我笑得色眯眯的呢?”
“你──”
我不耐煩地堵住她的廢話,親吻是件奇妙的事,煩惱怒氣能在兩脣相觸間消散,本來沒有的感情也能在親吻之中隱藏,激發。
事實證明,我肯定有那麼些小同基因,這些都不用教的,受了多少打擊也學得飛快。陳璽兒比祝麗瓊可愛多了,起碼不會跟她一樣憋着裝木。甚至她還蠻主動的。
算是兩個受傷的人玩着過火的遊戲,沒想過負責,沒想過未來。
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錯下去了。錯得迷亂,錯得囂張。這個錯誤差點毀了三個人。可在當時又有誰知道這會對我引起多大的災難。
感覺我跟陳璽兒的進展有夠快的,只是什麼都做了,卻什麼話也沒說破。或許這種感情有點會被看成一種曖昧的玩鬧,不說破大家還能鬧一下。一說破所有問題都來了。即使是瑪莉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沒把這層關係說破。
陳璽兒也是個聰明人,她總會點到即止。但這樣有利也有弊,沒陷進去,怎麼都好。但一不小心陷下去了,那可能比一般男女間的愛戀更難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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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問,“對這一點你深有體會是不是?”
“什麼?”
“難抽身啊?”我幸災樂禍地賊笑。她這樣怕麻煩的人,天天綁個手鍊在手上,不正說明她抽不開嗎?
“一邊去,我可沒想過抽身。”
“行吧,你就嘴硬。是陷進去了退不出來纔是吧!”
“你就不能少提這事。”
“行。那……”我突覺腦門一冷,擡眼一看,原來是她眼中殺人的目光。
“咳咳,不問了。”
“沒事你問吧。”她目光依舊冷,不過口氣算是緩和了一點,“我說話算數,你想問就問吧!”
“她真的是你……。”我有點猶豫,似乎這種說法很怪,不過也只能這麼說,“說起來陳璽兒算是你真跟你,跟你……”
“啊?”
“好了,不提這了。”我繼續換話題,“你百無禁忌的也就算了,璽兒怎麼會也這樣呢?照說那年代沒那麼開放吧!跟男的上牀都要被人說三道四,她居然主動勾引你?這不有點怪嗎?”
“記得在酒吧裡跟她吵架的男的嗎?”
“那個很沒出息的?”
“嗯,她被那男的騙了。失身加失戀,不比我好多少。對我可能帶着自暴自棄的成份。在我這發泄呢。哦,好像她家是單親,她老媽我見過,也是個對男人極不信任的人。”
“就這?你到真會找理由。”
“切,每段感情都會有理由,只是你想不想去面對!”
“切~~,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