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啓言剛吃了滿肚子的肉食和麪條,這會子喝些這個,只覺得腹中舒服許多,笑道,“還好,順便挖出來了些背後指使的人,已是交給衙門審問,大約會有收穫。”
“此次剿匪,縣衙大獲全勝,現成所有百姓歡天喜地,高興得很呢。”夏明月笑道,“你也算是爲百姓做了事。”
“只是這次縣衙出面剿匪,裴大人和馮大人功勞顯著,受人敬仰,倒是你這裡回到軍中……”
軍營和衙門之間的紛爭,夏明月那日聽了一嘴,心中也有些猜測,對陸啓言回軍中之後的事頗爲擔憂。
“放心,我能應對。”陸啓言握了握夏明月的手。
見陸啓言胸有成竹,夏明月便不再多說,但仍舊惦記這興許只是陸啓言寬慰他才如此說,道,“屆時託人送封信回來吧。”
如此也能安心。
“好。”陸啓言笑眯眯地應下。
惦記着陸啓言忙碌了兩日一夜不曾閤眼,夏明月和陸啓言說了一陣子話,陪着他消消食之後,便先讓他去補覺休息。
這個時候是半下午,到晚上飯點陸啓言必定不會睡醒,這一覺估摸着要睡到半夜。
屆時肚子肯定會又餓……
夏明月盤算了好一陣,趁着江竹果等人準備晚飯時,拿了面盆,準備揉麪。
“夏姐姐這是又要做面?”江竹果見狀笑道,“看來姐夫當真是喜歡吃麪呢。”
“這話說得不對,不是陸指揮使喜歡吃麪,不過是喜歡吃娘子做的面罷了。”莊翠在一旁吃吃直笑,卻又戲謔,“也就是陸指揮使素日常在軍中,若是每日在家,咱們這每日的飯食要皆是麪條了呢。”
夏明月被打趣的抿嘴直笑,卻也微微蹙眉。
的確,陸啓言喜歡吃麪,若是每日都在家的話,倒是可以吃上她做的面,可她久在軍中……
思忖了許久,夏明月頓時眼前一亮。
有了!
想要陸啓言時常吃到她做的面,也不是什麼難事!
夏明月有了主意,將麪粉、水、鹽巴、五香粉、白胡椒粉等各種材料盡數倒入盆中,揉搓成光滑的麪糰,醒上一頓飯的功夫後擀成薄薄的麪皮,再切成細細的麪條。
抓上一把切好的麪條放入圓瓷盆中,鋪成半寸的厚度,擺弄平整,上鍋蒸熟,再將麪條餅放到熱好的油鍋中低溫油炸,直炸的麪餅變硬成型便可撈出控油。
夏明月是第一次做這樣油炸的麪餅,起初並不太熟練,直炸了兩個麪餅之後漸漸變得嫺熟,待第六個麪餅炸好撈出時,已是可以和現代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方便麪餅的色澤媲美。
見做出來的方便麪餅賣相頗佳,夏明月亦是信心大增,將剩下的那些皆是一併做了出來。
眼看着笸籮裡面放了那麼多圓圓的油炸麪條餅,一衆人皆是十分訝異。
這些麪餅是做什麼用的?
可以吃嗎?
好吃嗎?
就在衆人躍躍欲試,想要嘗上一嘗時,夏明月卻將笸籮給護了起來,滿臉皆是歉意,“今日不成,待改日再做給你們吃。”
衆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懂了,是做給陸啓言的。
畢竟是夫妻之間,陸啓言又因爲夏明月之事衝冠一怒爲紅顏,將山上的土匪給消滅了個乾淨,夏明月單獨爲陸啓言做上一些吃食,屬實是情理之中。
非常能夠理解!
但是,那樣新奇的吃食,竟然吃不到口中,當真是遺憾滿滿呢。
看着衆人垂頭喪氣的模樣,在那安心啃骨頭的烏金卻是揚起了下巴。
愚笨的人們啊,竟是沒有自知之明。
看它,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爭搶顯眼包的吃食。
多有自知之明!
只是這話又說了回來,主人給顯眼包單獨做了那麼多的吃食,還真是讓狗羨慕嫉妒恨的說。
好氣狗!
等顯眼包走了,它一定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一定要比顯眼包吃的更多,吃的更好。
家庭地位什麼的,它很有信心!
就在夏明月將所有的麪餅全部都晾好,嚐了一下脆度,甚至還煮了一塊麪餅來確認口感。
Q彈爽滑,韌性十足,但因爲油炸時用的油品質極好,火候掌握的極佳,這麪條不會覺得油膩,反而覺得醇厚香濃,十分美味。
總之來說,做的十分成功!
夏明月欣慰無比,只等着陸啓言睡醒,便給他做上一份口感豐富,滋味極佳的方便麪當做夜宵。
只是左等右等,前等後等的,牀上的陸啓言仍舊是在睡覺。
大約是因爲睡得十分香甜的緣故,陸啓言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這讓夏明月多少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心疼。
在她的印象中,陸啓言每每回來,總是睡得晚,起得早,睡眠需求時間並不多。
這樣睡這般長時間的,還是第一次見。
但這也足以說明陸啓言當真是疲累的很。
的確,上山剿匪,兇險十分,陸啓言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卻其中的艱難險阻,可想而知。
殫精竭慮之後,睏倦是常有之事。
也罷,陸啓言半晌時吃的極多,這會子也不會餓了肚子,願意睡便多睡上一會兒吧。
夏明月放棄了給陸啓言做個夜宵的想法,一番收拾洗漱之後,決定上牀睡覺。
爲了不打擾陸啓言,夏明月輕手輕腳地上了牀。
甚至爲了動作輕上一些,夏明月伸手去拉了自己的被子。
但不等她有動作,陸啓言卻是伸手攬住了夏明月的腰肢。
夏明月一驚,整個人站立不穩,剎那間跌入了陸啓言的懷中。
順勢扯了薄被給夏明月蓋上,陸啓言將夏明月完整地抱在懷中,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
夏明月啞然失笑,“合着我等了許久,你竟是在裝睡?”
“沒有。”陸啓言仍舊閉了眼睛,“當真是一直睡着,剛剛纔醒。”
“被我吵醒的?”夏明月有些不好意思。
“不算是,不過是無論我睡得如何沉,身邊有人有動作時,皆會醒來而已。”
都會醒來?
那她先前鑽陸啓言的被窩,去摟陸啓言時,陸啓言豈不是都清清楚楚?
一想到自己的好色行爲皆是被陸啓言看了個清清楚楚,且對方說不定還從最初的詫異到慢慢思索再到最後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