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持盾步兵,穩住!”
一名蘭諾的軍官高昂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在他的正前方,是正在被莫高人強攻的持盾步兵防線。
莫高人的指揮官早就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並不是傻子,面對蘭諾人如同刺蝟一樣的防線,他並沒有派騎兵強攻,現在正和蘭諾的持盾步兵纏鬥的,是一羣身着皮甲,揮舞着巨斧和重錘的莫高輕步兵。
之前的大水讓第六軍團丟失了兩個團的遠程步兵,能夠集結到森林邊緣的弓箭手和弩箭手只剩下不到千人了。所以儘管莫高人的步兵普遍都沒有裝配重甲和盾牌,但是他們還是輕易地衝到蘭諾人的面前。
開山斧、狼牙棒、釘頭錘,各種各樣的沉重鈍器狠狠地砸在了最前排持盾步兵的盾牌上,發出一連串的“叮叮匡匡”的聲音。莫高戰士力大無比,往往幾下砸擊之後,盾牌後面蘭諾士兵的雙手就會變得麻痹乃至疼痛,進而無法支撐住他面前的盾牌。而一旦失去了盾牌的掩護,迎面而來的莫高人接下來就會砸爛他的腦袋。
持盾步兵身後的長槍兵也在奮力地用手中的長槍驅逐靠近的敵人,三米的長槍有着很長的攻擊距離,一些莫高人還沒來得及衝到盾牌的面前,就會被身下突然竄出來的鐵質槍尖戳中身體。無論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只要被這種恐怖的武器戳中了,就會留下一個駭人的血洞,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肯定會很快喪命。
但是莫高人並沒有在意這些,五萬多輕步兵已經全部上陣,就算前面倒下了一個,後面很快就有人填補他的空位。另一方面蘭諾士兵手中的長槍只能攻擊正前方的目標,一旦莫高人靠近,這些長槍就很難攻擊到他們了。
近身了的莫高人除了依靠蠻力敲打面前的盾牌之外,有的人甚至爬上了半人高的方盾,從上面跳到蘭諾持盾步兵的隊伍中進行攻擊,儘管這些膽大的莫高人很快就會被四周圍的蘭諾士兵圍住砍死,但他們的這一自殺式的行動也還是十分有效的擾亂了蘭諾軍原本完整的防線。
第六軍團的總指揮笛福上將憂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戰局,現在五萬蘭諾將士背後是正在熊熊燃燒着的森林,雖然那裡的火勢一時也不會延伸到森林外面來,但是不斷從火場當中傳出的慘叫還是讓所有士兵心驚膽戰。而他們的正面,是正在全力進攻着的莫高人,此時蘭諾軍的陣型已經不是之前的一條直線,而是一箇中間突出,兩邊向內彎曲着的弧線。防線的兩翼被莫高人的攻勢逼迫地連連後退,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推入身後那片着火的森林。
莫高人點燃森林顯然是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不僅解決了森林當中的伏兵,也讓森林外面的蘭諾人退無可退。
“區區十萬莫高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胃口,想要完全消滅我們嗎?”笛福上將的笑容有些淒涼,然而他的眼神卻更加的堅定起來。
“從正中突圍?”正在左翼指揮的米勒中將從傳令兵口中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就算我們能衝出去,敵人還有大量的騎兵,我們全是步兵,想跑也沒有機會啊。”米勒這樣說着,他對於上將的命令頗有些不以爲然。
“上將說了,他自會有計策,中將閣下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見到長官有些迷茫,傳令兵繼續說道。
“哦?難道上將閣下有什麼妙計嗎?”米勒中將原本緊皺着的眉頭鬆弛了一些。笛福上將這個老頭兒雖然平時有些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樣子,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總能力挽狂瀾,這也是他能夠在帝都動亂之後成爲第六軍團指揮官的原因。
實際上米勒中將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考慮了,因爲這個時候,蘭諾陣地正中的那面軍旗已經動了動,顯然笛福上將已經開始強行突圍了。
陣線正中的第621、623師一邊繼續抵抗着莫高人的攻擊,一邊開始緩緩前進。因爲第621師是整個軍團當中指揮系統保存最爲完整的,同時也是笛福上將直接指揮的精銳師,所以儘管前方的敵軍攻勢猛烈,他們還是有餘力往前進行突破。
同時位於左右兩翼的,由米勒中將和施耐德中將率領的四個師,也在配合笛福上將的步調,開始緩慢的向中間收縮。如果此時有人能夠從戰場的正上方往下俯視的話,就可以看到原本是一個弧形的蘭諾軍防線,正在逐漸轉變成一個三角形的鋒線。
對於莫高人來說,這種複雜的陣型轉換正好是他們所不熟悉的,所以就算是足智多謀的乎敕羅,一時之間也沒有察覺到敵人的這一變化。
“持盾步兵,棄盾,上前!”
蘭諾軍完善的指揮體系讓陣中笛福上將的命令很快就傳達到了陣線的最前端。
絲毫沒有做任何的考慮,那怕是明知道一但拋下手中的盾牌,就會同時有三四個兇狠的莫高人圍攻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持盾步兵還是扔下了之前拼命舉着的盾牌。
“拔劍!”身後軍官的命令簡短而明確,丟棄了盾牌的持盾步兵很快就從一個防禦者變成了一個進攻者。這些步兵身上原本就佩戴着一柄騎士劍,儘管很多人在之前的大水裡丟失了這件武器,但是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戰場,一彎腰就能夠從地上撿起一把死去莫高人丟棄的武器。
與此同時,後面的長槍步兵也放棄了手中不利於近戰的長槍,同樣也抽出了隨身的佩劍。
“衝鋒!”最後的命令隨即下達,面對着面目猙獰,人數衆多,而且還一身體臭的莫高戰士,蘭諾的士兵們毫不畏懼地衝了上去。
若論單兵作戰,蘭諾人決計不是莫高人的對手,但是在同戰友配合的情況下,人數較少的蘭諾人一時之間居然也不落下風。
鋒線前端的持盾步兵和長槍兵都是輕步兵,他們手中的騎士劍十分鋒利,就連莫高人手中的開山巨斧在這種精鐵打造的騎士劍面前遜色三分。蘭諾的士兵們往往一劍揮出去,周圍三四個莫高人都要接連發出慘叫。但是在不斷殺傷莫高人的同時,持盾步兵和長槍步兵自己也在迅速的減員,他們身上的防護太弱,又沒有了盾牌,用的也都是大開大合,兩敗俱傷的打法。
雙方心中都清楚,這些蘭諾戰士們目前雖然神勇,但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無法支持太久。
所幸的是,後排的重裝步兵很快就跟了上來,這羣全身黑甲的戰士行動緩慢,動作也談不上靈敏,但是他們穿着厚厚的鐵甲,手中也拿着一面金屬圓盾。重裝步兵的實質作用並不是殺傷敵人,而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好讓四周圍的輕步兵在攻擊敵人的同時,減少自身的損害。
重裝步兵的投入立刻就讓前面揮舞着騎士劍的輕裝戰士們減輕了壓力。對於喜歡爭鬥的莫高人來說,他們似乎更加樂意攻擊那些穿着鎧甲的戰士。但是蘭諾帝國精心打製的鐵甲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破壞的?除了開山斧和釘頭錘這樣的重武器,莫高人手中普遍使用的馬刀很難對這些重裝步兵造成實質的傷害。
隨着戰線正中的第621、622兩個師全面投入戰鬥,莫高人的陣線逐漸出現了漏洞,畢竟雙方步兵的數量都差不多,當裝備更加精良的蘭諾軍將所有攻擊力都集中在中間時,莫高人就很難抵擋了。
莫高第一勇士乎敕羅也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軍隊正面臨着被中央突破,分割成兩半的危險,不過他並沒有露出任何擔憂的神情,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早已經準備好的輕騎兵投入戰鬥。
如狼嚎般的號角聲再次響起,位於蘭諾軍陣線左右兩翼的米勒中將和施耐德中將兩人臉上同時變色,他們清楚,一旦敵人的騎兵發動衝鋒,首當其衝的就是失去了盾牌防護的中軍。
正在這個時候,兩個傳令兵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出現在了米勒和施耐德兩位中將面前。
“上將叫我們自行突圍?”米勒中將在看過了笛福上將親筆所寫的命令之後,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上將閣下讓我轉告您,”那名傳令官也是一臉悲慼,他深吸了一口氣,模仿者笛福上將的口氣說道:“第六軍團已經在帝都錯過了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蘭諾軍人的榮譽!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就讓我這個糟老頭子,爲你們守住後路吧!”
笛福上將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那就是用他自己和中軍的兩個師作後盾,掩護兩翼的餘下幾個師順利脫逃。
儘管心情悲切,但是米勒中將清楚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感傷,他很快就派出了自己的傳令官,命令原本位於左翼的兩個師立刻向南突圍。
與此同時,原本就在南面指揮軍隊右翼的施耐德中將也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數萬莫高輕騎兵一邊發射着箭矢,一面朝着正準備從中間突圍的蘭諾軍第621師、623師猛衝過來,他們的任務就是堵住這個缺口,然後配合步兵圍剿敵人。
笛福上將親自指揮的軍隊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擊敗,儘管持盾步兵手中的方盾早已經丟失,但是兩千多重裝步兵此時已經變成了排頭兵,他們一步一步地往前衝去,用自己的盾牌和身體抵擋敵人射過來的箭雨。與此同時,緊跟隨在重裝步兵身後的輕步兵則拼命地斬殺四周圍的莫高人。
莫高人陣線正中的缺口越來越大,而從這個缺口當中涌出來的蘭諾士兵也越來越多。笛福上將指揮的第621師以及623師,就像是打開這個缺口的鉗子,無論莫高人如何努力,都不能將這缺口合攏。
米勒中將和施耐德中將並沒有浪費老將軍創造出來的這個機會。隨着缺口的進一步擴大,左右兩翼四個師合爲一路,從缺口正中突圍而出,然後往南面急轉。
莫高人也不可能放任敵軍突圍而去,但是他們的步兵已經被分割成了南北兩段,南面的莫高士兵只有一萬多人,蘭諾突圍的四個師卻有近三萬人,莫高人就算想要攔住對方,憑藉劣勢的兵力也無法做到。而機動力較強的莫高輕騎兵也被第621、623兩個師死死的拖住,一時之間抽不出身來。
最終也正如笛福上將所期望的那樣,米勒中將和施耐德中將帶着三萬殘軍突圍而去,戰場上留下的只有笛福上將的兩個師,以及人數是他們好幾倍莫高大軍。
眼睜睜地看着半數的敵軍突圍而去,之前一直都掌握着戰局的乎敕羅心中再也按耐不住,他唰一聲就揮舞起了手中的馬鞭,然後騎着駿馬就朝着還留在戰場上的蘭諾軍衝去。
此時第621師和623師只剩下不到一萬人,他們也已經被四周的莫高大軍完全包圍,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最高指揮官就在身邊,恐怕這兩個師的士兵也早已經崩潰了。
目前蘭諾人也已經支持不了多久,隊伍中的輕步兵已經人人帶傷,重裝步兵由於行動緩慢,也只能成爲不遠處莫高騎兵的靶子。莫高弓箭手專門瞄準蘭諾重裝步兵身上鎧甲的縫隙射擊,儘管這些縫隙十分的狹小,但是十幾箭當中,總有一兩箭能夠命中的。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抵達戰場的乎敕羅很快就命令所有的步兵退後,只留下輕騎兵與所剩無幾的蘭諾人對峙,漫天的箭雨持續地進行射擊,失去了防護的蘭諾戰士也接連倒地,剩下這些蘭諾人的失敗,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已經策馬來到陣前的乎敕羅突然擡起了右手,示意長弓手們停止發射羽箭。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氣,操着不久前才從俘虜那裡學來的,唯一一句半生不熟的蘭諾語大吼道:
“你們誰是最大的將軍,可否敢與我一決勝負,如果你們贏了,我便會放你們離去!”
這是**裸的挑釁,乎敕羅自信他不可能輸,他只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讓他原本完美的全殲計劃功敗垂成。
戰場上靜的可怕,莫高人是在和大將軍一起等待敵人的回答,而蘭諾人則是被這一極具侮辱性的言論氣的說不出話來。
戰場上兩軍相爭,輸了就是輸了,哪裡有讓指揮官出去和人家單挑定勝負的道理?這可以稱的上是由諾斯大陸和東方大陸在文化上的差異。在東方大陸,交戰雙方的將軍們在陣前單挑是十分常見的事情,乎敕羅和烈龍人打的多了,自然也學會了那一套。
但是由諾斯大陸不同,雖然貴族之間也喜歡用決鬥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這種方式從來都沒有被運用在戰場上。更何況笛福上將已經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對方提出來和他單打獨鬥,無異是對蘭諾其他年輕將士的侮辱。
所以,在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剩餘的數千名蘭諾軍人終於爆發了。
“爲了帝國的榮耀!”
不知道這句口號是誰先喊出來的,總之在幾秒鐘之內,蘭諾全軍都爆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
“爲了帝國的榮耀!”
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所有人都高舉着手中的武器,一臉猙獰地向着對面的莫高人衝去。
年邁的笛福上將緩緩地擡起右手,輕輕地撫了撫自己嘴脣上那兩撇已經花白了的鬍子,他的表情平靜,彷彿所處在不是兇險萬分的沙場,而是自家庭院裡的花園一般。雖然敗在一羣野蠻人的手裡讓他感到十分不甘心,但是作爲一名從列兵做起的戰士,最終能夠在戰場上壯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明知道生存無望,四周圍的蘭諾將士們徹底瘋狂了,他們就如同滿身傷痕的野獸,就算拼的一死,也要用最後的力氣咬敵人一口。
看着身邊不斷向敵人涌去的戰士們,上將的臉上露出了最後一絲笑容,他伸手抽出了掛在腰間的騎士佩劍,動作緩慢而又堅定。
“沒想到還能夠繼續使用你,我的老夥計!”
對着這柄閃着寒光的利器,上將表情卻彷彿是遇見了一位多年不見的友人。
笛福上將的這柄佩劍從外表上看起來十分樸實,似乎已經使用了很長的年月了。但這把劍也被保養的非常妥當,從那明亮的可以當作鏡子的劍刃可以看出,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飲過鮮血了。
雙手將騎士劍直舉在右胸之前,笛福上將也開始動了,他跟隨着狂怒的蘭諾戰士們一起,朝着前方的侵略者,發出了驚天怒吼。
“爲了蘭諾帝國!”
乎敕羅不知道爲什麼這羣異族人會突然變得如此瘋狂,但是他也不打算去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第一勇士手中的馬鞭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周圍數萬莫高輕騎兵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弓。
10月27日傍晚,負責留守紐斯特爾堡的第61軍指揮官羅斯庫•拜耶赫夫親王正和往常一樣,站在東面的城頭上,用肉眼眺望着遠方的地平線。
軍用望遠鏡借給了笛福上將,此時羅斯庫的視野也並不算開闊,他本身又是近視眼,所以能夠看到的,也只不過是前方四五百米的地方罷了。
幸好他身邊的一些弓箭手個個都是目光如鷹的戰士,只聽得有一個小個子年輕士兵說道:
“咦,前面好像有什麼人在靠近。”
年輕士兵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耳尖羅斯庫還是聽到了,他立刻跑到了那士兵的身邊,出聲問道:
“看得清嗎?是敵人還是我軍?”
年輕的弓箭手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兒,纔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似乎是我軍,身上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很好認。”
沒過多久,就連羅斯庫也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遠處地平線上出現的些許人影了 ,不過當他終於看清了那些人的衣着樣貌之後,心中卻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遠方的那些人影稀稀拉拉的,哪裡還有半點蘭諾軍隊應有威勢?就連羅斯庫這個戰鬥經驗不多的指揮官,也能看出那是一羣打了敗仗的殘軍。
“再仔細看看,有熟悉的面孔嗎?”羅斯庫緊張的問道,根據僅有的一點經驗,他懷疑那羣人是不是敵人假扮而來的,其目的則是想要騙自己打開城門。
“沒錯將軍,我看到小約翰了,他是第九軍團的!他旁邊幾個人我也見過!”弓箭手很快就叫了起來,當第61軍進入紐斯特爾堡之後,士兵們還舉行了一場聯誼會,所以相互之間有見過的也並不稀奇。
這個時候,地平線上出現的人影已經越來越多了。沒過多久,一面標記着第九軍團番號的大旗也出現在了城頭人們的視野當中。
“將軍……”年輕的弓箭手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們……敗了嗎?”
“敗你個頭!”羅斯庫故作輕鬆地敲了敲年輕人的腦袋,低聲道:“你們在城頭好好的守着,我去下面看看。”
來到了城門口,仔細確信了後面並沒有追兵之後,羅斯庫才下令打開城門,放那些第九軍團的殘軍們進城,他自己則站在城門的過道中接應。
只見歸來的第九軍團戰士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就像是剛剛從煤礦當中爬出來似的,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沮喪,就算見到了羅斯庫這樣的高級軍官,也很少有人停下腳步向他行禮。
羅斯庫在城門口等了好久,才攔住了一個軍官模樣的中年人。
“我說,發生什麼事情了?”羅斯庫生怕對方跑了,抓住那人的肩膀問道。
眼前的男人也是全是漆黑,甚至原本銀白色的頭髮也被燒焦了一半,他似乎也不想多在這裡停留,可在在發現面前的是羅斯庫之後,只得搖了搖頭,嘆聲說道:
“唉,沒見殺死敵人一兵一卒,就被大火燒了回來,我真是愧對笛福上將吶!”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羅斯庫嚇了一大跳,他有些驚恐的顫聲問道:
“胡特上將,怎麼是你?”
第九軍團的指揮官沃爾夫•胡特上將滿臉苦笑,開始斷斷續續地解釋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