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不是聞到是聽到

250.不是聞到,是聽到

我心生出不好的感覺,看到謝銳走在艙房各處,一點一點檢查過去。最後回到艙門口,他蹲看了半響擡頭,“室內除去船長一人的腳印外並無多餘痕跡,但從屍體躺下處到門口,一共有三道不同腳印,小的那個很好辨認是曲的,寒穿42碼鞋,還有一道是腳長約一尺寬約十公分,鞋穿46碼。”

聽到這,幾道視線都掠向了阿蠻的腳,就連瘋子聽了也低頭去看,還彎腰拿手丈量,等他直起腰來時,天真地問:“阿蠻你是穿46碼鞋嗎?”我很覺無語,這是告訴大家此地有銀三百兩啊。本以爲阿蠻會不予理會,但他斂目垂視了一眼後答:“不知道,都是小九幫我準備的。”瘋子旁若無人地又問:“不可能啊,你以前穿多少碼不知道嗎?”

阿蠻答:“以前不穿鞋。”

不知是否之前一場生死改變了謝銳的脾性,他並不像我兩次見的那般沉暗若定,這時又一次怒喝出聲:“別廢話,事實俱在,你是唯一一個進到這房間的人,快說兇器在哪?”

瘋子樂了,呵呵笑着問:“怎麼就是唯一一個了?我秦老三不是人?啊呸呸呸,說錯話了,應該是你不是人?他、她、他不是人?當然,我家小匣子肯定是個人。”說完還朝我擠眉弄眼一番。

我沒有笑,瘋子看似胡攪蠻纏,實則卻在話中暗藏了玄機。在場這許多人,不能以阿蠻符合那兩項可能,然後有腳印留下就此判斷他是兇手。殺人得有動機,阿蠻的動機是什麼?

謝銳被搶白之後並沒惱羞成怒,而是站在高城身後側位置,接下來該做定奪的是高城了。

無聲迴流中氣氛頓變凝滯,高城的目光與阿蠻的在空中交匯,感覺激戰一觸即發。我腦中一熱,向前邁出一步,錯身而站在高城身前,看得是瘋子:“清者自清,既然是因身懷利器而被懷疑,那就不妨坦然拿出來。”

可是在我說完後瘋子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看了眼船長脖頸處後道:“小匣子,如果說沒有利器,你信嗎?”我微怔,還沒來得及回答,落景寒已經忍不住先開口駁斥:“不可能!甲板切面那般齊平光滑,不是用的利器難道還是徒手?”

哪知瘋子眼冒興奮的光:“嘿,真是徒手。阿蠻,表演個給他們看。”

靜默數十秒,阿蠻不動。瘋子拿手肘頂了頂他,壓低聲說:“誒,給個面子啊。”然後就在他話落時,突見阿蠻身影掠動,一種奇異的聲音抵進耳膜,只不過眨眼就看阿蠻已經又站定在瘋子身側了。這時瘋子傲嬌地伸出一隻腳,在空中勾畫了兩下後點向面前的船板,驚異的事發生了,只聽嘩啦一聲,一塊齊整的正方形船板陷落了下去。

別說我看得吃驚了,就連落景寒他們也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目之所及,船板厚度約四五公分,切面平整光滑。目光移向阿蠻,自我見他以來,始終都看他穿得是一件緊身黑衣,天氣如此寒冷也沒看他披外套。再去看他垂在兩側的手,袖管微微上捋,露出一小截手臂,手掌極大,手指修長,最關鍵的是......他的指甲長而尖!

所以,剛纔瘋子說動口動腳不動刀並非是胡話。阿蠻根本就沒有任何刀具,他的利器是他的指甲。但是人的指甲都很脆弱,能用作武器別提有多難。可是阿蠻的卻與衆不同,不知什麼原因,從我這處看去,他那指甲的厚度比普通人的要厚幾倍,而且呈灰黑色。所以在之前他攤開掌心給我看花花的腿毛時,並沒有留意到。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事,在第一次見阿蠻時曾聽阿月喚他爲狼怪,這指甲不正像狼爪嗎?

驚愕之後回思這事,嫌疑依舊沒有解除。在所有人見識過阿蠻那奇怪的出手速度後,只會更加懷疑,首先一定會提出要檢查他鋒利的指甲上可有船長的皮層組織或血液,其次就算檢測出來沒有,依然還是會保留對他的懷疑,因爲割裂甲板可以是用指甲,但殺人,卻可以用別的武器。

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於是什麼武器,而是高城之下,全都傾倒性的將懷疑的矛頭指向阿蠻。因爲屋裡的腳印只有這幾人,我與高城是後來趕到的,曲心畫、落景寒、謝銳彼此信任,那就只剩阿蠻與瘋子是孤立的。瘋子被判斷沒那能力,阿蠻具備一切可能的因素。

覺得我必須站出來說話了,身形環轉,面朝高城,往後退過一步,在接觸到他眼神時,明顯看到那其中瞳孔略縮,寒意呈露。知道自己又一次以這種姿態站在了他對立面,惹得太不快,但我必須爲阿蠻爭取一個被公平對待的機會。

深吸口氣,揚聲而道:“既然是以屍檢報告和室內痕檢的信息來判斷的話,那麼我認爲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而非是誰看似具備殺人能力就將誰定爲嫌疑兇手。現象是表面,內底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可能是我也說不定。”

落景寒不贊同地喊:“小夏,怎麼可能是你?”

我輕笑:“爲什麼不可能?是覺得我沒那能力?人之潛在實力有幾個人瞭解透徹?”相信在場之人都非愚笨,我的意思當都能領悟。我只是拿自己做一個例子,而非證實兇手真是我,意爲既然在衆人眼中沒那能力的我,或許有着非比尋常的潛能,那麼其他人呢?

另外,我又提出一個疑點:“還有一種,有沒有可能是兇手不用走進這艙房,卻能通過某種方式將船長殺死的?比如那個側窗,比如這艙頂或者船板底下,那麼是否該將痕跡搜檢的範圍擴大到外圍?”

我這番陳辭除去本身存在必要性外,還是打了個心理戰。在場其實已經涇渭分明分成了兩派,我與高城沒人會來懷疑,但謝銳那邊三人,與阿蠻和瘋子兩人已成對立。我剛纔一番話即把他們所有人都拖下水,意爲只要在場者誰都脫不了干係。這時候他們的心中肯定產生排斥,我話鋒一轉將嫌疑的範圍擴大,不光只是這個區域範圍,是任何一個可能曾經過這間艙房的人,也可能是暗藏在艙頂或船板底下的伺機而動者。

從他們的臉上神色可以看出,心理上緩和了下來。

有人用實踐教會我一句警言:攻城爲下,攻心爲上。這個人就是我眼前的高城,是他教會我心理術何其重要,人之心理是最難捉摸但又最易改變的。

此刻我所想,一定逃不過他的眼。目光膠着片刻,他淡然開口:“只要他存在,就脫不開這個範圍。阿銳,停船將四周與附近痕跡徹底搜查一遍,對船上每一個人進行盤審。”

船停了,在廣袤的江面。

整艘船的氣氛不同了,之前是緊羅密佈但井井有條各自幹着各自的工作,可當陳勇先當衆猝死後,空氣中就瀰漫着低氣壓。而今不過半日,船長又突然被殺,引起的不單單是驚疑,還有恐慌。關鍵是船長是航船之首,底下各部門的船員都必須將每天任務向他彙報,連把他死訊暫時按壓的可能都沒有,更何況船長艙內血腥味瀰漫而出,早已有鼻子尖的船員站在遠處偷偷觀望。當我們走出艙門時,就看到幾雙滿載恐懼的眼,他們的神色無措之極。

立即頓悟過來高城下這命令的涵義,既然瞞不下,那不如大開旗鼓讓全部人都知道。除去方便審查外,還起到震赫作用,確如他所言,只要兇手存在就脫不開這條船,總不可能潛逃下水游回岸吧。

我與瘋子、阿蠻站在艙外角落,終於可以認真詢問到底怎麼回事。阿蠻是悶葫蘆,想聽他誇誇其談是難,幸而有瘋子這話嘮在,倒不擔心溝通問題。大致情形是這樣:在我問清關於花花訊息離開後,他們兩人本在艙內,突然阿蠻掠出艙外,等瘋子追過去時看到阿蠻已經踢開艙門衝進船長艙內了。幾乎就在同時,曲心畫和落景寒聞聲而來,他們是與瘋子先後抵達的,再然後是謝銳趕到。

我聽着眉宇不由蹙緊,這裡頭存在很大問題啊,還是得詢問阿蠻:“你是聞到了血腥味衝出去的?”如果是這樣,那就意味着船長已死,那阿蠻踢開艙門衝進去是爲何?

但問題出去石沉大海,阿蠻依舊是一副眸光森寒狀,淡漠地看着那邊也在審查着的船員們。我只得轉眸給瘋子打眼色,總算這回沒太費功夫,他立即意會我意思,用腳踢了踢阿蠻後道:“誒,小匣子問你話呢,我也好奇你那時看見什麼了要衝到那老頭身邊去。”

心中一凜,瘋子點出了關鍵:阿蠻看見了什麼!

但見阿蠻仍是無動於衷,眼珠都沒轉動一下的,就在以爲他要將沉默進行到底時,突然聽到沉暗的音傳來:“不是聞到,是聽到。”

我一怔,瘋子代我問出疑惑:“什麼意思?”

他瞥轉過眸,正視向我,“你不是問是聞到血腥味嗎?”

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屏息着問:“你聽到了什麼?”

“喉管斷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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