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就不是一個十分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尤其是比我好看的女生。所以,可以籠統的說,我不擅長和女生打交道。
但也不是說我和男生相處融洽,事實上,如非必要,我不會和男生打交道。
說到這裡,是不是有些誇張了?其實沒有,我不想和人打交道,但不代表我不會,即使有些事有些話我不會做不會說,但至少我是真誠的,不會說就少說。
有時候我想,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友善的,至少像我這樣的人在以前也能過的很好。
即便在現在,也依舊有人伸出善意的手。
“吶,我這兒有點兒水,乾淨的,你喝吧。”漂亮小姐姐拿出一瓶水遞給我。
周圍其他人也看到了,但都沒說什麼,旁邊還有一人從兜裡摸出了一小包餅乾,遞了過來。
面部的肌肉還是很僵硬,但好在兩個手電筒的光線並不足以驅散所以黑暗,所以沒人看出我臉上的這個笑容多麼可怖。
我朝那人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又把那瓶水推回去,雙手合十,像個和尚一樣向他們表達謝意。
如果,我會手語的話,他們自然而然就會以爲我是一個啞巴,但沒有如果。
“你受傷了?”漂亮小姐姐有些驚訝。
“是傷到喉嚨嗎?怎麼傷的,沒什麼大事吧,以後還能不能說話啊?沒想到你這麼強都會受傷啊,看來末世真的很危險,還是結伴吧,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啊!”旁邊突然竄出個腦袋來,一串兒清脆的聲音在黑暗壓抑的空間散開。
很有特色的聲音,像是玻璃翡翠什麼的相互碰撞一樣。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我一個也沒辦法回答,僵硬笑着向他們擺手。
“你個傻叉,知道別人不能說話還問問問!”旁邊的人立馬給了他一柺子,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的看我一眼。
我可以感受他們的善意,再次笑了笑表示沒關係。
只是話多的那人明顯十分八卦,居然從揹包裡翻找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遞給我,“你可以寫!”
“其實我們可以相互交流一下末世之後的信息,以及城裡喪屍或者倖存者分佈的情況,這樣可以便於我們行動以及生存下去。”那個漂亮小姐姐說道。
可以看得出來,漂亮小姐姐絕對是隊伍裡能說的上話的人,其他人也都很認同她,聽完紛紛看向我。
我仔細觀察過了,他們隊伍共有八個人,男生五個,三個是異能者,除開漂亮小姐姐外,其餘兩個小姐姐中有一個是異能者。
“對了,光顧着問你了,我們還是先說說我們自己的情況吧。”漂亮小姐姐一看自己隊伍一羣人圍着我一個,很有禮貌的先介紹去了自己。
“我叫鄭青青,我們現在住在陽光小區,那裡還有不少倖存者,周圍的喪屍已經基本被我們清理乾淨了,算是安全區吧。”
在她之後,陸續有人介紹起自己,那個話多的叫寧橋,給了寧橋一柺子的叫唐濤,給我餅乾的叫羅志宇,另外兩個小姐姐一個叫陳秋,一個叫王悅。另外兩個男生似乎是兄弟,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
陽光小區我也聽說過,在兩三年前,是我們這兒最大最好的小區,沒有之一那種,那年能在陽光小區買房的人,家裡怎麼也算富裕。
高的樓層的確是防禦喪屍最好的所在,畢竟停電以後,電梯不能用,樓梯狹窄,以喪屍不甚靈便的膝蓋和動作,完全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即使裡面有住戶變成了喪屍,也會被層層的安全門關在住宅裡。也許心大的人即使隔壁有個喪屍,也能住的安心。
而且從他們的話裡透露出不止他們一隊異能者隊伍。
他們分工合作,既有組隊在外搜尋物資的,也有四處尋找倖存者異能者的,還有在小區四周清理喪屍的,就連小區內都有一些年輕力壯的人組成巡邏隊。
他們還告訴我,他們在試圖聯繫外面,倖存者中間有幾個是政府機關工作者和警察什麼的。還甚至送人去往主城。
他們說完這些,還說起了一些關於喪屍的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不少,但基本都是我目前知道的。
接過紙筆,我畫了一個火柴人,在火柴人腦子的位子點了一個黑點,然後在旁邊寫上晶體二子。
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對人類有沒有用,但想來也不是簡單的東西,也許當越來越多人知道它的存在的時候,它的作用才能最大限度的被發現。
然後我還告訴了他們,只有變異的喪屍纔有這樣的晶體。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們,變異的人也有,比如他們。他們腦子裡的晶體正無時無刻散發着美味的香氣吸引着我。
並非刻意隱瞞,而是我總覺得這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遲讓人知道越好。
我並不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是否正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但我相信,人類生存與否的重要歷史轉折,不會被輕易扭轉,歷史的偶然也是必然!
而且,我在和你認真討論生存大計,你卻時時刻刻想挖出我的腦子?這樣的認知讓我有些惡寒,即使我是覬覦的那個人。
喪屍也存在變異,這幾天他們也遇到過幾個,而晶體的存在更是引起了他們的深思,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漂亮小姐姐,她叫鄭青青,但我還是想稱呼她爲漂亮小姐姐。
“對了,你是哪裡的人啊,你們那兒有多少倖存者?其實你們可以來陽光小區的。”
“是啊,人多,也更安全的。而且我們現在物資比較充足,大家公平分配,一定能等到救援來的那天。”
首先,在沒有相應的武力加持下,人多並不意味這安全。
“喪屍依靠類似嗅覺的感官感知活物。”我在紙上寫下這句話。
光線不好,加上字跡凌亂,他們看得有些費力,傳了一圈後,漂亮小姐姐才接着說:“你的意思是,人越多,生活氣息越重,越容易引來更多喪屍?”
點了點頭,我接過紙,繼續寫到:也許會聚集成羣,由變異的喪屍領導。
其實我沒有遇到過由變異喪屍領導的其他喪屍,顯然他們也沒有。但從我自身的情況來看,也許是存在的。
如果把喪屍比做獸羣的話,變異的喪屍無疑是其中強大的個體,對其他個體存在天然的壓制。而當這種強大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是就可以全面碾壓其他個體,成爲其中無冕之王?
目前來看,變異的喪屍只是本能的兇性,武力值等有一定程度的提升,那如果他們還會繼續變異呢,會不會有智力的提高?
整個地球的人類,近百億的人口基數,已知已經出現了一個例外的我,那麼再出現一例、兩例、十例、百例,也是完完全全有可能的。
我從不認爲生而平凡的我如何不凡。
這個消息似乎有些震驚他們,也許是不相信,這次許久也沒人說話。
要知道一開始就變成喪屍的人類幾近半數,加上之後陸續感染變成了喪屍,此消彼長,也許現在,也許將來,人類數量會少於喪屍的數量。
當然,不排除那些隱藏的很好人類羣體,但我相信這只是少數,是不足以改變局面的少數。
“如果,我們儘可能多的S喪屍,可不可以從一開始就避免這種情況?”寧橋不確定的問道。
理論上來說,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但還是那句話,近百億的人口基數,即使只是一半,也不是小數目,再加上後續的感染變異以及那些未知的變數,這座重重壓在現存人類生死存亡之上的大山只會越加沉重龐大。
生如登山,死如崩山,歷史軌跡旁的砂礫湮滅,必將無人紀念!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我在紙上繼續寫到:“不同能力的喪屍所擁有的晶體的大小顏色也不盡相同,能力越強,晶體越大。”
至於不同顏色意味着什麼,目前我也並不十分明確,主要是由於顏色太多了。紅色,藍色,綠色,黃色,甚至還有無色透明的,而且色彩的深淺程度各不相同,又成爲了另外一種顏色。
作爲一個分不清口紅色號的直女,相近的顏色不拿到一起對比,就連數清楚有幾種顏色都很爲難我。
更加讓人無語的是,晶體的純淨度不同,也會影響我對顏色的辨別,努力認了幾次之後,漸漸的也就不在關注這個問題。
好在,對我來說,所有顏色都一樣吸收,只是更混濁的晶體吸收後餘下的碎渣更多而已。
當然,我也很好奇自己腦子裡的晶體的大小,可作爲X射線發射器,是沒辦法掃描自身的。
“這個我們倒是沒有發現過。誒,剛剛路上不是解決一個嗎,咱們回去的時候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研究一下。”唐濤說道。
“晶體對喪屍本身也具有很大吸引力。”離我最近的漂亮小姐姐接過小本子,把上面潦草的字跡唸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喪屍會吃這東西?”王悅問道。
“這東西看着像晶體什麼的,長在人體裡,說不定是結石,能吃嗎?”寧橋搶話道。
“不吃難道收藏?喪屍已經不是人了,不能當人來看。而且,腦袋不長結石,最多長瘤子,你個白癡。”唐濤忍不住翻白眼。
兩人插科打諢倒是緩解了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我正準備在小本子上繼續寫,卻聽到了一聲狗叫。
越來越多,且越來越近。
我擡頭望向大門的方向,在外面,是要進來嗎?隨即將意念透過門縫延伸至庫房裡,感受到了裡面的躁動。
下筆飛快,畫了一個大大的“跑”,搶過旁邊的電筒照着,讓他們所有人最快的看清楚。
但很顯然,他們看清楚了字,卻不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