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花開花慕容番外67

慕容花開——花慕容番外67

點點紅梅,在少女白色的長衫上緩緩綻放。

冷飛絕猛然站起身,望着白馬上的那個白衣少女慢慢墜落在地,手不由得一緊,精緻的玉杯也被他捏碎。

破碎的玉屑深深扎入他的手掌,鮮血順着他的掌心緩緩流下,而他不管周圍的侍女們的驚呼,只是面色蒼白的望着城樓下的士兵們有的在極力阻止,有的企圖在往那個少年身上多刺幾道傷痕。

“陛下!”

四周的侍女們的呼喊聲是那樣的疏離,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火燒過一般,乾涸、疼痛。他輕咳一聲,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把那個白衣少女按倒在地,把她的雙手綁起……

不是她吧……

應該只是個替身吧……

不,她絕對不可能這樣無用,絕對不可能!

“陛下,我們勝了!”飛虎將軍得意的大吼:“請陛下開城門!”

“慕容陛下……真的被捉住了?”司徒穎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難道穎兒不高興?”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

“開城門。”冷飛絕堅定的說:“既然齊國的王到了我們的手裡,我一定要好好招待纔是。”

恭城的城門開了。

花慕容被飛虎將軍押進了恭城,膝蓋被人一踢,不由自主的向着冷飛絕跪下。冷飛絕走上前,在她面前站了許久,終於緩緩摘下她的面具……

“齊王,又見面了。”冷飛絕對跪倒在地的少女微微一笑:“真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場合見面……我原以爲戴着這個面具的人會是旁人,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上了戰場……是我太小瞧你了。”

花慕容沉默不語。

“爲什麼不說話?我的將士們刺傷的是你的肩膀,不是你的舌頭!花慕容,你不是很厲害,劍術超絕嗎?怎麼就這樣敗在了我的將軍的手下?”

冷飛絕望着花慕容被鮮血、塵土染紅的肩膀,不由得大怒。他攻打恭城就是爲了逼迫花慕容現身,看着她臣服在自己腳下,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望着她狼狽、脆弱的樣子,除了憤怒之外,他的心中有的還有根本不該有的憐惜。

真是種……令人厭惡的感覺……

當他知道花慕容帶着面具,率兵出征的時候,雖然未曾多說什麼,但早就暗自做好了防備。當他看到戰場上那個白衣少年被人擊落下馬的時候,雖然心中一揪,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漠然。

花慕容,這就是你的計策嗎?

按照你的功夫,你怎麼可能輸給我的將軍?

所以,這張青銅面具下的,應該只是你的替身罷了。

可我爲什麼在看到那個“替身”摔下馬的時候,會有一瞬間的心悸……

冷飛絕想着,望着面前那個少女蒼白、虛弱的樣子,只覺得怒從心生。他慢慢走近,用劍挑起了她的下顎,強迫她看着自己。

鋒利的劍鋒在花慕容的下顎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而她,沉默的望着冷飛絕,平靜的眼神中有的只是漠然與疏離罷了。

“花慕容,你輸了。”

“是嗎……”花慕容平靜的望着冷飛絕。

“你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

“無所謂。”

“我早說過,如果你再次落在我的手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正如你對司徒穎所做的那樣?”

“呵……”

現在雖然是初春,但冰冷的地磚透出的絲絲涼氣讓花慕容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她肩膀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傷口混合着衣服黏在一起,溼潤、疼痛,又有種力氣被抽乾的虛無。

她望着冷飛絕身邊,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司徒穎,想起了自己被囚禁時的金絲鳥的歲月,不由得冷笑:“冷飛絕,就算抓住我又如何?難道你覺得你贏了嗎?”

“真是嘴硬!”

冷飛絕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就在司徒穎以爲他就要發怒,就要把齊王擊斃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抱起了花慕容。

“你,你做什麼!”

“階下囚沒有提問的資格。”

“冷飛絕,你是要羞辱我嗎?放手!”

冷飛絕不顧花慕容的掙扎,把她抱到了他慣用的溫泉中,然後把她重重扔到水裡。

飛濺的水花裡,花慕容結結實實的吃了好幾口水,劇烈的咳嗽,肩膀上的傷口也重新迸裂了。

鮮紅的血在池子中慢慢擴散,逐漸變成了極淡的暗紅色,而冷飛絕站在溫泉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面無表情的說:“想不到你真的會來。”

“你沒有想到的東西還有很多,冷飛絕。”

“呵……還是和以前一樣嘴硬。若是你這副模樣被你的子民們見到了,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王居然是個女人,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見到的,只會是先王的遺體罷了。”

“花慕容,你是不是認準我不會殺你?”

“是嗎?”花慕容認真的看着他:“你爲什麼不想殺我?你不是恨我入骨嗎?”

“對,我是恨你入骨。恨你到,恨不得拿齊國人來陪葬。”

冷飛絕說着,突然跳到溫泉中,把花慕容的頭狠狠按在水裡。

溫熱的水中,花慕容屏住了呼吸,閉上了眼睛,忍受着致命的侵襲,而她的腦子也越來越亂,最終一片空白。

“不反抗嗎……花慕容,爲什麼不反抗!”

而水中的花慕容沒有掙扎,只是沉默的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