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一個心死的人,還會愛麼?”我看着他,說出了早就註定的話語。
“只要你還在,那顆心就能夠起死回生。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好麼?其他的先不談。過幾天就要過年了,等你好點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我已經將碗裡的飯吃完了,只見他站起身,走至窗邊,慢慢的將窗簾拉開。這時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整個房間都變得有生機了,也暖和了。我不自覺的捂住了眼睛,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太陽了。
“我喜歡那個陽光下柔美的你,我有的是時間,我等你。”說完便給了我一個迷人的微笑就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不忘跟我說“我叫夜宸軒,黑夜的夜,宸極的宸,器宇軒昂的軒,希望你能記住。”
房間裡只剩下我一人在房間裡重新適應着陽光,腦子裡迴盪着他的話,久久不散。“夜宸軒,夜宸軒……”真好聽的名字。殊不知,這三個字在我以後的人生裡是多麼的重要,甚至勝於我的生命。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了,早上他來到我的房間,見我的氣色好了很多,就拉我去外面的花園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放鬆一下心情。
這是我自從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走出那個房間的門,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走吧,我帶你去轉轉,瞭解下這裡,你以後的家。”說完便不着痕跡的拉起我的手,朝門外走去。霎時一股暖流從我的手掌蔓延至我的心間,看着他的大手,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沒有想過掙開,任由他握着。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他沒有惡意,只要我不再飛蛾撲火就行了。
出門就看見在屋子裡忙裡忙外的好多傭人在準備過年的東西,看見我們出來,就一致的朝我們鞠躬“少爺早,小姐早。”我有點好奇,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對我也如此的恭敬。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大叔走了過來“少爺,小姐好。少爺,新年的東西都已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說完便拉着我走了。
“先帶你看看這幢房子吧,它共有四層,一層是客廳,餐廳,二樓是客房,三樓是臥室,游泳池和書房,四樓的話,一般是不上去的。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房間。”
走到三樓最右邊的一個房間的門前,他停住了。“開門看看吧,這兩天你都是住在客房,我讓管家抓緊時間爲你準備的,你看喜不喜歡。”
我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推門進去了。映入眼簾的裝飾讓我驚呆了,淺藍色的色調,米白的大牀,水晶裝飾的牀簾,鵝黃色的吊燈,歐式的書桌,還有一個巨大的梳妝檯。天,這是爲我準備的房間?再打開衣櫃的門,我都愣住了,裡面全是漂亮的新衣服,從休閒裝到晚禮服,從運動鞋到高跟鞋,長短褲,長短裙,一應俱全。看得我都傻眼了。
“還喜歡麼?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暖色調的吧,要是覺得不行,我讓管家再去換。”
“不用不用,真的很好,我很喜歡。”我趕忙看着他的眼睛,表達我的想法,我本來就是被撿回來的,怎麼可以如此的挑剔呢。我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是素質和修養還是有的。
“那就好,隔壁就是我的房間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不用客氣。左邊是我的書房,一般都會在那辦公,那邊最盡頭是游泳池,平時你可以去泡下溫泉。”他用那雙極具魅力的眼睛看着我,是那樣的認真。
“恩,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很真誠的道謝着,像他這樣高貴的人可以爲我這樣的考慮,是真的很感動。
出門仔細一看,這是一個偌大的私人別墅,歐式的風格,像個城堡,如果不是那痛徹心扉的經歷,我會覺得自己是這個城堡的公主,而身邊的他是我的優雅俊朗的王子。可惜,現在的我是現實的,心如止水的,這樣的童話不會在我的人生裡出現。別墅的外面是一個上百坪的花圃,鬱金香、薰衣草、白玫瑰……雖然是冬天,但是仍舊是那樣的暖和,花兒也是那樣的有朝氣,應該是在南方吧。
“這是香港太平山頂的別墅區,這是我在香港的家,也是你以後的家。站在屋後的山頂端,可以看見全香港的美麗夜景。”他說的十分的自然,好像是在說這件衣服是我的那樣的簡單,但是在我看來,這離我的生活是那樣的遙遠,像銀河的星星一樣。
我在花園裡的白色桌子邊坐下,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心靜了,空了,也釋然了。也許,這真的是我的新生。
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我的新房間,暖暖的,躥進我的被窩,流入我的心裡,舒適、祥和。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舒服的睡個好覺了,起牀伸個懶腰,走進換衣間看着他爲我準備的新衣服,挑了件長袖修身粉紅色連衣裙穿上,迎接新年的來臨。
洗漱好剛準備下樓,就聽見有人敲門。
“小姐,早餐做好了,少爺已經在樓下了,讓我來叫您呢。”只見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傭站在門口,很禮貌的跟我說着,臉上還帶着甜甜的笑意。
“嗯,我已經好了,我們一起下去吧。”關上房門,就跟着女傭下樓了。
走下樓梯,夜宸軒正坐在桌邊看報紙,今天的他穿着一套正紅色的休閒西服,顯得格外的喜慶。看見我下來了,便起身過來拉我在桌邊坐下,吩咐着女傭爲我倒牛奶。
“今天是新年,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想買的東西麼?”他很是認真的問着我。
“謝謝,不過我沒什麼想買的,也不想出門。”雖然這些天我的情緒好了很多,但是歷經傷痛的心怎會這樣快速的癒合,也許表面的傷疤已不在,可是脆弱的內心深處那撕裂的傷痕對於我來說,是真的沒有辦法就那樣忘卻,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讓它自愈。我不是那樣豁達的人,無法做到笑看人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