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蘇和燕留白對看了一眼, 傅蘇喃喃的道:“恩,千層糕亭嘛,是初夏時節去的時候最好, 那時正是江南一年最好的景色, 而老闆在那時候做出的千層糕, 哎呀, 真是讓人想想都流口水。”
夜千度和漠無涯嘆了一聲, 索性不再去看已經陷入回想中不可自拔的傅蘇,他們仔細看着那張長方形的小小籤子,忽然王有油咦了一聲, 指着那小小亭子的兩根柱子道:“這上面似乎有字。”
漠無涯等人一齊看去,果然見那細細的柱子上刻着碎米粒大小的兩行字, 仔細辨認了一番, 正中還有一塊匾額, 匾額下有一副橫批。花浪一邊費力的看,一邊喃喃道:“匾額上是題着‘千層糕亭’四字, 恩,看來果然是千層糕亭了。恩,我再看看這對聯橫批,好像是一二三四,七□□十, 孔孟墨韓, 天,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夜千度微笑道:“這很亂七八糟嗎?沒有啊, 地點時間都有了呢。這幅楹聯裡獨獨少了五和六字, 按順序來看,當是五月初六, 至於時辰嘛,空孟墨韓可不正是諸子百家嗎?那就一定是在子時了。”他一邊說一邊點頭道:“嘖嘖,這個籤子的設計者倒真是一個聰明無比之人,一幅寫意山水,竟然將地點時間全部包括了,別說,我現在還真對這個神秘事件感興趣了呢。”
王有油也笑道:“魔宮宮主和太子殿下聯手,天下間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呢。好了,五月初六距現在,也不過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我得回去準備準備,唉,也不知這次同去的都會有誰,但願這流傳了幾百年的秘密能在我們身上終結。”
王有油的身影消失後,夜千度轉向漠無涯道:“你怎麼辦?是否要回朝去安排一下,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夠用了。”不等說完,漠無涯已經冷笑道:“你還不知道我的作風嗎?若是一羣我一離開點時間就會手忙腳亂的廢物,我還要他們幹什麼,不用了,這兩個月我就在你這山莊裡,着人去通知文武羣臣們一聲便可,何況還有父皇呢。”他忽然轉向燕留白,沉吟道:“恩,也是,你“死”了之後,父皇一直很傷心自責,不如我們趁這個時間回去探探他,你應該也很想他了吧?”
夜千度挑高一道眉毛,心想果然是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漠無涯這種從來不會顧及他人感受的冷酷傢伙,竟然也開始自然而然的爲燕留白着想,可見他是真的陷進去了。於是一拍手道:“既如此,我們就都回京城一趟,待到五月初六再轉道去揚州千層糕亭不就行了嗎?”
漠無涯點頭道:“那好,就這麼辦吧,我先回龍船,等你們三天,三天後再出發。”說完他站起身來,拉過剛剛讓傅蘇吐出十幾萬兩銀票的燕留白,揚長而去。
鳳尊皇朝的京城是鳳京,乃天下第一繁華大城,不但是本國的富商巨賈,王公貴族多數聚在此處,就連別國,有那家財萬貫者或者名門望族,也在這裡有宅子,大街小巷上人來人往,大運河的碼頭上大小船隻雲集,透露着一派歌舞聲平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樣一個地方,當真稱得上是寸土寸金了,只不過身爲魔宮宮主,若在這裡沒有幾處行宮,那也不是夜千度了。燕留白在見到碼頭上十幾個迎接宮主的行宮管家後,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哇靠夜千度,你太有錢了,不用什麼產業生意,就你這十幾處莊子,賣了便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漠無涯見自家愛人眼裡閃着無數金星,向對頭投去崇拜的目光,冷哼了一聲道:“留白你就是不會算賬,他再多的莊子,難道還能比得上皇宮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說倒騰地皮來賺錢,誰又能有咱們的實力。”
夜千度冷笑一聲道:“說的不錯,漠無涯你大概是在提醒我立刻篡位,沒關係,等這次的事件結束,我立刻就舉起義旗。”話音剛落,旁邊的傅蘇驚恐的拉着他的衣袖:“千度,你不要這樣了,造反是不對的,是要坐牢殺頭的。”
漠無涯得意的一笑:“嘖嘖,夜千度,看看你家笨笨,都知道造反是不對的。”他拍了拍傅蘇的肩膀:“恩,很不錯?傅蘇是嗎?等我回去後立刻升你的官職,忠心耿耿的臣子是所有大臣們的榜樣楷模。”
夜千度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面額一萬兩的銀票,遞到燕留白的面前:“留白,你說,像這樣的太子,我造反有沒有道理?”話音未落燕留白的口水就流了出來,拼命點頭道:“有理,有理,太有理了。”他的目光隨着夜千度手中輕輕晃動的銀票而左右亂飄。
可憐的竹葉青完全被弄懵了,他看向花浪,眼巴巴的問:“主人他們在幹什麼?”
花浪平靜得道:“沒事兒,他們再逗弄兩個白癡玩耍。”他說完,忽然一個高兒跳了起來,劈頭就給了竹葉青一巴掌:“呸,那是你的主人,你竟然來問我,你有沒有腦子啊你。”
等候在碼頭上的總管們直勾勾看着越走越近的六個人:這些……這些都是誰啊?不會是那麼巧,竟然有和宮主,竹葉青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吧。
最後漠無涯帶着燕留白回了皇宮,夜千度和傅蘇,花浪和竹葉青一起來到了位於京城一角的瀉玉山莊。本來花浪是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同行得,架不住燕留白和竹葉青再三的邀約,何況他自己也有三年沒有到過京城了,因此最後才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