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蘇驚訝道:“什麼?留白知道這種花?還以不能見面爲憾?難道這種花真的存在於世間嗎?那是在哪裡啊?一定是在某個不爲人知的絕谷或者無法攀登的山崖吧?”說完那陳花子得意搖頭道:“非也非也,那花據說只出現過一次,是三十年前一個天竺富商的家裡,之後這花就不知所蹤了,三年前,我忽然聽說,咱們中原武林的絕公子買了一株千瓣蘭,已經快到花期,想來就是那一株,只不過還不等這千瓣蘭開花,當朝太子忽然下了一道旨意,讓絕公子將這千瓣蘭養到開花之日,然後送進宮中。呵呵,小老兒聽說這千瓣蘭異常的難養,只怕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因此才令絕公子養到開花之日送進宮去,只是這樣一來,慢說那愛花如命的絕公子了,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人,他也不甘心啊,何況我也聽說,那絕公子是費了不知多少的心機,花費了萬貫家財,纔將這千瓣蘭弄到手,哪裡甘心送入宮中,可太子是什麼人,普天之下除了那位魔宮宮主之外,有誰敢違抗他的命令,又有誰能違抗得了他的命令啊,因此這絕公子也是沒有辦法,只不過到最後,太子也沒得到這千瓣蘭,因爲絕公子在兩年前,忽然連人帶着那盆千瓣蘭,一起從人間消失了蹤跡,呵呵。”
“啊?還有人能在當朝太子的手下脫逃的?”傅蘇驚叫,漠無涯在他的心裡,那就如同無所不能上天入地的神仙一般,他的狠辣絕情和通天手段早已爲鳳尊皇朝的百姓臣子們津津樂道,尤其是他六年前,以十二歲的稚齡就能將東宮太子逼迫到縱火自焚,穩穩得到太子寶座的事件,其他的諸如他九歲時就自動請纓上戰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等英雄事件,更是層出不窮,聽說在六年前他冊封太子的大典上,那些見過他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說,他絕對不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孩子,不是面貌不像,而是氣勢不像。
因此當今天傅蘇聽說竟有人能在當朝太子漠無涯的手下順利逃脫後,他才驚訝的無以復加。夜千度也挑了挑眉毛,心想絕公子?聽名號倒是挺響亮的,不過自己怎麼沒聽說過啊,照理說武林中的頂尖高手沒有自己不知道的。算了,回去讓秋月報告一下他的資料也就是了。
趁着傅蘇和陳花子喝水的空檔,夜千度不失時機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因爲他看這兩個人的架勢,如果自己再不把握機會,恐怕一直到吃晚飯,自己也插不上話的。
“我看咱們這裡也養了不少水仙花。陳老爺子莫非也精通於養水仙嗎?”夜千度指着面前的一大片含苞待放的水仙問。卻見陳花子有些難爲情的搓搓手,呵呵笑道:“莊主千萬別這麼叫,你就叫我陳花子得了,老爺子這個稱呼,小老兒萬萬擔不起。”他回頭看了看那片水仙,臉上露出驕傲自豪的神色,點頭道:“莊主說的沒錯,其實也不是我精通養水仙,而是水仙這種花兒好養,凡是會養花的人都會養它。不過咱們家這些水仙都是特別的品種,花期長,都在過年開花,耐寒性強,呵呵,等到今年除夕的時候,就可以看見咱們這風雅山莊到處都是或黃或白的水仙花,那股撲鼻的清香就足以讓人流連忘返了。”
夜千度心想我這是私人山莊,又不是供人蔘觀的地方,弄一幫子人流連忘返算什麼道理。不過嘴上沒說,只是沉吟着問道:“既然如此,你覺得如果一盆水仙花正在盛放就凋零了,會是什麼理由呢?”這個問題他之前曾經問過花小哥兒,但是今天偶然間走到這花房,不由得就站下了,心想花小哥兒畢竟只是一家之言,也許還有他也不知道的原因呢。因此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和傅蘇一起進來,將這問題又問了一遍。
“啊,說起來也無非就是養護不當,不過能把水仙花給養死了,這人也夠粗心的。”陳花子呵呵的笑,聽夜千度緊接着追問了一句:“只有這一個理由嗎?難道再不會有別的理由。”他搖搖頭道:“其他的理由,小老兒倒委實不知了,總不成是有人故意作踐花兒,在那土裡面下毒把花兒毒死了吧?”
陳花子這本是無心之言,然而夜千度卻豁然站起,失聲道:“沒錯,天下的奇毒也多,怎知就沒有下在花土裡的。”他這樣一說,陳花子到愣了,他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哪想到夜千度竟然當真了,張口結舌了半天,剛想訕訕的收回自己的話,卻見夜千度猛地拉住傅蘇的手,大聲道:“走,我們去把十八爺家的那盆水仙給搬回來。”
傅蘇被夜千度拉着跑,奇怪問道:“千度,難道你真的懷疑有人在花土裡下毒嗎?哈哈,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哪有人這麼無聊,有這種心機啊,再說他爲什麼要在花土裡下毒呢?這又不是在飯碗裡下毒可以毒死人,毒死一棵花有什麼用啊,而且還會惹人懷疑。”
夜千度不理他,只急急來到前廳,正碰上到處尋找他的秋月,他連忙叫過來,吩咐她道:“你現在就飛鴿傳書,讓毒手郎君速速趕來。我有要事。”話音未落,人已經拉着傅蘇在幾十步遠的地方。倒把秋月晾在了那裡,看着兩人的背影直搖頭道:“這又是幹什麼風風火火的,還有一大堆宮內的事務沒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