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度和傅蘇互相剖白了心意後,轉眼間又過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們兩個和燕留白真是累壞了,將全城的富戶召集在一起籌款,然後去採買東西,又訂了幾百頭豬,找好了屠戶,只等除夕來臨前,將這些米麪豬肉什麼的送到那些貧民家裡,不僅如此,還剩下了幾千兩銀子,他們也按照縣衙裡的貧民名單,給每戶人家分了二兩。夜千度爲了給愛人打氣,又出了幾千兩銀子買了些棉被布料和棉花之類的日常用品,立刻給那些貧戶送了過去。
如此一來,雖然那些貧民還沒有領到米麪銀兩,但已經對傅蘇和夜千度等人感恩戴德了,傅蘇青天大老爺的美譽也不脛而走。夜千度看見他開心,自己心裡也覺得十分幸福,想起從前在魔界和天界胡鬧的那些日子,驀然就覺得那時候真是無聊,竟然在那些事情上浪費了好多精力,早知道情愛如此美好,還不如早點下凡來找蘇蘇呢,他倒沒有想過,他若早些下凡來,傅蘇還不知道在何方託生呢。
這一天,夜千度和傅蘇等人吃完早飯正要去縣衙,忽聞後邊傳來了毒?郎?君的大笑聲。夜千度心裡一喜,道:“定是阿毒研究出那花盆裡的秘密了,果然不愧是天下的毒聖,總算沒辜負我對他的栽培期望。”一邊說着,就見毒?郎?君捧着那盆花走進門來,大聲道:“屬下見過宮主,啓稟宮主,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試驗,屬下終於弄通了這花盆的秘密,幸不辱命。”
傅蘇和燕留白以及杏花村竹葉青等人都愣愣的看着雙眼通紅如兔子,髮髻凌亂衣衫不整的毒?郎?君,過了半天,傅蘇才同情的道:“阿毒,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說完了去好好的梳洗一番,你看看你,都變成野人了。”
毒?郎?君絲毫不以爲意,用手一撥自己的亂髮,嘿嘿笑道:“我告訴你們啊,這個下毒的人心思可太巧妙了,而且他的毒藥用的也離奇,我毒?郎?君也算是用毒中的聖手了,在此之前,也一直以爲自己的用毒解毒本事是天下第一,可如今我和這個人一比啊,嘖嘖,簡直就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少說那些不着邊際的話,你就說說這盆花到底是怎麼回事。”夜千度心急如焚,毒?郎?君不敢違抗主人命令,將那盆花移到夜千度的面前,呵呵笑道:“回稟宮主,這盆花裡,下的乃是三百年前失傳的武林秘藥十日休,這種毒藥我也只是聽說過,從沒見過,據說三百年前就失傳了,而這種毒藥的特點就是,下在人的飯食裡無色無味,而且當時沒有任何異狀,然而十日後,無論你武功多高的人,卻要渾身乏力,任人宰割,呵呵,當初,那個……只是據說,據說三百五十年前,魔教教主看上了當時的武林盟主,然而兩人武功相當,所以這位教主才研究出這種十日休,一舉將盟主制住,搶入自己的宮中,他還囂張的留下信件,讓中原武林重選盟主,天啊,這份霸氣……”
“別人的閒事少管,說重點。”夜千度警告的看了毒?郎?君一眼,心想你在蘇蘇眼前說這魔教教主,萬一讓他誤會我也是那種霸道的人怎麼辦?哼哼,雖然我比那個魔教教主還霸道,但這種事情別人知道就算了,可不能讓蘇蘇知曉,否則以後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嗎?
毒?郎?君哪知道主人的心思,聞言只好停下了話頭,重新整理了思路道:“哦,所以宮主,我說這人的心思巧妙,他將十日休下在這花土裡,這迷藥的迷性便隨着葉子和蓓蕾漸漸的散發出來,那十八爺日日與這花爲伍,不知不覺就中了迷藥,可因爲不是直接下在飲食裡,所以他肯定不是在十日後倒下的,而當這水仙花開花的時候,迷藥散發出來的迷性也達到了頂峰,因此整棵花都枯萎了,所以如果要下手,兇手肯定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沒錯。”夜千度一拍大腿:“十日休本來是可以讓人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的,但是因爲這次是通過這水仙花散發迷性,所以十八爺並沒有失去全部力氣,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功力也大打折扣,因此纔會被武功不如自己的兇手殺死。如此看來,這個兇手的心思倒的確是縝密,他知道十八爺肯定也提防着自己,竟用瞭如此匪夷所思的招數,實在是太高明瞭。”
毒?郎?君笑道:“這些我都不知,不過我倒還可以給宮主提供一條線索,據我判斷,這個兇手肯定是個愛花之人……”他不等說完,夜千度就把眉毛一挑,訝異的道:“哦?此話怎講?”他因爲已經知道兇手是誰,所以纔對毒?郎?君的這句話頗爲意外,暗道自己的手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像毒?郎?君這種整天只知道研究毒藥解藥的人,竟還有推理的天分,可實在難得。
毒?郎?君指着那盆水仙花,侃侃而談道:“宮主請看,這水仙花又發了新芽,說明此時土中十日休的毒性已去,那還留着一口氣的花根兒才能重新抽芽。而這兇手的用毒本領如此高明,他完全可以用更能要人命的毒藥埋在這花裡,但他竟然沒有這樣做,所以屬下推斷他應該是一個愛花如命的人,生怕用劇毒會毒死整個花根兒,才改用毒性還算溫和的十日休,給這花兒留了一條生路。”他忽然撓了撓腦袋:“嘿嘿,宮主,這當然都是屬下的臆想,不過是那天聽說留白公子也十分的愛花,才忽然想到的,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樣,嘿嘿,宮主可千萬別被屬下誤導,一旦誤導了,將來弄錯了,也千萬不要怪罪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