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顏兒,爲何不告訴他,你已懷了他的孩子。”沈含沫不由地心生怒火,到底是哪個色膽包天的男子,竟然欺到吳中沈家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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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顏兒欲言又止,不自覺地,淚盈眼睫,黯然地道,“因爲,這一世,顏兒與他,根本無法在一起。”
他是她的弟弟啊,她與他,怎麼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她與他的孩子,世俗難容。
更何況,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她在自作多情,就算她願意拋下世俗之禮,冒天下之大不韙,那麼,他呢,會嗎?會陪她沉淪,陪她隱居山野嗎?
“莫非,那男子,早已妻妾成羣?”沈含沫氣得咬牙切齒,又一個薄情的男子,沾染了她的顏兒,卻毫無擔當。
沈顏兒一愣,知姑姑已誤會,可她,該如此解釋?
她頷首,卻又搖頭,他是已納兩房姬妾,但是,即使他尚未娶妻納妾,她依舊,沒有機會。
丹脣微啓,沈顏兒笑得一臉苦澀,情已深,怨難記,唯憐幽獨。
“顏兒,是他強迫你嗎?”沈含沫勃然大怒。
“姑姑,求您別問了,是顏兒的錯,與他無關。”那日在清含居,他奪走了她的清白,將她的這一生,逼向絕路。
她該恨嗎?
可她卻不知,如何相恨。
凝眸處,她的眼中,只有他清雅之容,風華絕代。
九載相依爲命,數月相擁而眠,她疼他,深入骨血。
沈顏兒捂嘴痛哭,這種事,連她都羞於啓口,試問,世人又該怎樣看她?身爲長姐,癡戀幼弟,大逆不道。
“呵呵,齊夫人,您要是再問下去,我們沈大小姐,就該無地自容了。”沈含沫還未開口,花徑之上,又走來兩位女子,巡撫夫人和喬曼柔,而她們的身後,跟着一干婢女。
“我們的沈大小姐,乃沈府最尊貴的女子,若非心甘情願,誰敢強迫她?”趙慕雨心狠手辣,她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
當着一干婢女,寄情毫不留情地暗諷沈顏兒不知羞恥,自甘墮落。
“沈姐姐,你沒事吧。”喬曼柔關切地問道。
“曼柔,你喊她作甚麼,”寄情呸了一口,唾棄道,“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自作孽,幹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還懷了個孽種回來。哼,像她這種人,不守婦道,就該千刀萬剮。沈顏兒,你想害我家小少爺從此在江南,擡不起頭嗎?”
寄情一字一句,令沈顏兒猶如芒刺在背,羞愧難當。今日,她終於明白,她所有的堅持,是錯,錯,錯,難怪,他憎恨她腹中的孩子?
因爲,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他的恥辱啊。
沈顏兒慘然一笑,視線迷離。
“寄情,住口,”沈含沫向來疼愛沈顏兒,怎能容許寄情這般大肆辱罵。
“呵呵,小丫頭當了巡撫夫人,這氣焰也水漲船高了,”沈含沫針鋒相對地道,“左右不過是我家清洛嫂子身邊的一個丫鬟,如今,清洛嫂子生死未明,你就惡僕欺主,敢羞辱我們沈家之人。無論怎樣,顏兒是我大哥沈含植之女,是沈家的大小姐,這事實,任誰,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