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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悽迷,殘寒隨風。bxzw.
袁靜蓉手挽翠煙軟紗,盈盈而立。
抵不過沈少爺笑眸中的妖嬈,袁靜蓉嬌羞地低頭,她蓮步微移,長長的翠煙軟紗逶迤拖地,纖細的身姿,仿若弱柳扶風,柔美娉婷。
這般舉世難尋的人間尤物,任誰見了,都會怦然心動,唯獨沈少爺,只是眸光一閃,薄脣勾起,笑得不可名狀。
這時,護城河畔,一位喝得醉醺醺的錦衣公子,搖搖晃晃地來至袁靜蓉的面前。
“美人兒,來,陪本公子喝一杯。”錦衣公子醉步踉蹌,他的手上,還拎着一壺酒。
“美人兒,”錦衣公子打了個酒嗝,口中的濁氣,全噴到了袁靜蓉的臉上,但他眼中的驚豔,自見到袁靜蓉之後,再未消退過。
“念生,”袁靜蓉故作俱意,含淚欲泣。
“仙子姐姐,有本少爺在,無人敢傷你。”沈少爺不忍這張絕美的容顏,再染悽楚,他疾步上前,將袁靜蓉護在了懷中。
錦衣公子大怒之下,摔了手上的酒壺,叫囂道,“在蘇城之內,從未有人敢跟本公子搶女人,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誰?”
“恕本少爺眼拙,不知尊駕,是來自蘇城的那座府邸?”沈少爺嘴角噙笑,笑中輕蔑倨傲,絲毫未將錦衣公子放在眼裡。bxzw.
錦衣公子身旁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回稟道,“公子,他就是江南第一世家、沈府的少爺。”
“沈家的少爺?你是---沈念生!”錦衣公子指着沈少爺,醉言醉語,“聽說,你殺了相府公子張玄顥,呵呵,沈念生,你的逍遙日子到頭了。我爹說,皇上聞聽此事,大爲震怒,而且,朝廷已派人來了江南,這回,即使是程候爺出面,也保不住你---”
“公子,別說了,”錦衣公子的小廝,見沈少爺逐漸陰冷的臉色,嚇得瑟瑟發抖。
傳言,沈少爺喜怒無常,暴戾乖張,萬一惹怒了他,豈不生死難料。
“沒用的奴才!”錦衣公子低咒一聲,用力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小廝,大言不慚地道,“沈念生,你聽着,我爹呢,就是蘇城知府,只要你今晚把美人兒送與本公子,本公子回府之後,便求我爹法外開恩,饒你一條狗命。bxzw.”
“原來是知府大人的公子,確實來頭不小,”沈少爺嗤笑道,怪不得,高大人近日行蹤詭秘,言行謹慎。
“怎麼樣?”高公子氣焰高漲,“沈念生,你怕了嗎?”
沈少爺衣袖一揮,威凜之氣頓生。
“來人,替本少爺好好地招待高公子。”話音一落,沈府的十幾個家丁,蜂擁而上。
“沈念生,你---你---”沈念生連相府公子都敢殺,而他,不過是知府之子,高公子此時酒已半醒,嚇得躲到了小廝身後。
兩府對峙,拳腳相搏,高府的幾個小廝、護衛,亦不甘示弱。
沈少爺懷中的袁靜蓉,不動聲色地瞥了沈少爺一眼,心思百轉,今晚沈念生帶她來護城河,遇上醉酒的高公子,是以她爲餌,還是,故意試探她?
激烈的打鬥聲,不禁引得,護城河上的畫舫,擱淺柳岸。
淒冷的夜裡,沈少爺眸中赤紅,似烈烈之火,在瘋狂的焚燒。
那抹紅,豔如桃瓣,撩人心魄之時,卻不寒而慄。
忽然,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前方出了何事?”柳江掀開車簾,問道。
護城河上的打鬥聲,驚醒了沈顏兒懷中的佑兒,佑兒小嘴一撇,似乎又要開始哭鬧,沈顏兒忙出言相哄。
“回主子,是兩位世家公子爲了一個女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柳江的隨從,恭敬地道,“主子,道路受阻,我們的馬車,暫時無法過去。”
“憑藉祖蔭,膽大妄爲,這些個無法無天的世家子弟,就該抓入牢中,好生管教,以儆效尤。”柳江坐回馬車內,憤憤不平道。
“大人心懷天下,知蒼生疾苦,確是我們黎民百姓之福。”沈顏兒雖不知柳江是何人,但從他的言行舉止間,她隱約可知,柳江會是個好官。
“主子,鬧事的是----沈少爺!”馬車慢慢靠近護城河畔,柳江的隨從一眼認出,其中的一位世家公子,便是沈府的少爺。
馬車內的沈顏兒,一聽沈少爺之名,黯然神傷。想不到,今日的他,竟會爲了一個女子,不顧身份,與人相爭,沈顏兒逗着懷中的佑兒,心中酸楚難言。
“你們幾個,去幫一下沈少爺。”柳江低聲吩咐。
柳江的隨從,皆武藝不凡,一出手,便把高府的幾個小廝,連同高公子,打得叫苦連天,落荒而逃。
“沈少爺真是無處不在啊。”柳江走下馬車,緩步至沈少爺身前,意有所指道。
“柳公子身份多變,不也是神鬼莫測。去年,本少爺初次見你,你是本少爺家的下人;離開我們沈家之後,你是落地秀才,而今日,你搖身一變,卻成了手握重權的柳大人。”沈少爺擡頭,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馬車內的沈顏兒,他眸色一冷,繼續道,“柳公子,本少爺在想,倘若下次與柳公子相見,閣下可否還姓柳?”
“承蒙沈少爺謬讚,柳江不敢當。”柳江溫文爾雅,柔和之中,卻暗含殺機。沈府的下人,個個身手矯健,若他所料不差,剛剛與高府的打鬥,沈府的下人並未傾盡全力。
沈顏兒半掀車簾,恰瞧見,沈少爺親暱地擁着一位女子,當他低頭與女子低語時,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與繾綣。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