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兒與小玉,主僕倆久別重逢,自是千言萬語道不盡。
“小玉,快起來。”沈顏兒扶起小玉,自她被貶爲下人,就再也未見過小玉。三年前,她帶小玉入沈府,小玉就一直跟在她身邊,從未離她半步。
“小姐,若非張公子出手相救,奴婢怕是,今生再也無法與小姐相見。”聽小玉這一說,沈顏兒才注意到,小玉的旁邊站着一位儒雅男子,此人,正是相府公子張玄顥。
相府公子,張玄顥,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沈顏兒面含淺笑,移步上前,屈身行禮道,“蒙張公子多次援手,顏兒感激不盡。”
“沈小姐,舉手之勞,何必言謝。”近看之下,沈家小姐,櫻脣似血,柳腰細眉,雖無傾城之色,但卻,我見猶憐。
張玄顥溫柔一笑,目不轉睛地盯着沈顏兒,眸中熾熱。
沈顏兒被張玄顥盯着,玉頰羞紅,不自覺地,她退後一步。
沈含沫瞥了一眼張玄顥,此人雖相貌堂堂,但她,總覺得這位張公子心術不正,或許當年,她曾聽清洛嫂子提及,張仁張相爺,行事狠毒,不論親疏,皆毫不留情,故而,她對這位張相爺之子,也一樣心生厭惡。
“張公子,府門在那,恕不遠送。”沈含沫攔在張玄顥身前,指着沈府的朱門,語氣不善。
張玄顥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然面上,卻笑得溫雅。
“沈小姐,告辭。”舉止優雅,風度翩翩。
等張玄顥一離開,沈含沫便道,“顏兒,姑姑瞧這相府公子,似乎對你。”
“姑姑,您多慮了。”沈顏兒搖頭,自嘲道,“顏兒如今身敗名裂,深受世人詬罵,而張公子,貴爲相府公子,怎會瞧得上顏兒。”
那位張公子,只是一時可憐她,與情愛無關。
更何況,她的心,早已不在,縱使是相府公子,皇家子弟,她也一樣,心如死灰。
小玉在一旁,似有所思。
“小玉,你怎會同張公子在一起?”沈顏兒忽然一問,嚇得小玉臉色微變。
“小姐,”小玉低頭抹淚,哭道,“那日,少爺把小玉抵押給了賭坊,便一走了之,小玉——嗚嗚——嗚嗚——,那賭坊的人,個個兇狠,小玉害怕,嗚嗚。”
“他竟把你賣給了賭坊,”沈顏兒氣得全身顫抖,怎麼會這樣?就算再任性妄爲,他也不該,不該將她的婢女,押給賭坊。
他這般視人命爲草菅,與尋常的紈絝子弟,何異!
沈念生,她看錯他了嗎?
沈顏兒心疼地看着小玉,問道,“是張公子救了你?”
小玉含淚道,“小姐,張公子是好人,他不僅救了小玉,還帶小玉來見小姐,否則,嗚嗚。”
“小玉,對不起。”若非她,小玉怎會遭他的戲耍。是她害了小玉,他恨她,就連她的婢女,也不肯放過。
沈念生,再次默唸他的名字,沈顏兒的心中,苦澀難言,暗恨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