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騰地一下坐起來,葉褚誠一把揪住平安的衣領,雙眼放光:“人呢?人去哪了?給我備馬!”
他蹭的一下跳下牀,四處找衣服,一副慌不擇路的樣子。
“人在兆都城郊的馬市買馬,看樣子要出遠門,刃已經去準備了,就等您起牀了。”
平安竊笑着過去,主子呀,您怎麼遇到這位小姐的事就變的不冷靜了呢?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您雖然貴爲太子也不能免俗呀。
一邊走一邊聽着平安的講述,剛跨上寶馬,正準備奔向馬市,就又有暗部來報,說那一行人已經離開,去了西南方向。
他一揮手中馬鞭,胯下良駒長嘶一聲飛馳而去,這一次,你別再想跑掉,也別再想消失!我絕不會讓你在我面前消失第三次!
你等着,我一定會追到你的!
十四年來,他心心念唸的就是要找到她,有了她的消息就追着她的足跡,守着她出現的地方,他從來沒有想過,找到她以後要怎麼辦?要幹什麼?他又爲什麼要找她?
人就是在這種盲目的執着中,陷入了一個自己設計的怪圈,也只有走出這個怪圈,他纔可能看清自己的心。
炎炎烈日下,兩匹馬在土道上疾馳,一連串清脆的咳嗽聲遺落在路上,嶽瀟瀟坐在玄宸的身前,不停的抱怨。
“你不能跑慢點嗎?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風好大,而且太顛了,我都快散架了,了,了…”
盯着身前不老實的人,玄宸也不耐煩的數落道:“大小姐,我們這是要趕路好不好?是誰說要用最快的方法?是誰說要九天之內趕到臨齊關?是誰說耽誤了你大小姐的計劃就拿我開刀?現在又怪我!難怪書中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要早到是爲了提前要做功課,要爲雲憶做準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這個做師父的怎麼一點都不上心!這可是關乎雲憶成名與否,關乎逍遙派榮辱繁盛的頭等大事,看你這消極怠工的態度,還好意思說我?”
“好了,瀟兒。臨齊關其實很遠,要十天趕到已經不易了,九天就更困難了,所以我們也只好這樣了,如果用馬車就得半個多月,你要是覺得太辛苦,咱們就慢慢走吧,也不一定
非要趕上。”
雲憶騎着馬追上來,勸解兩人,他成不成名並不重要,只要她高興就好,這次出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麼多年了,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所以也到了該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看了一眼雲憶,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真是被你們兩個氣死了,一個不上心,一個不用心,我這是爲誰呀?唉,罷了罷了,隨你們吧,最好還是早點到。”
說完就閉了嘴,本來就難受的不想說話了,這份罪還真不是一般人受的起的。
玄宸載着嶽瀟瀟,帶着雲憶一口氣跑了整整四個多時辰,除了中途休整以外就一直趕路,半晚時分,終於到了距離兆都最近的源城,這是他們到臨齊關必經的四座城之一。
剛進源城,嶽瀟瀟就吵着要下馬,剛跳下馬的瞬間,就一個趔趄差點坐地下,兩條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雖然她早有準備在腿上纏了好多布,但是大腿還是磨得生疼,根本不敢走路。
雲憶一個箭步來到她身邊,將她抱起來側放在馬背上,他在一旁牽着馬走,她撇撇嘴,眼睛裡都快閃出淚光了。
憶,你真是個絕好的男人,誰嫁給你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不,你最好誰也別娶,那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我可不想和別的女人爭寵。
啊,兄妹戀會不會被浸豬籠?
凝視着他,搖搖頭,可惜了呀!這麼好的男人,偏偏是她這具身體的哥哥!罪孽呀,罪孽呀!
不過,她還是那句話,他的初吻必須給她,初夜可以送給別人,嗯,如果她真的吻了他,他會有什麼表情?一定會滿面桃花吧。
“瀟兒,瀟兒?到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雲憶,一動不動,先是莫名其妙的癡笑,然後就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好像在算計着什麼。
對着雲憶眨眨眼睛,她在心裡邪惡的笑,嘴上卻是可憐兮兮的。
“憶,腿疼,走不了了,你說怎麼辦?”
看着她慢慢的展開手臂,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腰身,又瘦了,怎麼就不長肉呢?
“公主抱!”
纏上他的脖子就不撒手,她溫順的像一隻小貓,鑽到他的頸窩使勁的嗅嗅,聲音懶洋洋的。
“憶,我最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了,聞了就想睡覺,沒有這個味道我就睡不着。”
“傻瀟兒,你是累了,我身上又沒放迷香。”
“不,你放了,這是你的本命香,你自己聞不到而已,只有我才聞得到,我聽說,能夠聞到本命香的都是有緣人哦。”
“又說傻話了,我們何止是有緣人?”
聽了雲憶這句話,她原本顧盼生輝的眸子,突然間被蒙上了一層霜,裡面是別人看不懂,也不想讓別人看的東西。
憶,你知不知道,嶽瀟瀟這個人,對於你而言也只是個有緣人,她不是南宮雲瀟。
收緊了抱着他的手臂,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頸間,使勁的嗅着他的氣息,這樣心裡纔會踏實些,纔不會空落落的。
雲憶只當她是累了,任由她抱着,再沒有打擾她,玄宸把馬交給小二去喂自己去櫃檯訂房間,而云憶則打橫抱着她進了大廳,準備找個地方先坐下來休息。
嶽瀟瀟被雲憶在山上背來抱去的習慣了,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雲憶也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山下,所以他們剛一進門就差不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了這麼曖昧的場面,客棧裡頓時議論紛紛,亂哄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