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二百二十一年華里誰在嘆息

221二百二十一年華里誰在嘆息

真的是一個巨大的玩笑,命運以另外的一種方式,給了當年這場陰謀當中扮演了各種推波助瀾角色的們一記重重的耳光,千百年之後,含恨身死的泰元大帝寧天諭,卻是成爲了他心愛的情、同時也是一手推翻他不世基業的趙青主的後輩弟子,並且未來將會掌握整個斷法宗……師映川突然間想起,當初自己的夢裡,窮途末路的寧天諭拔劍掌中一劃,以血爲誓,長劍遙指趙青主,一字一句發出冰冷的詛咒:[……詛咒,蓮生,欠的,終有一日要還給,會等着,一世等不到,就等十世,十世等不到,就等百世,哪怕生生世世,哪怕千年萬年,終會再次相遇,總有一天,會把欠的統統都還給……

那麼現,千百年之後,原來這場曠日持久的報復終於以一種任何當事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十七年前師映川出生的那一日,就已經悄悄拉開了帷幕!師映川不會知道十多年前,才四歲的他被白緣奉命帶回宗門時,當他爬過那用來考驗他心性的一萬石階,被白緣帶上山、意味着就此被宗門接受的那一刻,數千裡之外的一處山林中,還是少年的白照巫用八枚金色銅錢卜出了一卦‘相見歡’的古怪卦相,卻不知那是命運冥冥之中安排的相見,千百年之後,來到斷法宗這個一切前因的起源之處。

師映川全身忽冷忽熱,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覺得一絲絲冷意已經逐漸透進骨髓深處,全副心神都此刻飄蕩起來,再容不下其他,彷彿將自己陷入到一場冰冷卻盛大的噩夢之中,他早已知道自己就是寧天諭,可是卻從來沒有像現這樣如此深刻,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與之前那種模糊的認識相比,有着本質的區別,原來世事竟是這般無常,那命運的河流牽扯着無盡衆生,無數的波瀾壯闊陰謀詭譎,無數的愛恨情仇,都會某一日終究交匯,流向那無可知的方向。

此時此刻,領悟到這種改變的同時,師映川腦子裡的思路卻是越來越清晰,他突然間平生第一次對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產生了隱隱的畏懼和忌憚……

然而如今的師映川,又豈是當年初來乍到這個世界的普通任青元可比?十七年的時光以及生活環境包括許許多多的經歷,使他早已蛻變爲一名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異常強大的強者、當之無愧的準宗師級物,他暗暗用力一咬舌尖,舌上頓時就傳來強烈的痛楚,然而也就是這痛,這一刻卻讓他真正地清醒過來、冷靜過來,心思變得極快,腦子裡一開始被真相沖擊得支離破碎的思緒終於徹底恢復,讓呼吸也順利了很多,也順勢將自己的面部肌肉稍做調整,讓自己剛剛的一切怪異表現都順理成章地可以解釋爲被這一段秘辛震住,天衣無縫,如此一來,就完全不顯得突兀了,可這樣的平靜也僅僅只是如此了,師映川的心底最深處到底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時連江樓果然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個弟子的異樣,只是轉身繼續整理衣衫,師映川趁此機會用力閉上了眼睛:[原來竟是這個樣子麼?心中想着,旋即又猛地睜開雙眼,面上的神情已是再無絲毫波動,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師映川發現自己心中出奇地並沒有太多的混亂與震驚,沒有太多的複雜感受,或許是因爲他從來沒有心裡真正把自己當作寧天諭,‘他’與自己就好象是一個微妙的分岔,並不能夠感同身受,剎那間心中萬般思緒被強行遣散,只留下一片平靜,便如同風暴過後的大海,恢弘而深沉,語氣間卻帶着符合他身份所應該有的驚訝和震驚之意,似嘆似驚地道:“原來是這樣,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師映川大光明峰一直待到晚間,陪連江樓一起用過飯,師徒二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要說的話自然不少,師映川乾脆便此地留宿,一時夜深靜,師映川睡牀內,外面則躺着連江樓,師映川如今早已明白自己對連江樓的心思,這時對方就睡身旁,難免有些不安,不過他心中也諸多事情纏繞,倒也沒有過多的心情去想這些風花雪月,所以也還捱得下去,但一時間終究還是翻來覆去地難以睡着,正值此時,卻聽連江樓道:“……爲何還不睡?”

師映川的身子僵了一僵,旋即放鬆,含糊道:“想些事情,一時半會兒的睡不着……”他此時是面朝牀內背對着連江樓的,臉上的神色已經不是面對連江樓時的平靜無害,就聽連江樓道:“默練幾遍‘清心訣’,自然就能靜心安神。”師映川低低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道:“師尊,心裡不痛快……”說着,就翻身面朝牀外,連江樓聽了,側過身來,兩由此便面對面了,連江樓看着少年玉容漆發的模樣,心中有些放緩下來,道:“那究竟……”

這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只見師映川主動湊進了連江樓懷裡,兩手抱住了男子,臉蛋深深埋對方胸前,喃喃道:“很多事情都不能對說,誰都不可以,心裡不痛快,很討厭自己知道得太多,如果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話,也許會是很快樂的罷?無知往往真的是一種幸福,現才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師尊,如果永遠不長大就好了,永遠都是那個剛剛做了徒弟、跟身邊學藝的毛頭小子,無憂無慮的,那大概是最快活的一段時光了。”

師映川整個都緊緊依偎連江樓的懷裡,如同一隻尋求撫慰的受傷小獸,他現已經長大了,師徒兩很久都沒有像現這樣親近過,連江樓一時意外之餘,也有些不知如何處理,他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更不是一個有着柔軟心思的溫柔男子,他頓了頓,終究只是拍了拍師映川的背,什麼也沒說,他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而已,而師映川事實上也不需要他說什麼,只要讓自己這樣靠着就可以了,此時此刻,自己需要的也只是這樣一個溫暖的胸膛罷了。

室中一片寂靜,師映川不願思考,就這麼伏男子懷中慢慢地睡了過去,他又做了夢,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無休無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彷彿快要夢中窒息,墜不見底的深淵裡,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最終,當師映川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微微喘息着,眼前是雪白的裡衣以及男子露出的一痕結實胸膛,師映川看清之後,猛地一悸一駭,下意識地就想後退,這當然不是因爲這場景多麼可怕,而是師映川心中存了私念,如今乍然想起自己正被暗中愛慕的摟懷裡,如此親近,令他本能地就想逃離,生怕自己出醜,露出馬腳。

這麼下意識地一掙不要緊,卻把連江樓驚醒了,男子微微睜開眼,問道:“……怎麼了?”師映川連忙掩飾道:“沒什麼,剛剛做了個噩夢罷了。”連江樓坐起來,撩開帳子看外面的金漏,瞧瞧是什麼時辰,他有着一副任何男性都要羨慕不已的身體,雖然被雪白的湖綢裡衣裹着,卻也還是能夠看出那健美的輪廓,師映川自小就他身邊,師徒兩也時常同寢同宿,也經常一起洗澡,當然不是沒見過連江樓的身體,但卻從未像現這樣突然起了異樣之感,目光不由自主地貼男子身上,一股強烈的渴望驅使着他,想把連江樓緊緊抱懷裡,肆意妄爲,好連江樓此時正掀帳向外看,並沒有發現身後的視線,不然就必定要露出馬腳了。

不過這念頭一起,就立刻被師映川理智地捏碎,師映川雖然遏止不住腦子裡面思緒的流動,但至少他還能夠完全控制得了自己的行爲,這時距離天亮還早得很,連江樓看看時辰,又重新躺下,師映川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連江樓身上的氣息,那是完全純淨無雜質的氣息,只有童身未破之纔會具有,這樣的味道被師映川嗅到,對於已經嘗試過男性身體滋味的他來說,極具甜美的誘惑力,師映川覺得喉嚨裡有點發緊,他伸手蓋住自己的額頭,讓自己平靜下來,找了一個轉移自己注意力的話題,問道:“師尊,歷代祖師大多都會有一兩幅畫像流傳下來,一般集中放後殿裡,小時候就看過了,不過也有幾位例外,比如二代祖師就是這樣……那麼,師尊那裡有二代祖師的畫像麼?倒是挺好奇他長的是什麼樣子呢。”

連江樓躺牀上,雙眼仍然閉着,淡淡道:“沒有,二代宗正並無畫像之類的物品流傳下來。”師映川聽了,不免有些失望,他夢裡不止一次見到蓮生,也就是‘他’的情趙青主,但是可惜卻從來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男子,能夠令寧天諭這樣的絕代霸主也爲其傾心不已,並因此中了圈套,不世基業也就此化爲流水……一時師映川躺牀上,心中念頭紛雜,按理說他自己就是寧天諭,應該將趙青主所屬的斷法宗恨之入骨纔對,但偏偏他自幼就進入宗門生活,這麼多年以來,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他雖然是寧天諭,卻並沒有對寧天諭的遭遇感同身受,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不過趙青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罷,當初他使得寧天諭家國覆滅,失了天下,然而很久很久之後,斷法宗卻要落入到轉世的寧天諭手中,這到底算不算是一種令無言以對的補償?

師映川滿腹心事,躺牀上默默思量着,自然就再睡不着了,連江樓雖然合着眼,但對於身旁師映川的情況卻還是能夠察覺得分明,便道:“心不靜,若是睡不着,就去練功。”師映川也確實難以入眠,而且他現躺連江樓身邊,心底總有絲絲衝動,現聽了這話,幾乎巴不得如此,立刻就坐起身來,道:“那就出去了。”說着,趕緊下牀穿衣。

外面天根本還沒亮,黑沉沉的,師映川出了大日宮的時候,空氣涼涼的,露水很重,他連江樓平時經常去練功的竹林裡肆意宣泄了一通,身上都出了汗,全身真氣沸騰,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一時師映川縱進湖中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他從來都沒有像現這樣的心境,非常複雜,連自己也說不清楚,亂糟糟的,然而出現腦海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卻不是這些恩怨情仇,也不是名利鬥爭、心鬼蜮,更不是連江樓那具令他心猿意馬的完美身體,卻是一個女孩子溫暖澄澈有如春湖般的眼睛,師映川閉上眼,整個漸漸沉到水底,身體周圍卻開始有純粹的劍氣迸發出來,攪動着湖水翻騰起伏不定,半晌,劍氣慢慢消退,師映川也逐漸從湖底浮出了水面,此時天還是黑的,不過是凌晨光景,師映川**的身體從湖中走出,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準備穿上,卻不防從衣堆裡掉出一枚精巧的玉扣,師映川下意識地拾起,那是一枚用玉石精心打造出的玉扣,別衣襟上的小小裝飾物,是一朵桃花的模樣,質地算不上多麼高級,不過玉料卻是淡淡的紅,很少的白色裡面滲着這樣的紅,雕琢成桃花形狀之後,倒是真有幾分桃花的意思了,這是方梳碧成親之後送給他的,親手打磨而成。

師映川忽然想笑,嘴角也不可抑制地出現了笑紋,然而心中卻是一陣大痛,將這枚玉扣緊緊攥掌心裡,從之前離開桃花谷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激動情緒,殊不知有些東西只不過是潛伏了起來,然後終於今日藉着這個契機悄悄浮現出水面。

香雪海,方梳碧,她們是靈魂深處的兩段透明而又純淨如水一般的記憶,上天都曾經將她們帶到他的身邊,最後也都以不同的方式將她們從他身邊帶走,當初香雪海的死亡是他無法挽回的,但方梳碧卻是可以把握住的,只要他願意拋棄一切,帶着她遠走高飛,離開他所生活的那種環境,找到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所,一個聽不到任何閒言碎語的所,那麼他其實是可以與方梳碧生活一起的,因爲方梳碧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靈魂中與他的那種共鳴卻不會被磨滅,只要他願意,那麼她依然還會再次愛上他,就像當年兩相遇的那樣,他們可以某個安靜的地方平靜而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因爲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生活,讓他拋棄一切,斬斷過往只爲了與方梳碧一起,他做不到,永遠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梳碧,原來就是這樣一個冷酷自私的啊,不會爲了犧牲那麼多……”師映川喃喃說道,愛如潮水,潮退了,也就失去了,他攤開手掌,瞪大眼睛目光怔怔看着掌心裡的桃花玉扣,記得當初香雪海就是很喜歡桃花的,而方梳碧,更是出生桃花谷……一時間師映川神情怔怔,眼中黯然落寞,良久,他吐出一口氣,猶自沉默不語,神情複雜,一陣輕微的風吹過,輕柔拂過他的髮絲,幾片花瓣淡淡的飛舞,那是來自湖畔的桃樹,此時正是桃花開的季節,師映川絕美的臉上有些惘然,片刻後,他看着掌心裡的玉扣,想到女孩的笑顏,他知道自已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她了,曾經滄海難爲水,他們已經相愛過兩世,又哪裡還會願意不美好的情況下再相遇呢?師映川輕嘆一聲,他輕輕合起手掌,玉扣化爲粉末,再攤手,粉末隨風而散,他美麗面孔上的神情不再惘然,他忽然輕聲喝道:“……劍來!”

話音方落,湖畔幾株樹上的所有桃花頓時齊齊脫離枝頭,化作粉色的春風向師映川飛來,緊接着,附近所有桃花一起飛來,最後,整座大光明峰的桃花,遮天蔽日而來。

滿眼是無盡的粉色,瓣瓣各不同,一幅美好的畫面,令心悸而又心動。

這一日師映川斬盡滿山桃花,自創絕技十二式,取名‘桃花劫’。

……

斷法宗的生活似乎總是那麼平靜,自從回宗後,師映川就彷彿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那種日子,每天除了勤奮修行之外,再處理一些公務,閒暇之餘做點小小的娛樂,倒也自,至於方梳碧所引起的那場風波,師映川這個當事不露面也沒有任何舉動任何處理結果的情況下,以及方梳碧本的所有情況都被封鎖的情況下,就此漸漸沉寂下去,畢竟,天下永遠都會不缺新鮮事,永遠都會有讓感興趣的事情不斷髮生,吸引們的視線,不過弒仙山那裡倒是送來了一封信,卻是紀妖師得知師映川的不作爲之後,大爲光火,修書一封送來斷法宗,信裡把師映川罵得狗血噴頭,不過如今師映川心境已然不同,看了這信裡的內容,也無非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放心上,倒是左優曇師映川於蓬萊閉關的大半年裡,按照師映川的吩咐各地蒐集到了一些與寧天諭有關的物品等等,師映川拿到這些東西之後,也略有所得,至於梵劫心,這少年跟隨師映川回到斷法宗沒幾日,就接到了來自晉陵的家書,是殿主梵七情親筆所寫,不知道究竟是因爲思念唯一的兒子,還是因爲看出梵劫心態度之堅決,或者也有可能是李神符進言,總之不管怎樣,梵七情信上表明自己已經不會再強令梵劫心日後與李神符成婚,如此一來,梵劫心就有些意動,他已經很久沒回晉陵,雖然以前嘴裡說討厭那裡,也討厭父親梵七情,但晉陵畢竟是他自幼生活過的地方,梵七情畢竟是他親生父親,難道真的就一點也不想念?這麼一來,梵劫心左思右想,終於決定暫時回去看看,祭拜一下他的那位侍生父,師映川知道以後,就派了護送他回晉陵。

時間就像是一條河流,悄無聲息地向前流淌,這一日師映川廊間聚精會神地翻看着一本劍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穿着打扮開始與從前不一樣了,以前師映川不大喜歡衣着方面花什麼心思,隨便穿穿就是了,有什麼穿什麼,就連那一頭緞子般的美麗長髮也往往只是簡單扎個馬尾而已,圖的就是一個省時省力,寶相龍樹曾經就笑言師映川這是浪費了一把好頭髮好皮相,但如今師映川卻是明顯有了變化,他坐廊間的朱漆欄上,衣飾華貴而繁複,戴着嵌以各色寶石的孔雀冠,尤其引注目的是左耳上的飾物,這世間普通男子若戴耳環,只會戴一邊,兩邊都戴的除了極少數性子怪異之以外,就只有小倌男娼了,師映川此時耳朵上的是一串極爲別緻的金絲耳飾,數十根極細的金絲直垂至肩,陽光下金燦燦地叫頭暈目眩,風一吹,金絲互撞,發出如同風鈴般的悅耳細響,他容貌本已絕美,再配上這一身打扮,當真風流皎麗到了極致,宛若天。

這時左優曇端着一隻盤子過來,裡面放着些剛剛洗好的果子,嬰兒拳頭大的鮮豔紅果配着白玉盤,顏色分明,讓一看就有食慾,左優曇將果盤放到師映川身旁,道:“蓮座那裡剛剛來傳劍子過去,正好看見後山的朱果熟了,就摘了些,劍子一併帶去,給蓮座嚐嚐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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