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一百七十七各懷心思

177一百七十七各懷心思

青年拱手含笑道:“……久已不見,君上安好?”這‘君上’二字一出口,一些原本還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便立刻神色大變,要知道這個稱呼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久遠之前‘君上’二字是用來稱呼帝王,後來漸漸就不用了,變得愈發稀罕起來,只有寥寥一些身份地位極高之人才會被人這樣尊稱,比如紀妖師連江樓這一類的人物,那纔有資格擔當得起這個稱呼,雖然這並不是有什麼嚴格界限,但若貿然如此稱呼一個不夠身份的人物,只會被人大肆嘲笑,更不必說以青年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冒失之事。

事實上如今師映川也確實可算是擔得起此稱,他在斷法宗時自然是宗子無疑,但認祖歸宗之後,同時就成爲了弒仙山的少山主,兩家自己當然可以各自稱呼,但是外人在一些場合之中又要如何區別起來?所以‘君上’二字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青年錦袍玉冠,俊雅而不失威儀,正是容王晏勾辰,師映川微微一笑,下了馬,其他人也跟着紛紛下馬,師映川面色如水,微笑道:“我還好,倒是王爺看起來意氣風發,比之當年,風采更盛。”

晏勾辰大笑,眼神奕奕,比起從前更是多了一份成熟,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舉步下階,來到師映川面前,道:“不知君上大駕光臨,勾辰有失遠迎,還望不要介懷。”晏勾辰一面笑說着,心中卻在吃驚於師映川的面貌變化之大,若非師映川剛纔接話,他實在難以認出面前這個風姿卓絕的美人居然就是師映川,這時只聽師映川說道:“王爺言重了,這次也是我臨時起意,事先並沒有通知過,又何來‘介懷’一說?”

兩人如此寒暄着,相攜上階,師映川也不客氣,第一個跨入大門,晏勾辰則陪在他身旁略向後一個肩頭的距離,至於左優曇和晏狄童,則跟在二人身後,再往後纔是尾隨的一干隨從。

晏勾辰並沒有大肆宴客,做出什麼盛大的排場,他對師映川的性格瞭解得不少,知道師映川並不是那種非常喜歡沸沸揚揚的大排場之人,因此只是自己陪在左右而已,至於其他待客之物,無非是講究一個‘精緻’二字便罷了,一時晏狄童笑道:“皇兄,我們來的時候看見有人捕了上一條臨海龍,便買了下來,正好讓皇兄府裡的廚子賣弄一下手藝,拿出本事來,中午便讓我們嚐嚐鮮。”晏勾辰抿了一口茶:“哦?是麼,既然如此,自然叫廚下好生料理一番。”說着,便叫人過來吩咐了幾句。

師映川已經脫了大氅,晏勾辰看着師映川,微笑道:“君上一路跋涉,旅程辛勞,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我們過後再敘話,如何?”師映川也覺得自己滿面風塵,聽晏勾辰這麼一說,自然同意,當下便由侍女引路,去了浴室,左優曇也同樣被人帶下去梳洗。

卻說晏狄童草草梳洗一番,換了衣裳便回到房中,一時便將自己近來與師映川見面之後的事情都向晏勾辰說了,最後又皺眉道:“這師映川比起當年更是變化不小,越發城府許多,我倒是看不透此人……”又忽然嗤了一下,表情古怪地道:“今天看見有人在冰上捕捉臨海龍,我卻是瞧見他面露異色,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有悲憫之心,還是假慈悲……”

少年還沒有說完,晏勾辰便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噤聲!”青年正色對弟弟教訓道:“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小九你都要記住一點,記住現在‘師映川’這三個字究竟意味着什麼!”

晏狄童見到兄長有些動怒,便立刻收了臉上的輕浮之色,道:“是,我知道了。”晏勾辰看了弟弟一眼,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小九,本王知道你一直都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平時本王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現在既然人已經來了搖光城,那麼本王就鄭重警告你,再不許用剛纔的那種語氣和樣子談論他,他這個人性子不好捉摸,尤其這兩年裡他似乎有很大變化,若是你冒犯了此人,或許對方會一笑而過,但也可能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這種局面正是我們那幾個兄弟最樂於見到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姿態做足,你可記住了?

晏狄童喏喏應着,卻又有些不甘地囁嚅道:“皇兄,我都明白的,再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不用你教,我也知道應該怎麼做,我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不然前陣子你也不會派我去白虹山見他。”晏狄童是性子驕橫的人,但對於晏勾辰這個哥哥卻是非常順從的,晏勾辰見他這個樣子,便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小九,不管你喜不喜歡師映川這個人,你都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現在是我們要倚仗的有力援助,一定要經營好彼此的關係……本王這麼跟你說罷,你現在是皇子,倘若你是一位公主,本王一定會想辦法促成你與師映川的婚事,把你嫁給他,使雙方達成緊密的聯繫……”晏勾辰剛說到這裡,晏狄童便猛地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咬了咬嘴脣,有些艱難地低聲道:“……若我當真是女子,皇兄你真的會這樣做?”晏勾辰聽他這樣問,便坦然點頭:“不錯。”晏狄童定定瞧了青年片刻,然後便重新低下了頭。

卻說師映川在一羣鶯鶯燕燕的伺候下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物,重新整理儀容,這纔出去,左優曇比他快一些,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兩人都是面目一新,當下便按照原路返回,等到進到室中時,卻見晏狄童也明顯已經梳洗過了,正與晏勾辰低聲說着話,想必是將在白虹山與這一路上的事情都詳細說給晏勾辰知道,師映川見此情景也不在意,只摸了摸肚子,淡淡笑道:“應該是中午了罷,我還真有些餓了,不如先吃飯?”晏勾辰起身亦笑:“正是,廚下已經準備好了,這便擺飯罷。”

當下晏勾辰便吩咐開宴,盛裝菜餚的都是清一色的上等器皿,不過是十來道菜品,但做得極是美味精緻,師映川吃得較爲滿意,下首尚有女子懷抱琵琶徐徐彈奏,將氣氛烘托得頗爲融洽,一時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皆已盡歡,晏勾辰見師映川面露滿足之色,便叫人撤去殘席,換上香茶。

此時晏狄童與左優曇已經下去,只留晏勾辰與師映川品着茶,說些閒話,兩人都沒有談起正事,只是說着這兩年來的一些事情,似乎單純只是朋友之間敘舊而已,晏勾辰態度溫和,令人如沐春風,俊美的臉孔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叫人心生好感的笑容,但凡所見之人,都不覺被他所感染,心情不知不覺就變得舒暢起來,師映川有意義無意地打量着青年,似乎是想從對方的表面上探詢出某些更深層次的東西,但卻是一無所得,末了,師映川忽然話頭一轉,對晏勾辰說道:“……聽說近來大周朝廷準備冊立儲君?”

晏勾辰一頓,既而就微笑道:“是啊,父皇雖然春秋正盛,不過國不可一日無主,而且也不能長時間沒有儲君來穩定人心,因此父皇考慮之後,便決定冊立儲君。”

青年面上含笑,目光炯炯看着師映川,師映川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茶杯,說道:“王爺與我既然是有年頭的朋友,你我二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不可明說之事,雖說我不是大周之人,但朋友的事情自然會比較關心,我看王爺有人君之相,這儲君之位依我看,非王爺莫屬。”

晏勾辰雖然事先就知道師映川的傾向,但事到臨頭,聽到師映川親口說出,心中仍然不免一暢,彷彿一塊大石終於落地,至此,晏勾辰便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如此一來,當真是身心通泰,晏勾辰站起身來,向着師映川深深一禮,正色道:“君上厚意如斯,勾辰銘記在心,他日……必不相負。”師映川嘴角綻開一朵笑容,伸手向前輕輕虛扶:“王爺不必如此。”

卻說師映川與晏勾辰二人在房中密談之際,師映川來到搖光城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都上層,此時在容王府的一處偏僻的院落中,一男一女正在靜靜地相對而立,女子裹着石青色斗篷,頭髮只挽着簡單的髻,斜簪一支銀釵,整個人打扮得十分素淡,容色微顯憔悴,但依然不掩美貌,正是恭親王之女,晏紅苗郡主。

那男子卻是絕色傾城,除了左優曇之外再沒有旁人,此刻青年的目光與晏紅苗接觸,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女子,看着對方微微蹙起的眉頭,以及眼神裡那些難以掩飾的哀傷,不覺心中無法抑制地沉重起來,他想起當年晏紅苗來到斷法宗,求他帶她走的情景,那時他置若罔聞,令少女絕望地離開,不得不嫁給了別人,後來丈夫死去,她便成爲了寡婦。

左優曇捫心自問,自己對晏紅苗果真是像表面上那樣冷酷無情麼?或許一開始只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甚至有些譏諷之意,卻沒有想到對方竟是那樣的喜歡自己,單純而堅定地喜歡着,面對如此不顧一切的付出,如此熱烈的感情,的確是很容易令人覺得感動的,或許自己就是在不知不覺間因晏紅苗的態度而終於動容,也對她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意……然而,現實卻不允許自己對於晏紅苗的付出而作出回報。

陽光溫和地映照在女子的臉上,那張美麗的容顏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當初的那個少女在如今卻已經是成熟的婦人了,舉手投足之間有着淡淡成熟女子的風韻,之前在聽說師映川來到搖光城時,她就無法繼續留在家中,她知道左優曇作爲師映川的心腹,很有可能是會隨對方一起來的,因此心中一番掙扎之後,到底還是來了容王府,果然,就見到了這個人……

一時間晏紅苗看着左優曇,以往的一些美好回憶在心頭無聲地涌動,忽然她就漸漸地微笑起來,只是那笑容當中卻帶着一絲無法說出的惆悵,或許也還有別的什麼,只不過因爲她的教養與理智,所以纔始終讓她沒有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所以哪怕她有着再燦爛的笑容,終究也只不過是一種掩蓋內心真實情感的手段罷了。當年一別之後,如今再次相聚,雙方似乎就好象是久別乍見的好友,然而事實上,卻又好象只是陌生人而已,也許一切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只能留在記憶裡,現實的無奈令人不甘而痛心,但是畢竟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不是麼?她也許可以欺騙別人,但無法欺騙自己。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晏紅苗打破了沉默,畢竟以她的性格,是很少有沉默的時候的,晏紅苗的手在袖中握起,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地道:“很久不見了,你還好麼?”這話明明是在問,但聽起來卻又像是摻着一絲有感而發的感慨,左優曇看着晏紅苗,忽然間就有片刻的恍惚,就彷彿面前的這個女子與當年那個熱情固執的少女漸漸重合在一起,然而卻終究有了一些不同與改變,他知道自己一向都是個冷酷的人,但此刻他看着晏紅苗,看着這個曾經熱烈追求過自己的女子,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就微微有些刺痛……左優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說道:“還好。你呢?”晏紅苗聽着,抿着嘴脣一言不發地靜靜望着左優曇,一雙美麗的眼睛裡浮現出複雜之極的味道,然後驀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我?看到我的樣子,就知道我當然不好。”

左優曇一滯,但很快他就微微展平了眉頭,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一絲感情流露出來,晏紅苗擡手攏了攏鬢髮,繼續以平淡的語氣說道:“我的郡馬重病身亡,連個一兒半女也沒有留下來,我現在是寡婦,又怎麼會好呢?現在無非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罷了。”

她的語氣和神情太過平靜,就好象她只是在說着別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似的,然而當她說完之後,卻又不自覺地漸漸低下了頭,或許她此刻的堅強與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一層僞裝而已,因爲她不願意讓左優曇看到自己脆弱可憐的一面,這時左優曇卻忽然走上前來,潔白修長的手遞來一塊乾淨的錦帕,兩人此刻距離得那麼近,甚至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晏紅苗用力咬着下脣,卻突然間冷冷推開了這隻手,面露冷漠之意,就好象什麼也不在乎了一樣,她擡頭看着面容依然波瀾不驚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悽楚之色,說道:“我不需要誰來可憐。我當年心碎絕望、真正需要你可憐的時候,你推開了我,那麼到了現在,我也已經不需要任何憐憫了。”說到這裡,饒是晏紅苗以爲自己已經被打磨得心如堅冰,卻終究還是有一滴苦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這樣一滴眼淚當中,卻不知道是包含着多少的痛苦與無助。

左優曇靜靜看着她,雙眉如丹青國手精心所畫,微微展開,道:“既然如此,又爲什麼要來見我?”晏紅苗聽了,眼圈頓時紅了,她美麗的面孔上浮現出先前極力掩飾的、被無情歲月所侵蝕出來的滄桑與憔悴,那是發自內心的深深疲憊,此時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悽然笑道:“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或者……是我很想念你。”她如此低語,定定瞧着青年,她知道對方的心裡並非完全沒有自己的位置,但也僅此而已,他們之間有着永遠也消除不去的隔膜,有着一道跨越不了的無形天塹,她問道:“你可曾想念過我麼?哪怕是一點點?”

說完這一句,晏紅苗的全身所有的力量彷彿都被抽去了,一行晶瑩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突然狠狠抱住了左優曇,但這樣的時刻只有一瞬,晏紅苗立刻又鬆開了手,然後轉身迅速離去,沒有等對方的回答,事實上,她可能也不需要回答。

左優曇站在原地,眼看着晏紅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他擡頭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那裡是純淨的顏色,卻無端地讓他想起方纔女子那鹹澀的淚滴,一時左優曇自嘲地一笑,將手裡的那塊錦帕丟掉,離開了院子,回到原先所在的地方,在外面等候,不多時,卻見師映川與晏勾辰談笑着走了出來,晏勾辰吩咐人準備車駕,陪同師映川入宮。

很快,一輛馬車從容王府出來,在暗中衆多眼線的窺探下一路來到皇宮,半晌,馬車又按照原路返回,無人知道馬車裡的人與當今大周天子談了些什麼,但今夜,卻會有許多人將註定失眠。

而此時某間大殿中,周帝正坐在書案後面批着公文,容王晏勾辰則站在一旁,輕輕地磨着墨,周帝批完一本公文,放到一旁,說道:“你母親出身尋常,你也並非長子,‘嫡’與‘長’二字都不佔,按理說來,雖然你頗有才能,手腕也不下於朕當年,卻依然沒有太大的優勢。”

晏勾辰聞言,心中微微一動,垂手道:“是。”這父子二人之間此刻的氣氛有點生硬,也有點過於拘謹,與普通的父子很有區別,事實上這其實也很正常,畢竟既然生在了帝王之家,哪裡又會有普通家庭之間的脈脈溫情?就好比周帝,此時他首先是一國之君,然後纔是一個父親,這也是天下所有君主都會擔當着的兩種角色,而且不單單是君主,許多家族或者勢力的掌權人也同樣如此,他們往往先是家主、掌門或者族長,其次纔是子女的父親,而子女自然也就不僅僅只是孩子,同時也是臣子或屬下,這並非是不近人情,而是現實所決定的。

“你是個很聰明也很有能力的孩子,有點像朕年輕的時候。”周帝一雙深邃的眼睛裡有着一種常人無法比及的智慧與城府,彷彿能夠把這世上最複雜難測的人心也看透了,他看着晏勾辰,嘴角微揚:“有師映川此人的支持,你的幾個兄弟再不能爭得過你,但你也要時刻警醒,不要到了最後,徹底成爲別人手裡的木偶,你們可以合作,可以各取所需,卻永遠不要讓他完全掌握你。”

“兒臣明白,請父皇放心。”晏勾辰肅容應道,周帝閉了閉眼,淡淡道:“可惜你並非侍人,不然倒是可以與此子聯姻,生幾個兒女,待日後師映川接掌斷法宗與弒仙山,你與他的子嗣繼承大寶,勢必大週會得到兩大勢力的強力扶持,將來我大周未必沒有大肆吞併各國的可能,甚至……”周帝說到這裡,面上露出感慨之色,亦不乏凝現出幾絲淡淡的惋惜,而晏勾辰心中亦是因爲皇帝的這番言談而升起無限遐想,不過他終究不是普通人,轉眼間就已經穩下心思,沉聲道:“兒臣會注意維護與師映川之間的良好關係……”

“這還不夠。”周帝平靜地翻開一份公文,他的聲音淡薄而平穩:“這世上最親密的關係便是夫妻關係,而倚仗一個人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無疑是在感情上將其抓得牢牢的……勾辰,或許你可以嘗試與那少年之間建立起一種全新的聯繫,以你的聰明才智,未必不能達成目的,當然,前提是不可令對方反感。”周帝說着,擡眼看着自己俊美儒雅的兒子:“成大事者,從來不會介意使用什麼方法來達成目標。”

晏勾辰微微抿脣,既而欠身道:“……是,兒臣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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