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一百二十九心思

129一百二十九心思

寶相寶花站在一旁,嬌豔的面容煥發着淡淡的神采,宛若鮮花綻放,一雙鳳目望着連江樓,這個男子體態修頎,相貌出衆,有天人之姿,他髮絲未束未髻,只是簡單披在身後,有微風拂過,吹動着黑髮若有若無地輕顫,寶相寶花在一旁看得清楚,只覺得這一幕很是動人,不過吸引寶相寶花的原因倒並不全是因爲連江樓的外型,而主要是對方的氣質,畢竟她舅舅紀妖師也是絕頂的美男子,並不遜於連江樓,不過連江樓與紀妖師卻完全不是一種人,此刻男子雙目幽深如秋夜寒江,周身上下都籠罩着石頭也似的冷硬氣息,寶相寶花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惋惜之意,覺得這樣一個男子真不該如此刻板,若是……

不過究竟‘若是’什麼,寶相寶花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她轉念一想,如果連江樓不是這個樣子,而是變得好似翩翩佳公子或者令人感覺如沐春風,那麼好象還真的和他這個人很不搭配,想到這裡,寶相寶花忍不住心下暗笑,至於連江樓事實上是師映川的父親的這個消息,自己也是知道的,不過這父子兩人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似乎沒什麼相似的地方……

她在這裡心中胡亂轉着念頭,卻不知連江樓目光如炬,自然將她的這點小小異樣看在眼裡,不過連江樓並非喜歡琢磨別人心思之人,因此雖然發現寶相寶花的小動作,卻是故作不見,他現在面目倒也正常,只是因爲服了七絕草的緣故,那嘴脣還是沒有色澤,一片慘白,乍一看還好,若是看得久了,再配上那英俊的面貌,便覺得有些詭譎,令人望而生寒,更不必說他身着秋香色的袍子,在暗淡的天光映射下,越發顯得膚色冷白如雪,寶相寶花見了,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竟是突然冒出一分憐惜的念頭,而這念頭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怕是要笑破肚皮,只因像連江樓這樣的人,又豈是能讓人憐惜之輩?

寶相寶花如此轉着念頭,她如今也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了,但她生性不似一般女子,即使年紀已經不小,也一直都有許多青年俊傑心懷愛慕,可她卻也從來沒有什麼少女心事,更不大清楚女兒家的情懷,但是今日卻是有些不同,連江樓此人與她從前見過的任何男子都不一樣,令她不免生出好奇之心,卻不知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生出了好奇探究之心,那往往就是淪陷的開始,況且她知道連江樓是從不曾娶過親的,既然如此,對其有什麼想法也沒有哪裡不對,而她舅舅紀妖師雖然與連江樓之間有許多牽扯,但以紀妖師的爲人,又怎會主動把心思告訴旁人,因此寶相寶花雖然知道舅舅與連江樓有交情,卻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交情’,不然她若是知道紀妖師對連江樓情根深種的話,眼下也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於是正因爲種種因素如此疊加起來,便令寶相寶花陰錯陽差地對連江樓這個今日才第一次見面的男子產生了興趣,這世上哪個少女不懷春?只不過是還沒有遇到合適的那個人罷了,一旦遇上,給一顆心帶來一些足以讓人難以承受的信息,自然就會大不同於往日,寶相寶花就是這種情況,而她這種情緒的變化並沒有放在表面,任連江樓如何心思敏銳,也沒有想到這個剛剛纔見面的女子在這麼短短一轉眼的工夫裡,心中竟然有那麼多的念頭轉動。

不過寶相寶花這麼大大方方地瞧着連江樓,是個人就不可能當作看不見,更不必說連江樓自己了,而這時師映川也發現了寶相寶花的奇怪態度,不過他倒沒多想什麼,畢竟以連江樓的品貌,但凡女子見了,沒有哪個能不多看兩眼的,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連江樓雖然是各方面都極出色的男子,但他還沒見過有什麼姑娘家對連江樓有所表示,所以根本沒把寶相寶花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師映川卻忘了一件事,他與連江樓平時都在大光明峰上,周圍都是斷法宗弟子,那些年輕女子對連江樓除了敬畏之外,有幾個敢有那種奢望?而寶相寶花可是山海大獄出身的天之驕女,性情又與哥哥寶相龍樹有些相似,敢愛敢恨,她如果想到什麼事情,哪裡會藏着掖着,瞻前顧後的!

因此完全沒有想通其中關節的師映川見寶相寶花饒有興致地瞧着連江樓,便起了促狹心思,他可是沒有忘記剛纔寶相寶花一開始故意給他的難堪,所以乾脆就決定小小地報復一下,便當即用了極無辜極驚訝的口吻排喧了一句,道:“寶相姑娘,你怎麼這樣瞧着我師父?”

寶相寶花聞言一呆,既而立刻臉上**辣的一片,她看清楚了師映川眼裡的促狹,知道這少年是在報復自己,不過這時她看見連江樓表情不變,就好象沒有聽見似的,於是她頓了頓,忽而就啞然失笑,道:“關你什麼事,又不會少塊肉,蓮座都沒說什麼,你倒小家子氣起來!”

如此爽性的反應立刻讓師映川啞口無言,這纔想起寶相寶花可不是什麼羞怯的女子,這位大小姐只怕比一些男子還要爽氣許多,哪有什麼忸怩的做派?反倒是寶相寶花停頓片刻,又恢復成淡然自若的模樣,只不過她雖然開口反擊,但心裡其實也有些好笑,自己方纔在言談之間搶白師映川,讓他尷尬,雖然當時這少年渾不在意的樣子,但卻還記在心裡,這不,就趁機也揶揄她一回……寶相寶花心下隨意想着,一面瞥過去一眼,只見連江樓神色冷凝,心中似是完全不在意,就好象大人在看兩個孩子之間的打鬧而已,一雙流光溢彩的幽眸兀自神采煥然,卻並不注意她,這讓寶相寶花忽然就有點淡淡的沮喪,這種感覺回饋心中,不知道爲什麼,寶相寶花心底忽地有一股力量綻開來,於是她就那麼擡起頭看向連江樓,朗聲道:“蓮座風采非凡,寶花向來只聽人說過,卻並未有幸一見,今日乍見之下,不免有些失態,請蓮座不要介意纔好。”說罷,故意示威似地瞪了旁邊的師映川一眼。

這話一出,師映川訥訥無語,簡直爲之絕倒,這女子當真有她大哥寶相龍樹‘厚顏’和她二哥季玄嬰的直白,讓人無話可說。不過這話剛一說出口,寶相寶花便覺得自己這倒更像是孩子一般賭氣似的,一絲荒謬微羞的感覺不禁涌上心頭,讓她後悔之餘又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卻覺得心懷大暢,一時間寶相寶花心中又生出無奈之感,自己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今日卻怎的這樣失了常態?但一轉念又想到平日裡聽說連江樓此人專心武道,從不親近女色……如此亂糟糟的思緒簡直就是一團麻線,連她自己都整理不清了。

此念一生,明明是很古怪的事,寶相寶花自己也有許多沒有想明白的地方,不過照她看來,哪來的那麼多麻煩,無非是遇事便解決罷了,用不着現在傷腦筋,想到這裡,寶相寶花微一猶豫,當機立斷地道:“我還要去看二哥和琰兒,蓮座,這便告辭了。”說着,並不多言,蹲身一禮表示敬意,接着就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轉身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果真是個爽利之極的女子,半點也不拖泥帶水。

師映川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寶相寶花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忽然間‘撲哧’一笑,道:“師尊,這寶相家的姑娘可真是……”話剛說了半截,突然間品咂出什麼味道來,他怎麼說也是經歷了男女之事的人,雖然不敢說能揣摩清楚女人的心思,可方纔寶相寶花的一系列反應卻讓他摸出幾分意思了--這寶相寶花似乎……對自家師父有些不同?

一念及此,心中頓時一滯,下意識地反手拉住了連江樓的衣袖,原本還笑吟吟的神色也變成了猶疑,一副頗有心事的姿態,在他的心裡,連江樓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他是很不情願有誰來分去連江樓的注意的,這也是他當初自告奮勇要助連江樓修行的原因,師映川連師父找一個僅僅是在練功一途上互助的道侶都不大歡喜,更何況是配偶?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雖然連江樓對男女之事完全不熱衷,但連江樓現在才三十多歲,以後的事情誰也保不準,自己這個做兒子做弟子的,是沒法干涉這種事情的。這麼一想,師映川不由得微微攥緊了連江樓的衣袖,又無意識地繼續動了動,乾脆拉住了連江樓的手。

師映川這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卻不知他這一下拉住的是連江樓的右手,最末的那根小指與其他的五根手指一起都被師映川握在了手裡,連江樓頓時面色一變,他皺眉看向師映川,那根小指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這時師映川還兀自拉着他的手,只是微垂着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這樣的模樣他是很熟悉的,但此刻他卻沒有太強烈的意願去問少年是怎麼了,只緩緩抽回了手,師映川見狀,就覺得好象是什麼地方空了一樣,趕緊一把又抓住了連江樓的手,嘴裡道:“師尊……”

但這時他卻發現連江樓卻臉色不愉,用力地將手從他的手裡抽了回去,師映川並不知道那根多出來的指頭是連江樓身上的一處極敏感所在,被他這麼一碰便有強烈的異樣之感,因此他見連江樓這樣做,心中頓時委屈極了,自從他七歲時跟在連江樓身邊,這些年裡師徒二人感情很好,尤其師映川年紀小,對連江樓經常會有一些親暱的動作,連江樓雖然性格不喜與人親密接觸,但師映川和他關係與旁人不同,年紀又小,喜歡依賴大人是很正常的,所以連江樓也不甚計較,只有當對方太黏人的時候纔會斥責幾句,現在師映川看見連江樓這樣對自己,又怎能不委屈?

這麼一想,心裡就難受起來,緊抿着嘴脣盯着連江樓,他的變化自然看在連江樓眼裡,男子畢竟撫育師映川多年,對少年的瞭解自然很深,見師映川滿面委屈不快之色,雖然以他的脾氣是不會安慰別人也不屑解釋什麼,但這個徒弟有時候終究算是一個例外……連江樓皺了皺眉,右手無聲地被掩在衣袖當中,道:“……我早就說過不許你碰這根手指,你莫非又忘了不成!”這話雖然有點嚴厲,但也是側面解釋了剛纔他爲什麼會有那種反應,師映川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先前的那股氣悶頓時煙消雲散,不過他的好奇心也再次被勾了起來,便低頭覷着連江樓的右袖,嘟囔道:“幹嘛不讓碰,又不會少塊肉……”

說着,孩子氣發作,故意作勢要再去抓連江樓的右手,且還用上了力氣,簡直就是撲過去的,他知道憑自己的本事,連江樓自然是能避開的,因此也不擔心自己會真的抓住,惹連江樓生氣。果然,連江樓見他如此,右手微微劃個弧,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做的,就見師映川‘啊呀’一聲趔趄着歪了身子,腳下不穩,踉蹌着眼見就要撲到地上,連江樓雖然知道以少年的功夫不會真的摔倒,不過他還是一伸手,穩穩攙住了徒弟的手臂,把人穩住,如此一來,倒像是師映川撲進他懷裡似的。

兩人方一接觸,連江樓便聞到一股清香之氣,師映川雖不是處子,但他也只與季玄嬰一個人曾經有過一次肌膚之親罷了,加上如今修爲不錯,因此倒沒有什麼濁氣,甚至有些溫香動人,連江樓眉峰微動,目光在師映川身上一掃,正巧師映川這時擡了頭,兩人視線相觸,師映川吐了吐舌頭,向連江樓做了個鬼臉,嘿嘿笑道:“就知道你不會真讓我摔個跟頭。”這時他臉上帶笑,給秀麗的臉蛋平添了幾分麗色,吐出來的舌尖粉紅柔嫩,一對眸子笑盈盈的,當真是動人心絃。

確實很像他母親……連江樓腦海裡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接着他便毫無預兆地一下鬆了正攙住少年小臂的那隻手,也不看師映川,只徑自向前走去,師映川見狀,連忙舉步跟上來,那樣子反倒顯露出了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少年應有的爛漫之態,連江樓也不理他,只在前面自顧自地走着,他可以很深切地感覺到師映川對自己的依賴,不過連江樓或是出於自己的性情因素,或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並不想在師映川面前扮演一個和藹可親的師尊角色,也許讓師映川對自己保持着一定的敬畏與恭謹,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這個少年,都是有好處的。

對於連江樓心裡的這些想法,師映川自然是一無所知的,他跟上連江樓的腳步,與男子說些閒話,正說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便撓頭道:“師尊,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講……上次我中了紀山主的‘歡宜蛇香’之後,雖然後來安然無恙,但是我發現我腦子裡只有被紀山主算計昏倒之前的那些事,後來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就好象少了一截東西似的,莫名其妙的,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歡宜蛇香留下的後遺症?對身體沒影響罷?”

連江樓聽了,心中微微一動,那‘歡宜蛇香’是讓人不斷**直到脫陰脫陽致死的邪物,師映川雖然服過鮫珠,基本上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但歡宜蛇香可不在此列,而當時他爲了施救,便與紀妖師一同出手,在師映川的全身經脈之中以精純真氣互爲滌盪,清除體內藥性,原本這並沒有什麼,但紀妖師卻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對方生性邪肆,爲了故意親近連江樓,在施救的過程中百般撩撥逗弄師映川,很是做了些不堪的舉動,雖然不至於過火,但那場面卻實在是香豔旖旎了些,而當時師映川雖然神智有些昏沉,卻畢竟不是無知無覺的,連江樓爲了避免尷尬,便在事後趁師映川睡着的時候施了些手段,令他忘記這段經歷。

這手法可以讓人失去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而且沒有很明顯的症狀,因此師映川醒來之後,記憶就只定格在那晚被紀妖師算計昏倒的一刻,這其中的原理主要是暫時截斷通向腦子的血流,不但方法複雜,而且需要十分注意時間的長短,若是時間太久,人就要損了腦子,嚴重的甚至會變成白癡,若是時間太短,卻又達不到目的,而連江樓卻能精確地操控自如,控制得宜,可見他修爲之高,但如此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段時間,師映川到底還是有些覺察的。

但連江樓當然是不能說明此事的,便道:“當時藥性雖然爲你解了,但多少會有些影響,不過對你而言,並非大事。”他這樣說可不是在撒謊,字字句句都沒有假,但同時卻也是不動聲色地誘導了師映川的思路。

果然,師映川毫不懷疑,聳肩一笑道:“我就說嘛,肯定是有點什麼後遺症的,好在我只是記不清一些東西罷了,也算是萬幸。”

師徒兩人又說了些事情,後來返回連江樓的住處,師映川陪男子吃了晚飯,這才告辭回去。

師映川身法施展開來,速度便快得驚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回到了季玄嬰所在的小樓,此時明月在天,清光遍灑,師映川上了樓,進到季玄嬰的房間,那窗下襬着一張梨花高几,放幾本書,一隻博山爐,旁邊地上擺着精巧的茶竈,一隻小方几上是一套脫胎填白茶具,一個清秀童子正在煮茶,淡淡的茶香繚繞在室內,師映川藉着明亮的燈光看見季玄嬰坐在長榻上,而旁邊坐的那個美麗亮烈如一支紅梅的女子,正是寶相寶花。

兄妹兩人見師映川進來,便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寶相寶花雖然相貌不是絕美,與她哥哥季玄嬰相比也略有遜色,但仍然是一個出色的美人,她見師映川跨進室中,便道:“你回來得可不算早了,本來二哥還想等你一起吃飯的,後來覺得你應該不回來吃了,這才罷了。”師映川聞言看向季玄嬰,有些歉然地道:“我陪師父吃過飯了,你等我做什麼。”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兒子呢?”

季玄嬰看樣子是洗過澡了,乾乾淨淨的一襲青袍,散着發,他對於師映川的話很顯然並不在意,笑了笑說道:“平琰今天一整日在外面玩,已經累得很了,我就安排他早早去睡。對了,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先去沐浴罷。”師映川笑吟吟地答應着,便去洗澡,一時洗罷,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進來,見季玄嬰與寶相寶花正在吃茶說話,小几上還多了一杯茶,便知道這是給自己留着的,就拿來喝了,笑道:“你們兄妹兩個在說什麼呢。”

寶相寶花聞言便擡起頭來,她藉着這個機會也認真打量了師映川一番,目光算不得無禮,卻也與女子該有的矜持完全不掛邊,只見燈光下師映川含笑淺淺,臉龐輪廓清雅秀致,剛洗過的頭髮瀑布般垂在身前,就連這屋子裡的光線彷彿也因爲他的出現而微微瑟縮了一下,當真有造化神秀之感,一時間又想起對方的生母是那位天下皆知的怯顏美人燕亂雲,心中又有些瞭然--難怪自己的兩個哥哥都爲這少年生了情思,這等美人,也怨不得人喜愛!不過這個想法剛冒出頭來,寶相寶花又不禁有些失笑,暗道自己想得左了,這師映川從前的樣子自己可是見過的,哪裡有現在的姿容,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又怎是會因容貌而使自己的哥哥們傾心?

這時師映川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寶相寶花,心念微轉,卻好象打趣一般地笑道:“寶相小姐,我看你今日瞧我師父的時候可真真是目不轉睛了,莫非是想做我師孃不成?”寶相寶花微微一怔,旋即大大方方地一笑,嗤道:“就算我說是,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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